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银子总是实打实花出去的
荣妃原本是想送一百万,又怕数额太大,以父亲的固执断不肯收,这才只拿了五十万两出来。
“老夫就这一个闺女,为她花钱老夫愿意!”
别说是几百万,便是奉上整个侯府又怎地?
只是到底不想辜负女儿一片心意,陆侯也只好收了,询问几句荣妃最近身体如何,允儿如何,鹂儿新去,住的习惯不习惯,与荣妃允儿相处如何。
难为他一个大老粗,事关闺女却问的事无巨细,苏小酒一一答了,他才放下心道:“回去告诉娘娘,让她只安心养胎,来年再添个大胖小子,其他一概有老夫托着,放心便是!”
苏小酒恭声应了,心中却暗笑,娘娘可是心心念念要生对小公主,她要真敢这么传话,怕不得挨顿骂。
交待完娘娘的事,她自己也带了东西。
从包袱中取出两副做工精致的手套,双手奉给侯爷道:“这次侯爷又帮了奴婢一个大忙,奴婢无以为报,便亲手做了两双手套给您,聊表心意。”
娘娘说最近陆侯忙于安抚灾民,很多时候都要亲自出去巡视,甚至搭棚施粥这些粗活也事事躬亲,手上竟生了冻疮,因着反复受冻,用最好的药膏也跟不上,她正好发愁不知该用什么谢礼,所以便做了手套给他。
陆侯欢欢喜喜的接过去,只从样式便看出用法,竟当场戴上了,两手来回翻动着看,惊喜道:“这叫手套?是你亲手缝的?好!好!有了这个,出门可不怕冻手了!哈哈哈!”
其实他一介武夫,根本不需用这些小玩意儿,浑身都是刀剑旧伤,哪会在意几处小小的冻疮?
可念苏丫头一片心意,自然要给十足的面子。
只是~~
见陆侯有话要说的样子,苏小酒忙道:“侯爷有事但说无妨。”
陆侯嗨了一声,笑道:“也不是什么大事,就是觉得这东西心思精巧,若是能给你伯母也做一双,那是最好了。”
一来夫人畏寒,二来是借机让夫人瞧瞧,这丫头知道疼人,是个好姑娘。
苏小酒明白他用心良苦,只是对伯母的称呼~~
微微一笑,自包裹中又取出两副手套给他看:“自然是有夫人的,不过奴婢还想着等会去拜见的时候亲自送给她呢,没想侯爷如此心急。”
她无心逢迎陆夫人不假,但就算冲着娘娘和陆侯,也不能有丝毫怠慢,而且今次虽然是侯爷帮忙买下宅院,可夫妻同体,她致谢自然是连着夫妻二人一起。
这两副手套与他的用料不同,质地明显更轻薄柔软,用了素雅的鸭蛋青色,绣了淡蓝色的牡丹,花蕊处用金丝锥了珠玉,微微翻动,便流光四转。
低调中又不失高雅,而且带上也不影响一些简单的动作,可见制作者之用心。
再看苏小酒,便越看越顺眼,这姑娘心思巧,手更巧,不愧是他看上的人。
之前跟夫人商量要将小酒认作干女儿,夫人好不容易同意,可他反而又越想越不甘心,便趁着这次小酒出宫,再给那不成器的儿子制造点机会,若还是不成,那便真的是天意了。
侯爷笑的嘴都合不拢,引着她在椅子上坐下。
苏小酒哪里敢坐?
规矩还有要守的,侯爷客气,她万不能僭越。
“你这丫头,来侯府全当在家里就好!让你坐就坐!”
到底是武将,不由分说便把她摁在了椅子上。
苏小酒只好可着边缘坐了。
萧景还在外面等着呢,她还想早点回去,侯爷却拘着她东拉西扯,不时向门外张望。
她知道侯爷在等谁,心中也不免跟着疑惑,按说陆澄乘坐马车,该比她回来的早才是,如今她都进门有一盏茶的时候了,他却还没见踪影。
不过他不来才好,免得侯爷又做些奇奇怪怪的安排,她更没兴趣探究原因,恋爱脑作祟,一心只想赶紧出去找帅帅的萧护卫,就更坐不住了。
趁着陆澄没来,她接过侍女递上的茶水,在侯爷热切的目光中象征性地抿一口,便起身辞行:“侯爷,时候不早,奴婢想回去看看弟弟们,就先告辞了。”
“别呀,眼看就晌午了,好不容易来一次,当然要吃过饭再走!你伯母为了你来吃饭,可是专程去厨房盯着菜式呢!”
陆侯急的也跟着站起来,不禁又望向门外,心里已经把车夫踹翻了,这帮孙子如今做事越发怠惰,这么点差事都没做好!
没接上小酒就算了,难不成连三儿也给弄丢了?!
苏小酒倒是十分意外,原本以为陆夫人没现身,是因为懒得见她,谁想竟是为了她亲自去备饭??
陆侯以为她不信,忙道:“真的!你伯母知道你要来,可是一大早就去厨房了,每道菜都细细叮嘱了做法,就怕厨子做坏了!”
自家夫人以前对小酒颇有偏见,他生怕小酒记仇,于是费着老劲去夸夫人的用心良苦。
苏小酒听罢却更要赶紧溜了。
吃人嘴软,这么精心准备的饭菜,人情可不是一副手套就能还的,搞不好把自己搭进去。
她盈盈福身,再次婉拒道:“多谢侯爷、夫人费心了,奴婢实不敢当,只是多日不见弟弟们,心中甚为挂念,想赶紧回去看看。”
“这个好说!”
侯爷大手一挥,大步走到门口唤来小厮吩咐道:“备上马车,去永昌巷将两位小少爷接来!”回头瞧了一眼苏小酒,又压低声音道:“速速派人去将三少爷寻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