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沉主仆回到谢家也是万分小心的,他们都知道这几年两人常年在外,府里恐怕已经没有几个他们能信任的人了。
他们也见到了面容枯槁,看似真的是重病缠身的谢沉的父亲谢朗。
前几日谢沉也是尽心尽力的为他父亲侍疾。
值得一提的是那几日谢沉的母亲对他和谢拓都特别好。
好到什么事都亲力亲为,就连沐浴都是她亲自为谢沉准备的换洗的衣衫。
还让谢拓感动了一把,暗道夫人果然还是在乎自己亲儿子的。
谢拓放松了警惕,把夏听书的话抛诸了脑后。
一日晚间,谢拓守在屋外等候在房间沐浴的谢沉。
谢沉的母亲谢夫人带人来给谢沉送点心茶水,走到门边,拿着茶水的小丫鬟一不小心就把茶水撒了谢拓一身。
谢夫人温柔的让他回房换衣服,说这里有她在就行。
谢拓犹豫了一瞬,就回房间换衣服了。
他大意的以为只是换个衣服的时间而已,不会有什么事发生的。
却不知就是这一会儿,让他和谢沉都付出了惨痛的代价。
在谢拓换衣服的时候,有小厮敲门说夫人为他准备了新的衣衫,谢拓没在意的就让小厮进去了。
结果就是他搭在屏风上的换下来的湿衣服被人快速拿走了。
等他察觉不对,迅速穿好衣服走出门外。
看到院子里站了二十多个身穿黑衣的刺客,灯火通明下,刺客身前精神奕奕站着的正是这几日卧病不起的谢朗。
他的旁边还跟着哭哭啼啼一脸被逼无奈的谢夫人。
原来为了对付谢沉,谢朗还专门请了玄术师。
谢朗本打算在谢沉主仆进门的时候就把他们一举拿下的。
却被玄术师告知他们身上带了强大的护身器具,必须先找出来再说。
于是谢夫人在谢朗的示意下对他们嘘寒问暖的只是为了打探护他们主仆周全的究竟是什么,然后放松他们的警惕好顺利拿到手而已。
谢拓悔不当初没有听夏听书的告诫而害了谢沉。
在谢拓准备殊死一战也要保住谢沉的时候,谢沉迅速把他拉进了屋里,然后把早已准备好的东西塞给他,让他冲出去。
谢拓本不想留下谢沉的,但谢沉说的对,他没有武功,谢拓带着他想冲出去几乎不可能。
只要谢朗一日拿不到代表掌家权的印鉴等物,谢沉就不会有危险,所以谢拓经过血腥拼杀,失了一条左臂,终于逃离了谢家祖宅。
谢拓在外面隐瞒身份,小心谨慎的打探谢沉的下落,却杳无音信,一点儿消息也没有。
没有谢沉的指示,他不敢私自联系别人,因为他现在对任何人都保持着万分警惕的心态。
谢拓知道他如果被抓住,那不止他自己,就连谢沉的命也会没有的。
在谢拓懊恼悔恨,无计可施的时候,他看到了谢沉塞给他的上书“姑娘亲启”信封。
谢拓瞬间想到夏听书应该是能救谢沉的唯一人选了。
于是他打算沿着他们当初和夏听书分手的那条路打听夏听书的下落。
清源镇闹了这么大的动静,附近几个镇子都传的沸沸扬扬。
谢拓听到传言就猜到这有可能是夏听书三人的手笔,于是就找上了朱府。
夏听书听完谢拓的叙述反倒不急了。
目前来看应该是死不了,就是可能会受点儿皮肉之苦。
“姑娘,我们快去救少主吧。”谢拓这几日急的都冒火了。
“这时候知道着急了。”夏听书也火大:“早告诉你要当心那女人,你为什么不听?”
谢拓羞愧的闭了嘴。
夏听书知道这一趟谢家之行是不可避免了。
因为她怕谢沉真死了,她拿着那些钱会心虚。
无缘无故的谢沉打算在死后把全部的家产都留给她这个只见过几次面的外人,夏听书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酸涩感觉。
不论谢沉是真心这么做的,还是用这些东西诓她去救他,夏听书都不打算置之不理。
因为如果谢沉死了,她心里难安。
大不了救了人之后多要点儿钱就是了,夏听书暗自盘算。
夏听书用灵力为谢拓再生了一条新的臂膀,谢拓简直要把夏听书当神一样膜拜了。
夏听书让谢拓滚下去洗个澡,把那身能熏死人的脏衣服换了。
她吩咐明大把捕头和阳雄叫了来。
这一去她不打算再回来清源镇,所以她要把这里的事情做个善后。
首先是群龙无首的问题,夏听书想在朝廷新任命的县令下来之前,让捕头暂时接替杨县令的职务。
“不行……不行……”捕头可不敢这么做。
大越的官员选拔是经过层层选拔才能上任的。
必须考中进士以上才能有被提拔为官员的可能。
捕头连个秀才都不是,连字都认不全,怎么管理一县的事务?
关键是捕头也怕新县令下来知道他掌过人家的职权会给他小鞋穿。
“不会可以学”夏听书一锤定音:“这段时间让阳雄留下帮你。”
反正阳雄是暂时不能走的,因为她怕阴险狡诈的杨县令再出幺蛾子,捕头不是对手。
夏听书想了想觉得这捕头能力手段都还行,再有对这里也是感情深厚,如果让他任这里的县令,对这里的百姓而言也是件好事。
“明大,传信回去,就说本姑娘觉得捕头可胜任县令一职,让上面把调令送来就可以了。”
夏听书觉得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