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听书站在刑部的女牢,热火朝天的指挥着自己新上任的狱友——搞卫生。
刑部牢狱众多,像他们这种打架斗殴对人家来说就是芝麻绿豆点儿的小事。
一般的流程就是先在普通牢房关上几天,查明原因,通知家属,交点儿钱走人。
没钱也不怕,也就是多关些时日的事儿。
有权有势,有关系门路的连半日都不到就能被放出去。
也就是说夏听书连被提审的资格都没有。
刚进来的时候,夏听书站在脏乱的牢房里,面对虎视眈眈的牢犯,闻着四周传来的酸臭味儿,心情可想而知有多糟糕。
收拾了想搞事情的狱友,夏听书顺理成章的成为了她这牢室新一任的山大王。
走马上任第一步,先改善一下环境,否则她真的会忍不住吐的。
谢沉主仆跟着牢头进来的时候,正好看到这一幕。
瞧同她同牢室的七八个牢犯脸上青一块紫一块的狼狈样儿。
他就说这姑娘在哪儿都会活的很好。
牢头叫了夏听书一声,示意有人来看她。
他当了这么多年的牢头,第一次见坐牢还打扫卫生的。
听说是打了工部侍郎家的公子才进来的。
刚进来就把同牢室的人收拾的服服帖帖。
牢头瞅了瞅夏听书那干瘦的小身板儿。
她是怎么做到的?
像他们这种地方,只要不把事情闹大,一般狱卒是不会管她们之间的争斗的。
他们只是小小的狱卒,在这皇城脚下真的什么都不是。
这位不知门路的姑奶奶连官宦人家的公子都敢打,他们还是不要去触她的霉头了。
省的这位打人打上瘾,连他们都收拾了。
就这位这不按常理出牌的性子,不是没有可能的。
夏听书转过身来,就看到谢沉主仆站在牢门外笑意盈盈的看着她。
有些眼熟,向前走了两步,终于看清了来人的脸。
这不是大越首富谢家的当家人吗,好像叫谢沉吧?
她刚进来,谢沉就出现在这里,这家伙不会是刚看了她的热闹吧?
夏听书就是不使用自己的异术,脑子也还是在线的。
面对谢沉这种特别精明的人,她总是心生防备,就怕自己被人算计了。
“你怎么在这里?”夏听书皱眉,他们好像没啥交情。
“听说姑娘在这里,特来看望。”他好像没有看出她的防备,缓缓开口。
听说?听谁说的?鬼吗?!
“空手来的?”真没礼貌!
谢沉命谢拓递上点心。
算他有心,午饭没吃,她还真饿了。
夏听书接过点心留了两块儿,其余的分给了同牢室的狱友。
因为实在受不了她们那如狼似虎的眼神。
相对无言,有些尴尬,当然那是别人,像夏听书这种脸皮厚和谢沉这种见过各种场面的人,从来不知道尴尬为何物。
“姑娘可要帮忙?”估计不需要。
“哦,那就送些檀香进来吧。”这里的味儿实在让人受不了。
是他自己送上门来的,不关她的事。
“还有,晚上订一桌‘客似云来’的饭菜。”
“听说那里的乌发汤很好喝。”
“让送来的人轻点儿,别洒了。”
“荷叶粉蒸鸡要趁热送来,凉了就不好吃了,还有……”
点了一堆气。
谢沉意外的挑挑眉,这小姑娘总是能出乎他的预料。
他以为以这姑娘对他的防备,不会要求他做什么。
没想到,她竟提了这么个要求。
正常人处在这样的环境,就算有需要也是想着怎么出去,她却想在这里大吃大喝。
谢沉淡笑着应下,这姑娘总能使人惊讶。
夏听书的行为完全颠覆了他对女孩子的认知。
“你还有事吗?”
“没事就走吧。”夏听书开始赶人,丝毫不觉得自己用完就丢的行为有什么不对。
谢沉看她一脸我们不熟的表情,笑意渐浓。
“东西叫人早点儿送来啊。”在谢沉转身的时候,夏听书提醒。
你就不要来了,在他面前总有一种自己是猴子的糟心感觉。
异日下午,夏听书的牢室迎来了两个意料之中,又意料之外的人。
江文楷跟着沈崇越进来看到夏听书所在牢室的情景,有些怀疑自己走错了地方。
牢头一一为他们讲清楚状况。
昨天暗十趁着无事想要到夏听书跟前露露脸,献献殷勤。
可直到天黑夏听书都还没回去,他不由得担心自家王妃是不是
遇到了什么麻烦,便使人去打听。
他们暗卫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门路。
夏听书光天化日在闹市与人打架斗殴,被关进刑部牢房的消息不过片刻就被送到他的面前。
暗十有些摸不着门路,暗说以王妃的本事不应该啊?
他找了同为暗卫的兄弟们商量,大家决定先跟王妃碰碰头,了解一下情况再说。
于是,暗十一悄悄潜入刑部牢房,跟夏听书见了一面。
夏听书当时跟自己的狱友正聊的火热,并不想出去。
暗卫怕自家王妃受苦,悄悄给她送了不少东西。
这也不是什么隐秘的事,明卫和府里的侍卫很快得到了消息。
于是为了博得自家王妃的好感,众人纷纷跑到牢里来献殷勤。
从一开始的疑惑,到后来的惊讶,再到后来的震惊,最后牢头都变的麻木了。
从昨天这姑娘进来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