西蜀城南驿站,灯火通明,三步一明哨五步一暗哨将驿站的主院围得跟个铁炉似的。还好这驿站平日没什么人气,离着主街道甚远,倒没什么人会注意到这。
最大的主院里,阿古泰和穆哈吉相对而坐,周围连个侍候的人都没人,皆守在门外。
阿古泰抓了一把头发,苦恼道:“三弟,你说这平西王是什么意思?咱们来西蜀都近两个月了,才见了咱们两次,你说他是不是真心想与咱们结盟呀?”
穆哈吉眉头也皱得紧紧的,但还是安慰道:“大哥莫急,毕竟这件事关系重大,平西王会犹豫也是正常的,现在就看咱们的诚意能不能打动平西王了。”
阿古泰嗤笑一声,“我在胡家选一女为妃,平西王保我成为世子,以后他胡家女就是世子妃,以后就是王后,他胡焕就是我朵思的岳丈,这还不够吗?”说着又摸了摸下巴,“只是胡家这四女确实各有千秋,不过要认真说起来,还数八小姐样貌最好,毕竟平西王妃素有西蜀第一美人之称,那相貌确实不俗,咱们那可没人能与她相比了。只是这八小姐年纪小了点,相貌还没长开,要不我就选她了。”
穆哈吉揉了揉眉心,对于大哥这种永远抓不住重点的性子实在头痛,若不自己亲大哥,他都想甩手不管了,这都什么时候了,还有心思去挑三拣四的,真当平西王府的姑娘是地里的大白菜呀。
“大哥莫在做如此想,这西蜀隶属大周,大周最重礼教规矩,长姐不出嫁,做妹妹的绝无先出嫁的理由,更何况据弟弟所知,这八小姐尚未及笄,上头还有三位没有说亲的姐姐,怎么也轮不到选了八小姐去。”
阿古泰撇了撇嘴,一脸被扫兴的样子,随即笑道:“今晚那拂琴的女子是胡家二小姐吧,美人倒是美人胚子,就是那端着的样子看起来太像母亲了,我若与她日夜相对总觉得别扭。”
“听说二小姐的生母出自京城名门,二小姐虽自幼丧母,可养在太夫人身边,规矩甚好,素有贤名在外,大哥若能求娶到她,实是美事一桩。”
阿古泰兴趣不大,“木头美人一个能得什么得趣的,倒是黎家有位小姐,甚是泼辣,倒得我心,嘿嘿。”想到乐处摸着下巴笑了好一会。
穆哈吉暗暗翻白眼,带着无奈的口气劝道:“大哥,黎家就不要去想了,黎禀才到目前为此一直没有露面,只怕别有算盘呢,再说他一介文官,咱们与黎家结亲无一益处。大哥还是想办法谋娶胡家二小姐吧,只要有了平西王的支持,到时打开西蜀门户,整个西蜀便是我朵思的囊中之物,凭此大功,父王也没办法再拖延,大哥的世子之位唾手可手了。”
阿古泰哈哈大笑了一会,用力地拍着穆哈吉的肩膀,“三弟这话我爱听,我若成世子,三弟必是并肩王,咱们兄弟俩一起共享这盛世繁华。”
穆哈吉起身拱手道:“不敢,小弟不敢奢望并肩王,你我乃同胞亲兄弟,小弟不助大哥又去助谁呢。”
阿古泰忙伸手扶起,脸上的笑意更甚,“三弟这话中听,你放心,以后我若为王,三弟必是亲王。”
穆哈吉垂下眼睑,收起过于外露的情绪,“小弟谢过大哥。”
阿古泰仰头大笑,似乎那高高上的宝座在向他招手一般,错过了穆哈吉嘴角的一抹轻笑。
“大哥,以弟弟看,这平西王似乎是想吊着咱们,不若咱们主动一点,您亲自去求娶二小姐,直接点明,省得平西王与咱们一直拖延。”
阿古泰脸露迟疑之色,“直接表明?这?这会不会太快了一些,毕竟咱们才来两个月,平西王需要时间考虑也是正常的嘛,再说咱们在这驿站待遇又不差,何必着急呢。”
穆哈吉忍了又忍,说出的话还是带了些不愉,“大哥,话不是这样说的。平西王若是没有诚意,咱们就先回朵思,没必要非要在此浪费时间,毕竟着急的不只是咱们。这两年,咱们的人也将大周的情形探查得差不多了,大周的新皇帝对平西王似乎没打算重用呢。平西王除了投靠咱们,就只有解甲一条路可走了。
可您想想,胡焕在西蜀作威作福二十年,当了二十年的土皇帝,你让他丢了兵权去当一个平民百姓,呵呵,只怕没人会服呀。所以只要大周皇帝再逼狠一点,平西王不叛也会被逼得背叛,而咱们就是他唯一的出路。”
阿古泰脸色一松,“既然这样,那咱们何不等大周皇帝再逼一逼他,等他无路可走时,直接劝降?”
穆哈吉抹了一把脸,神色郑重,“那个时候劝降说不定得来的只有胡家一族人了,咱们要的是整个西蜀,整个平西大军。所以这一切都要提前准备,不能等大周皇帝注意到这才动手,咱们最好是不费一兵一卒就拿下整个西蜀,这样,咱们就是朵思的第一功臣,足已史传留名了。”
阿古泰也被说得心情澎湃起来,激动道:“行,那为兄明天就去找平西王,求娶胡大小姐。”
“行,那大哥只要多注意一些,明天见了平西王姿态放低一点,胡大小姐在西蜀的地位与我们那的长公主无异。再说这边还有句俗语,叫抬头嫁女,低头娶媳。听说这女儿家要显得金贵就得男方多上门求娶几次,聘礼也要贵重才行。关于聘礼的事都由小弟来关排,大哥只管去与平西王谈论亲事就行了。”
听了穆哈吉的劝说,阿古泰一挺胸膛,显得志得意满很有把握的样子。大手一挥,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