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不如直接做几个汤包算了,浇上点蔬菜汁,倒是挺符合“江水清清”的意境。
但毕竟是点心铺,如此送礼也太不伦不类了,再说平凡的汤包也派不上此次用场。
景姑姑听了却想了想,表示绿豆酥也可行,为此,她在院子里仰头看着天上的星星转了好几圈后硬是想出了个新主意—
再配个红豆酥。
对此,面对季雨菲和白流苏“确定红豆酥绿豆酥可以送得出手吗”以及“红豆酥绿豆酥如何传达咱们的信息”的不信任眼神,景姑姑微微一笑,宫廷里不都是这么个套路吗,只要能堂而皇之地立个名目就行:
“一个绿豆酥拿不出手,咱们就再加上个红豆酥,再配个好一点的食盒就行,谁还真在乎做得好不好吃啊?要知道,红豆酥也好,绿豆酥也罢,可都是宫廷里才有的点心,你们以为是随随便便能买得到的吗?这西北边境,就算知道,吃过的人也不多,不过谢大小姐早些年都是在京城生活,应该是知道的,所以这两样正合适。”
“所以这么一份点心,是很送得出手的,咱们送的时候也干脆再加条说明,说是跟着某位宫里御膳房出来的师父学的。”
“当然,身份有了,名字也要取得压制,宫廷点心嘛,‘江水清清’自然是要用上的,要是觉得不够引人注目,咱们就再加上个‘桃花灼灼’,怎么样?刚好一绿一红,相得益彰。”
“最重要的是,既能借此刻上谢大人的字迹,又能不那么单单突显那四个字。”
“想必那些府里的丫鬟婆子们,收到了这么一个礼盒,怎么着都要拿到主子们跟前给看一看,顺带就提了这八个字,哦对了,再还有,咱们就跟他们说,这点心名字的灵感啊,来自于咱们的故乡—中南道!”
“那边不是有条桃花江么,江水清清,桃花灼灼,端的是应景,让人挑不出问题来!”
中南道?不是应该是京城么?当然,如今可不能再说来自于京城,怕引人注目,季雨菲忍着没问先想了想:难道是…为了提醒谢家人?毕竟谢宜江曾在中南道任职,这倒也可以。
见季雨菲若有所思地点点头,景姑姑便当她想进去了,还点拨旁边的白流苏:“有中南道,有‘江水清清’,又是宫廷点心,再说是特意送进府里致谢的,我想着,如果谢家人一直在等着咱们,那总会想进去的,最起码,就算觉得不一定是咱们,派人来看看、确认下,总是可以做到的。”
“可是…”犹豫再三,多思多想的白流苏还是忍不住问了:“那要是谢将军为了保密,连谢家大小姐都没有告诉呢?”那岂不是白送了么?
“你呀,”这一点景姑姑显然也已经想过了:“咱们如今虽然两眼一抹里出了这么大的事,又是退婚又是病逝的,婉清不是说,这谢家挺和睦的么,都过了这大半年了,京城里的事肯定早就传到这里了,尤其是他们一家人,就算他们不知道,别人也定然会告诉他们,哪怕现在,也必定是时刻关注着宫里的任何风吹草动。”
这倒是,季雨菲觉得谢大小姐肯定是知道了自己的事,就算一开始不知道,呵呵,谁不喜欢八卦呀,尤其是广大妇女同胞们,谢家在这里是最高级别的存在,搞不好有些人在心里是暗搓搓地看不爽呢,结果,本来要嫁到他们家的郡主竟然要退婚了,之后更是一病呜呼了,再后来,连康王爷都没了,哎哟喂,搞不好就在家里乐得拍大腿呢,什么?将军府还不知道?那得赶紧告诉他们呀!
于是可以想象的,谢大小姐肯定是第一拨被告知的对象,告知的人陪着一阵唏嘘一阵感叹,回家便一阵暗爽。
当然,被不断告知的谢大小姐肯定是要么早就知道,就算不知道,听了也是又气又急,回去后就找谢远将军问个究竟了。
以前曾听谢宜江和康王都提起过,这位谢大小姐曾经跟自己也算熟悉,还差点被皇帝看中要许给二皇子,想来也是极为出色的,所以谢远将军就算不跟两个儿子说,也应该会跟这个女儿说。
景姑姑也是这么认为的:“王爷之前给谢远将军写过信,他家可跟护国公府同气连枝,抛开兄弟俩之间的好关系,就算两人相处不睦,那也不是想甩就甩得掉的,谢老夫人还健在呢,最起码,如今皇帝派人来所谓巡视的情况下,大家都明白是怎么回事,那怎么也得把咱们给妥善安置了,要不然真有什么发现,谢将军就是浑身是嘴也说不清啊!”
“但这种事,哪怕跟幕僚也是坚决不能透露的,谢远将军定然要跟家人商量,加上婉清也就是个小姑娘,你说他会不会告诉谢大小姐这个女儿?说不定这些日子早就知情的谢小姐也在一直悄悄地寻找咱们呢!”
这话说得另外两人都比较振奋,如果这样的话,搞不好可以借此机会一拍即合呢,得,那就这么冒一次险吧!
于是第二天季雨菲就开始准备做红豆酥和绿豆酥,白流苏去订做了一些到时用来盛放点心的精美食盒,葛俊杰则去找人刻了枚仿着那枚“江水清清”的“桃花灼灼”印章,没过几天,一切准备停当,有的是当场赠送了,有的是打发伙计们送上门,谢家大小姐府里,则是白流苏和葛俊杰两夫妻亲自送去。
中间景姑姑又调整了下思路,怕动静太大或者节外生枝,所以其余的人家,也就是说是做了新品让府里的人尝尝鲜、提提意见,顺便表达下谢意,并没有说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