据说,那位王爷面不改色地说:“皇弟遵命。”于是,今朝,我出嫁了。果然,棋局不在自己手上,就得做棋子。
别人坐花轿出嫁,我得坐马车,多煞风景。但江州离京确实很远,赶了三天三夜的路,此刻,我正坐在这新房中,满身疲惫,拜堂什么的,我已没什么印象了。摆明了是不受宠的王妃,谁会多在乎你的感受,貌似我是被两丫头扶着才能支持住拜堂。
这喜房中,静静地,我没有丝毫紧张,只是有些惆怅,又一次想起墨箫,那个我称之为“箫哥哥”的人,好生遗憾,未能听他吹一次箫。
好生遗憾,不能陪在他身边,记忆中的脸已经模糊,但我知道,我是喜欢过他的。但也只是明了自己的心,其余的,什么也做不了。今天,我已是别人的妻子,在喜房里还想着别的男子,我知是我不对,但,我必须得承认,我放不下。
想事情想得正出神,便瞧见地面上出现的一双黑色鞋子。接着,冷冷的声音传来:“你自己歇着,本王去书房处理点事,明晨随我面圣。”一个“好”还未出口,那人的身影已消失不见。我忽的扯下喜帕,松了口气,绽放出一个大大的笑脸。然后,熄灯,睡觉,本以为不好应付的一夜,怎知这般轻松,甚合我意。
你不喜欢我,我也不喜欢你,这样就好
次日,我正自行梳妆呢,门突然打开,强光照射进来,我不大适应地眯了眯眼。然后,我看向他,那个现在是我夫君的人,淡淡道:“王爷可有事?”他半响没说话,我也懒得再理他。
他走进来,坐下,不慌不忙地品起了茶。我气结,刚想再说,他倒是开口了:“你可知,你犯了欺君之罪?”“怎么会,我……”对了,突然想起那画像,我只得讪讪道:“那段时间,妾身身子不适,脸上长痘,可无奈那画师硬是要画下妾身的丑态。”
说罢,又继续打理我的青丝。那位王爷似乎一直没走,看我梳妆完毕,他伸出一只手,对我说:“王妃,走吧。”语气不似昨夜那般冰冷。我犹豫了一会儿,想着我和他已成亲,然后对自己说,他是个女的,女的。
说了良久,才慢慢把手递给他。不过,他确实长得比我“漂亮”。他的手掌很大,很温暖,给人一种心安的感觉,好似有他牵着,什么都不必再怕。
但我急忙回神,对自己说:“他是王爷,王府不说佳丽三千,上百人还是有的,你想与多少人共侍一夫。不是曾说过一生一世一双人吗?”我努力忽视心中对他的熟悉感。
进宫,面圣,客套一番,然后那个名义上是我夫君的人,带着我,说是参加皇帝的小宴。我纳闷,不知道皇帝会弄出什么名堂。
跟着王爷走啊走,途中我竟然有了一种“执子之手,与子偕老”的错觉。看来,是因为要见皇上太紧张了,以至于我都开始胡思乱想了。
所谓小宴,还真是小啊!一张桌子,一盘棋,皇上见了亲爱的皇弟,便道:“陪朕下一局,如何?”王爷坐下,然后,棋局开始。我傻了,没有他两的开口,我坐也不是,站也不是,只觉头顶上似飞过一群乌鸦,留下六个黑黑的点。
我心想:“这所谓小宴,不是应该有吃的吗?来这,不会是吃花吧。”望着御花园内盛放的百花,我无语了。“也许,真的可以尝尝。”
身体的反应比脑子来得更快,而且,我忘了此时置身何处。“你在干嘛,王妃?”望着手中那朵玫瑰,我想死的心都有了,真的摘了,唉,收起错愕,微微俯身,垂下脸,说:“王爷妾身见这花生得这般美,一时情不自禁。”
然后沉默,心里想着的却是“你老人家终于想起我了,连棋都比不过,我生得有这般丑吗?!”
半响无声,我禁不住好奇,抬眸,只觉手上一空。然后,我的夫君便把那朵沾着露珠的玫瑰插入我的发间。心一动,脸微微的红了。他温柔的望着我,道:“王妃真是人比花娇。”然后,望向皇帝,“是吧,皇兄。”
皇帝明显一愣,然后咬牙切齿地回答:“皇弟好兴致,弟妹自是极美的。”察觉到两兄弟间的暗涌,我强压下要浮上脸的笑意。这事还真是个大乌龙,说到底,还是王爷赢了,运气好,真是没话说。
回府后,日子仍像从前那样,平淡无奇,但我以为,进宫时,他的态度那般好,我以为一切会不一样,却原来,是我想多了。不过,这样也好,至少现在,我还没有喜欢上他,我知道的。
是夜,王爷竟然来到了我这里,照理应是我们的新房,可自拜堂以来,他一直歇息在书房,不知今夜怎会来这里。我有些不知所措,好在丫鬟们已准备好了一桌饭菜,我也没出什么纰漏。
我只顾着扒饭,根本没注意眼前的人有何动作,只觉得一道异常热烈的眼光投射在我身上,我食不知味啊。刚准备开口,就听到:“王妃是饿死鬼投胎的吗?还是我王府的人这般虐待你?”话音刚落,我便咳了起来,心想“早不说,突然开口,你是想吓死谁啊!”好一阵,我才悠悠开口:“今晚王爷怎会到妾身房中来,有事吗?”
“爱妃说笑了,这整个王府都是本王的,本王想到哪,还得征求王妃的意见吗?”我无话可说。也是,这是人家的地盘,但是,他在这,我要怎么睡觉啊!
“那王爷是准备在这歇息?”我试探到。“王妃是在邀请本王吗?”忽得话锋一转“本王今次是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