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侯爷只是私下将她认作干女儿也就罢了,一旦求来圣旨,虽显贵重,但势必要昭告天下,到时候被原主的渣爹知道,从此攀上侯府就麻烦了。
别的都不怕,就怕他以原主的身世相挟狮子大开口,且欲壑难填,侯府总不能养他一辈子。
但要怎么说呢?
当初她可是答应过段承泽保密,谁也没想到半路会出现这种状况。
正焦急的,便有个人比陆侯先到了。
**喇喇的往荣华宫门口一站,就要跟皇贵妃借个人。
荣妃觉得奇怪,看一圈,能让十七亲自跑来借的,也就只有苏小酒一个。
但父亲很快就要带着圣旨来了,荣妃便道:“十七爷有什么事,不如改日再说?今日荣华宫有点要紧事,恐怕不太方便。”
苏小酒却仿佛看到救星,忙凑到荣妃耳边道:“娘娘,要不咱们今日就先不宣读圣旨了吧?眼看就要太后生辰了,咱们搞这么大动静,还不知别人背后怎么说嘴,而且册封以后还要应付些闲杂人事,多浪费时间啊!”
能被勇毅侯认作女儿,又加封郡主,肯定有不少想要巴结侯府之人来恭贺,到时候她继续住在荣华宫就不合适了,否则人来人往,肯定打扰娘娘养胎。
当然,她还有另一层顾虑,那就是娘娘身边可是有好几个大宫女,之前春末就已经明里暗里说娘娘偏心,一旦自己被封为郡主,只怕她心里更加失衡,她在这里的朋友不多,不想因这些身外之物与春末加深芥蒂。
十七道:“嗨,小嫂嫂原谅臣弟唐突,这不母后生辰了吗?臣弟也没什么好送的,就亲自排了段歌舞,想让苏掌事过过眼。”
这下荣妃笑了:“让她?”
不是她看不起小酒,这丫头什么都拿得出手,就是平衡性不怎么样,平地走路都恨不得摔跟头,哪里会跳舞?
“本宫觉得这种事还是沐昭仪比较在行,不若十七爷去永安宫问问?”
说起沐昭仪,十七也还有些印象,顿时笑了:“小嫂嫂真会开玩笑,沐昭仪那些舞蹈只适合给男爷们看,给母后跳就不太合适了吧?”
他是贺寿,又不是勾魂,而且排练歌舞只是由头,他找小酒是为了当初商议的救小舞之事。
苏小酒从他一开口就明白了,心里不禁有点愧疚,这事儿她还没来得及跟娘娘说呢。
荣妃也抿了嘴:“说的也是,不过排练舞蹈也不急在一朝一夕,要不等这边事情了了,我再让她过去?”
十七却不走,问道:“什么事?没关系,臣弟在这等等就是了。”
说罢一撩衣摆坐在了门槛上,他本就长得俊雅白净,笑起来比春风还暖,又穿了一身骚气的纯白,端的一个潇洒飘逸,引得院中做活的宫人纷纷侧目。
荣妃无法,只好裹了披风进屋,苏小酒朝他做个手势,自己也先跟着进去。
陆侯兴冲冲带了圣旨过来,见十七堵在门口还不忘摆着造型,不禁纳闷:“王爷怎会在这?来了怎么不进去?”
十七起身,轻弹衣摆:“侯爷行色匆匆又是为哪般?”眼睛在他身后传旨太监手中明黄扫过,最后停在他抱的娃身上,上前摸了把脸蛋:“咦?这是大外甥吗?生得如此冰雪可爱,倒是比他爹强多了。”
陆侯:“……多谢王爷夸赞,老臣还有事,咱们改日再叙。”
他着急认闺女呢,哪有闲工夫跟他胡扯狗油?说着就要绕过他进去。
不想十七却乐呵呵的跟在他身后一起踏进了荣华宫,笑道:“正好,有侯爷领路,那小王也一道进来吧,刚才还寻思着皇兄不在,我自己进来不方便,这下倒是便宜。”
两人寒暄的空档,苏小酒已经快速将准备联合十七救出小舞的事交代了。
此时正跪在地上等候荣妃发落。
“娘娘,奴婢知道自己太自作主张,但奴婢实在不忍心她葬送在冷宫里,不管当年发生什么,孩子总是无辜的,只要这次能顺利将她救出,奴婢任打任罚,但凭娘娘发落。”
她头伏在地上,就听荣妃道:“你可知此事成了便罢,若不成,会是什么下场?不过是个冷宫的孩子,真值得你葬送所有前程?”
苏小酒磕了三个头,抬起头望着荣妃诚恳的说:“娘娘,当初若不是小舞发现奴婢溺水,奴婢早就淹死在冷宫的湖泊里,因此只要有一线希望,奴婢也想搏一搏,奴婢不怕自己被发落,只怕因此连累了娘娘,所以才去求了十七爷~~”
荣妃问道:“那为什么现在又同本宫说了呢?”
苏小酒低下头,两只手交缠在一起,迟疑道:“因为~~奴婢不想让娘娘以为自己背叛您,毕竟若真的成功,锦妃也有可能一起出来。”
荣妃听罢笑了,起身走到她面前,俯身想把她扶起来,苏小酒怕她伤了肚子,赶紧扶住她胳膊站起来,就听荣妃道:“若是在几个月以前,你同本宫说这些,本宫定然会震怒,毕竟此事牵连甚广,一旦败露,本宫也极可能受牵连,被皇上厌弃。”
其实这也是苏小酒一开始担心的问题,这会儿被荣妃说出来,不禁有些羞愧。
却听荣妃又道:“不过现在本宫已经不担心那些了,那狗男人厌弃不厌弃对本宫来说不再重要,小舞也是可怜的孩子,若能帮一把,本宫自然也是愿意的。”
苏小酒不可置信,抬起头看着她如花笑靥,又确认一遍:“那娘娘是同意奴婢的做法了?您、您不生气?”
“生气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