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事啊,清妹妹你听好了,出了这屋,你就得给我烂在肚子里,连阿宁也不许告诉,听到没有?”长公主的表情和语气,都非常严肃,吓得季雨菲赶紧点头。
“好了,你也不用害怕,这事毕竟跟阿宁没什么关系,但跟你的母妃有关系。所以今儿既然你问起,索性我就告诉你吧,叔王那里,”长公主停了一下,然后苦笑了一下,“叔王是知道的,只不过,这是他的伤心事,他又怎么跟你说得出口呢?”
“大姐姐,我母妃怎么了?她发生了什么事?”可能是原身的关系,季雨菲顿觉身上的血液都流得更快了。
“别急,清妹妹,听姐姐跟你说。”长公主站了起来,走到窗前,看了下窗外,然后似乎是深呼吸了一口气,才又走回来重新坐下,垂着头有点自言自语地说道:“唉,姐姐都有点后悔了,这件事,其实不应该让你知道的,知道了,也不过是徒添一份伤心罢了。”
枪都上了镗了好嘛我的长公主!季雨菲顿时急了,走过去郑重地半蹲着行了个礼:“好姐姐,妹妹记着你的这份情,你就告诉我吧?”
“哎哟,快起来、快起来!清妹妹,是姐姐我多虑了!”一边扶起季雨菲,一边嘴上就开始说了:
“你知道,像阿宁这样,想出宫就出宫的,其实都是父皇法外开恩、下过旨意的,要不然她哪儿有这么逍遥。别的不说,就比照宫里的那些后妃,不,就说二皇妹好了,你见过二公主整天去她外祖家么?”
先不管是什么意思了,季雨菲赶紧拼命点头。
“哎哟清妹妹你放松一点儿,姐姐会原原本本告诉你的!”长公主被她这一副紧张的表情给逗笑了,“跟我们家阿桃似的,晚上不肯睡,也是这副表情,就怕我故事讲到一半让她躺下睡觉。”
季雨菲听了便“嘿嘿嘿”地陪着笑。
“所以你说皇祖母,她老人家哪能随随便便就出宫去赴宴呢?这从仪仗到路线到接待,还有安全,都是大问题。何况她也过了那好热闹的年纪了,皇祖母什么热闹场面没见过。所以啊,虽然皇祖母明面上是去赏花,其实啊—”
“其实是去我们府上,对不对?”既然刚才提到了康王妃,那肯定是跟康王府有关,季雨菲便适时地提了词。
“是啊。”长公主略有点惊讶地看了眼季雨菲,转眼可能想起了自己说过的话,便又释然地继续往下说:
“皇祖母之所以想去你们府上,是你母妃当时怀了身子,但太医说有些不好。皇祖母便有些着急,毕竟这之前她已经小产过一次了。叔王爱重你母妃,又是一副要请遍千金圣手的架势,我那会儿经常在皇祖母宫里,有好几次,都碰到叔王过来跟皇祖母诉说,人也憔悴了不少。”
“每次叔王来,皇祖母就打发我到偏殿去,不过我那会儿也还小,好奇心重,就老是躲在一旁偷听,就隐约听到了这件事。为了安慰叔王,皇祖母自己也不放心,就跟父皇说了,说打算借着这海棠花宴,悄悄地去康王府看一下你母妃。”
“这太后出宫,自然不是小事。父皇一开始是不同意,只是特意遣了人送了一些珍稀药材过去。没曾想,过了两天,你母妃更不好了,又开始有小产迹象。你父王更是急得嘴上冒泡,进宫直奔慈宁宫求助。”
“皇祖母便下了决心,在叔王走后马上找了父皇来商量。当时记得刚好是一旬一次的慈宁宫请安,众妃嫔和我们这些小辈也都在,当着大家的面,父皇很是为难。这时候刘妃,也就是二皇弟的母妃,二皇子咱们在马球赛上见过的,你还记得吧?对,刘娘娘就主动出来解围,说自己愿意陪着太后她老人家去康王府,并保证把太后娘娘安然伺候回宫。父皇这才勉强同意了。”
“怪不得啊,”季雨菲喃喃自语,这下就对上了,“皇祖母正讲到高兴处呢,忽然就不开心了,后来还打发我去阿宁那里,等我从阿宁那里回去辞行,她也没见我,欣娘说是皇祖母乏了,歇着呢。原来如此!”
“是啊,那一次出宫,对皇祖母来说,可不是什么高兴事,她先是去了你们王府,看了你母妃,那时候你母妃身体还不错,皇祖母就挺放心,刘娘娘便陪着她去了只隔了一条街的礼亲王府。结果也不知怎么回事,等皇祖母回到宫里,第二天一大早,先是王府使人来报,说王妃还是小产了,接着是礼亲王府传来的消息,就是许大姑娘的事,你说—唉!”
“唉,是我不孝,当时还一个劲儿地催着皇祖母说呢,唉,是我让皇祖母伤心了!”季雨菲也觉得有点过意不去,那一天所发生的事情,本来应该已经忘记了,结果因为自己的一个无意之举,却又把以前的伤痛给翻了出来。
“这也怪不得你,你又不知情。你那会儿也才刚会走路吧我记得。你母妃小产后,皇祖母还把你接进宫住了一阵子,一开始你还不习惯,哭着找你母妃和父王呢,然后宫里也没有跟你差不多大的小伙伴,二皇妹比你大一点,跟你也不熟悉,几个皇弟更大,你那会儿话还没说全呢。哦对了,我记得,刘娘娘伺候皇祖母出宫时,还带了二皇弟去,说是她不知从哪听来的,说这童男子阳气足,身子又康健,有利孕妇。”
“那会儿大家都是病急乱投医,何况也就是带着个十岁左右的男童去,自然是同意的,王叔还特意买了礼物来谢二皇弟,只是可惜…”
“大姐姐,咱们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