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柜擦了擦额头上并不存在的汗水,略显尴尬的抬头对夏听书道:“真是对不起,姑娘”
“这是我们夫人。”明大解释夏听书的身份。
平时也就算了,这次可是和他们王爷一起出来的,要是再叫夏听书姑娘,他们王爷往哪儿摆?
掌柜和众看客忍不住想:这是哪家的男子娶了这么个黑瘦的小猴子为妻?
这丫头及屏了吗?
看这架势家里应该很有钱。
眼瞎了?
腿瘸了?
长的太丑?
有什么特殊的癖好?
七八十岁的糟老头?
君铭睿这个夏听书名义上的夫君众在众看客心里的形象是一落再落,甚至还有人想他是不是行将就木了。
“夫人,不好意思,我们这里没有这些菜。”掌柜的紧张的道歉。
不管怎么说,夏听书都是他惹不起的人。
“什么!”夏听书不敢置信的大喊一声,把掌柜和众看客吓了一跳。
“没有你挂这么多牌子干什么?”
“还有,没菜你开什么客栈?”
“耍着我玩儿吗?”
夏听书顿时火冒三丈,就差没把木棍戳到掌柜的鼻子上了。
她好容易停下来想好好大吃大喝一顿,犒劳一下自己连日来的辛苦,居然告诉她没她想吃的菜?
夏听书闭了闭眼,狠狠的压了压心里的火气,复又睁开眼睛,低头满目阴沉的对掌柜道:“那你这里有什么?”
掌柜的小心脏抖成一团,他哆嗦着身子磕巴道:“有……有粥”
“还有呢?”夏听书咬牙。
“还……还有……还有咸菜。”掌柜的抖成一团。
“还有什么?”夏听书要喷火。
“没……没了”掌柜的都要哭了,这小夫人的眼神好可怕,她不会叫人坎了他吧。
夏听书抄起柜台上的账本就砸了出去,她在柜台上连踢再砸的发泄心里喷涌而出的郁气。
她都吃了十多天的粗茶淡饭了,好不容易停下想吃顿好的,居然只有粥和咸菜。
这是谁看她不顺眼,想整她吗?
明大等人在旁边看着她打杂人家的东西,互看一眼,都选择默默地退后了两步。
他们王妃的火气不小,还是让她发泄出来吧,不然也不知道遭殃的会是谁。
砸无可砸,夏听书站在柜台上,双手掐腰,眼睛瞪大对掌柜发话:“姑奶奶不管,你马上去给我弄一桌好饭菜。”
“不然,姑奶奶把你这穷的只剩粥的破店给砸了。”
掌柜吓的瑟瑟发抖,心里叫苦不迭。
只觉这哪是财神爷,这简直是来砸场子的土匪女霸王。
像这种时候就会有所谓的正义之士出场了。
坐在大堂西边的角落里有**个壮汉围着两张桌子吃饭。
他们穿着统一,明显是一起的。
其中一个壮汉猛的把筷子拍到桌子上,筷子敲击桌面的声音在众食客寂静无声的看着只有夏听书一人发疯的大堂里显得格外突兀。
众人把视线转向那汉子,只听他颇为恼火的对夏听书道:“我说这位小夫人,谁不知道这闵山郡接连十几日暴雨侵袭,洪水泛滥。”
“别说人家掌柜的出不了门采办吃食,就是出的了门,这时候家家户户房屋田地被淹,你让人家掌柜的上哪儿去给你找吃的?”
“现在这种时候,有口吃的就是万幸了,您就别为难人家掌柜的了,随便吃口得了。”
坐在大堂的众食客深以为然,他们都是被大雨和洪水困于。
在这家店住了十来日了,他们的吃食是每况愈下,现在也只剩下粥可以喝了。
这也是没办法的事,好在现在雨停了,众人都松了一口气,打算明早就走,因为雨刚停,道路湿滑,晚上走很容易出事。
就是在夏听书心情好的时候,她也是不允许别人说教的,更何况她现在的心情很糟糕。
“你又是哪颗葱?”夏听书找到新的发泄对象,立刻转移阵地。
“姑奶奶做什么干你屁事。”
“你咋这么喜欢多管闲事。”
“有那闲功夫你还是先管管自己吧!”
“你瞅你长的那qín_shòu样,还想装道貌岸然的君子,真是左脸皮撕给右脸皮,半厚脸皮半不要脸。”
众食客纷纷喷饭,那汉子站在原地脸色涨红。
“认不清自己的问题,还总说教别人,你干脆上天得了……”
夏听书的嘴犹如机关枪一样,一顿扫射。
众人也不敢插嘴,就怕她转移目标对准自己。
汉子站在原地,羞恼尴尬之色尽显。
与汉子一起的人不愿意了,有人看不过同伴被人如此奚落,站出来对夏听书怒道:“这位夫人,你有完没完?”
“奇哥好意规劝,你怎么出口伤人?”
“好意?”夏听书冷哼。
“对于某些人的自以为是,姑奶奶只想用巴掌感谢他。”
“还有,姑奶奶从不伤人。”
因为她伤的就不是人。
那两桌汉子听懂了她话里的意思,怒急群起。
明大等人的手都放到了刀把上,严阵以待,准备出击。
气氛一触即发,众人连动都不敢动,大气也不敢出,生怕受到牵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