灰衣人淡淡抿了口茶,故意夸张的做出一个润嗓子的动作,笑道:“什么主子不主子的,在下听不明白,我只是看不过勇毅侯无耻行径,一番做派将大家蒙在鼓里,好意替大家敲响警钟,助大家自辩黑白,有何不可?”
连一旁的小二也听不下去了,插嘴道:“也不能这么说吧?你也没有侯府贪墨的证据,这不是编排人吗?”
事关娘娘跟侯府,苏小酒不能继续放任他妖言惑众,于是质问道:“呵,我看你分明就是栽赃陷害,若你是真仁义,敢问这次赈灾中,又捐了善银几两?”
男子眼神躲闪几下:“在下捐资多少与卿何干?”
苏小酒冷笑:“我看你是根本就说不出吧?你这种人,也就只配在别人背后诋毁,永远也上不得台面!”
灰衣男子见她情绪激动,冷哼一声,讽刺道:“怎么?在下只是说出真相,姑娘为何如此激动?莫非你是勇毅侯的走狗,见不得别人揭发主子恶行吗?”
此时旁边还是有些正义之士的,见他如此辱骂一个瘦弱的小姑娘,有位中年男子不禁出声道:“兄台还请注意言辞,就事论事便可,开口骂人可就失了格调。”
灰衣男子不以为然,看着苏小酒嗤笑道:“想要别人敬重简单,自己得先坦荡磊落,而且在下说侯府与她何干?急头白脸的跳将出来护短,莫非你跟那姓陆的老儿有一腿,是他养在外面的瘦马不成?”
这越说越不成话了,中年男子生性敦厚,被他这话气的半天说不出话来,歉然的看看苏小酒,而后重重叹了一声,坐了回去。
靠,满嘴屁话就算了,还敢骂人?
苏小酒忍无可忍,不仅败坏侯府名声,还用如此污言秽语来侮辱她跟侯爷,是可忍孰不可忍!
她一言不发抓起个菜碟走近,不等灰衣男子反应,啪的一下狠狠扣在他毛发不甚茂盛的脑瓜子上:“可踏马闭上臭嘴吧你!”
那菜碟子是新上的,还冒着热气,在他头上拍碎,立时有丝丝血迹透了出来。
两个弟弟已经吓傻了。
男子痛呼一声,捂着头站起来晃了几晃,苏小酒以为他要还手,本能后退一步,做出个防守的姿势。
她早就打量好了,这人身形瘦小,也就百十多斤的样子,她仅凭一己之力就能把他干翻。
男子却没有还手,而是先跑到栏杆处,让下面人看清自己的惨状,高声道:“大家快来看呀!这就是恼羞成怒!在下不过说了几句实话,她却上来就动手,分明就是怕在下挖出更多真相!”
随后竟顶着满脸的血振臂高呼:“勇毅侯贪赃枉法,觊觎东宫,人人得而诛之!今天他的人敢当众行凶,难道不是仗势欺人,与之前的南阳王何异?!”
苏小酒从后面薅住他头发拉回去摁在桌上,随手抓起一把菜塞进他嘴里:“你说对了,今天本姑娘不仅要动手,还他么准备灭口!”
小二见状赶忙过来劝架,摁住男子的乱蹬的腿好心劝道:“姑娘稍安勿躁,咱们以和为贵,以和为贵!”
众人早已经眼前局面震得醒过酒来,见苏小酒凶神恶煞,连议论也不敢,有些胆小的,听到灭口二字,早已经扔下银子跑了。
小二见男子已经翻了白眼,忙松开手,跑过去将银子捡起掂了掂。
少说也有二十两,赚大了,嗨森。
灰衣男子极力反抗,到底有性别差异在,女子的力气还是要小一些,没一会儿便从苏小酒手中挣脱,随手抄起一只板凳,就要对苏小酒招呼,苏武先反应过来,见姐姐危险,立马扑上去抱住他的胳膊,狠狠咬了下去。
男子吃痛,骂道:“小兔崽子,看我不打死你!”
说着一个巴掌打他脸上,不过七八岁的孩子,登时被打的眼冒金星,却不肯松嘴,仍死死的咬住他。
苏文气红了眼,像头小狼一样,冲过去一头撞上他肚子,将男子撞个趔趄,手中的板凳也掉了。
小二喊道:“别打了,快别打了呀!”
然后猫着腰过去将地上的凳子捡走,顺带把旁边的凳子也都拖走了。
苏武顺势将男子压倒,兄弟二人骑在他身上,四只小拳头一通乱挥,雨点般砸在男子身上,男子只顾捂着脸躲避,一时竟起不来,气急败坏的高声国骂起来。
正当大家一筹莫展之际,门外一黑色身影猛的飞身上来,一个利落转身,落在了二楼的栏杆处,苏小酒立刻冲上去告状:“萧景,这人欺负我们!”
众人:……
灰衣男子抽空骂道:“你放屁!你个死丫头,分明是你先动手!”
萧景上前,将两个弟弟拎到一边,灰衣男子借机爬起来,指着苏小酒控诉道:“你快管管你家妹子,一言不合就动手,我平白无故被她砸破脑袋,今日若不给我个说法,咱们就官府见!”
“官府?我就是官府!”
灰衣男子眼前一花,随后啊的一声惨叫,竟直接被萧景抓起来扔到了一楼正堂的台子上!
一片哗然!
众人猛然抬头看去,就见二楼那个面容冷峻的黑衣男子,冷漠的看着因为痛苦而蜷缩成一团的灰衣人淡声道:“我是来给她撑腰的,没空跟你讲道理。”
灰衣人指着她们,颤抖的手说不出话来,萧景面无表情道:“还不快滚?!”
他方才仍的时候暗中用了力道,灰衣人看似摔的极重,其实并不会伤到筋骨,接收到他警告的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