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事未尽,阵中三人已然感觉呼吸困难,压抑无比。

萧澜听到自己的父亲还帮这个白眼狼的儿子入族谱,最后却死于白眼狼手中,怒气更甚,想拔剑指向萧起,却拔不出来,这才惊觉自己已经失去了拔剑的力气。

萧起的嘴角扯了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不理睬他欲拔剑的动作,悠然道:“这个上古阵法果然有用。宗主,属下本不想杀你的。是你知道的太多了。”

萧澜只觉得自己现在说话都有些困难,只能一个字一个字得从牙缝里蹦出来:“你、为、什、么、背、叛、我、父、亲?”

萧起低头理了理自己的袖口,抬起眼,眼神中透着怨恨:“我的小柒,练功走火入魔,老宗主他非但不救,还想杀了他,生怕给家族蒙羞。弄得他现在人不人魔不魔的。”似是想起了他儿子现在可怕的样子,萧起闭了闭眼。

谢知远在一旁用自身灵力护着王承欢,听到这里,也转头过来:“那你为何要投靠慕清风?”

像是听到了什么好笑的事情,萧起冷笑道:“只有他才能救我儿子。一个要杀,一个能救,你说我会投靠谁?”

萧澜已经满头冷汗,还是咬牙说道:“所以你谎称儿子已死,蒙蔽我父亲。然后……”

谢知远见萧澜说话困难,接上去说道:“然后潜伏在兰陵,和慕清风里应外合,幽州也是你做的吧。”

王承欢在萧起刚开始讲故事时,就已陷入了幻境。

灵枢站在玲珑阵前,对被困于阵中的男人说道:“摇光,束手吧。跟我回去,别伤害无辜。”

被她称为“摇光”的男人身着黑衣,面容英俊,身材挺拔,自带一股睥睨天下之气。只是头发披散,被风吹得凌乱不堪,还有些黑气围绕在旁,和黑色的发丝纠缠在一起,难以分出彼此。

和萧澜身穿的高贵端庄的玄衣不同,摇光身上的黑衣无比深邃,像深渊一样,让人不敢靠近,生怕靠近了就会被这深渊吸进去,就算是光,恐怕也不能幸免。

名为“摇光”的男人面色惨白,眼睛和他的黑衣一样黑得深邃,抬起手指轻抹嘴角流下的黑血:“凭这点法术就想困住我,你真是越来越‘出息’了!”边说边将身上的黑气引入阵中,覆盖了原先的纹路。

“玉枢不在,你就这点能耐。还是说和凡人在一起久了,自己也变弱了?”

片刻后黑气将原先的纹路完全覆盖住,摇光也挣脱了束缚,凭空召出了一柄长刀,刀尖指向灵枢:“你以为他们无辜?回去问问玉枢,到底无辜不无辜。”

看着幻境中的场景,王承欢也能听到现实中人的对话,此时正巧听闻谢知远问萧起:“幽州也是你做的吧。”

萧起答道:“幽州快要成为无主之地了,我拿来用用又何妨?你们屡次坏我好事,害我的小柒不能重回人世,这笔帐现在正好算算。”

王承欢突然开口:“你先是气死了父母,是为不孝。后来又欺骗了发妻,是为不义。刺杀宗主背叛宗门,是为不忠。你所谓的对儿子的爱,只是成全你自己的执念,对自己曾经做过错事的掩盖而已。用一个儿子来掩盖自己的不忠不孝不义,这笔买卖挺划算啊!”

“没错,你只是自私自利,任何人对于你来说都是说舍就舍,就算他以前对你再好,只要一个不如意,便把他之前的好处全部都抹杀。我父亲如此信任你,还将你的私生子纳入宗族,给你莫大的权力,到头来却死于你手,还连累了幽州百姓。我要重开祠堂,将你们父子的名字从族谱中划掉,逐出萧氏!”

萧澜一下子说了这么多话,正奇怪那压抑感怎么突然从自己身上消失了。

萧起也发现不对,一看那王承欢乘人不注意,让灵力从手指中缓缓流出,淌过地上的花纹,学着幻境中摇光的样子,将守阵弟子的灵力完全覆盖包围,在地上重新绘制出一片新的花纹。

已是反客为主!

谢知远瞧那些灵力正是在云梦大宅中壁画浮雕上的那些被王承欢吸收的亮光。

守阵弟子被阵法反噬,纷纷倒地不起。

萧起大惊失色,不敢置信地往后退了几步,摇着头喃喃自语:“不可能,不可能,他明明说这个阵法连神仙都能困住的。怎么会如此?”

萧澜拔出龙吟飞身上前,一剑向萧起刺去。这剑破空而出,蕴含着萧氏剑法的精髓,顾前不顾后,一往无前,向死而生。破开敌人时,连路上阻隔的空气似乎也同时被他破了开来,破风声凌厉无比。映托着他坚毅的面容,玄衣在风中猎猎,上面用丝线暗绣着的兰花花纹被他浑身散发出的灵力包裹,也都像是要破空而出一样,随着他的行进在空中飘扬。

萧澜想起父亲从小对他的教诲,君子端方。

但君子不可欺之以方!

仁者不忧,知者不惑,勇者不惧!

不怨天尤人,不妄自菲薄。

士而怀居,不足以为士矣。士不可以不弘毅,任重而道远。仁以为己任,不亦重乎?死而后已,不亦远乎?

君子怀德,小人怀土。君子怀刑,小人怀惠。

萧起心里只有一己私欲,抛弃父母妻子,连曾经的爱人也说舍就舍,他始终爱的只有自己,所谓的爱子之心也只是用来掩饰他最后的自私,将小人的故事演绎地淋漓尽致,已经不配再用君子之剑。

萧澜看了他这个反面教材,将从前不甚理解的君子之道顿悟了个通透,一柄龙吟在他手中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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