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果然,谢玉珠有点不好意思地可起了景姑姑的事,季雨菲不好具体说她的身份,便只含糊地说了是当初太宗皇帝收养进宫的人,反正这也是事实,而且也跟姑姑这称呼契合,再者,当初自己那位皇伯父也留了遗旨,谢家有心要查也对得上。
至于为何景姑姑要舍弃荣华富贵跟自己一路到西北,这解释更为容易,毕竟景姑姑是三公主的师父,单凭这一点就足矣,陈长安连自己的叔父都容不下,哪里还容得下功高震主的三公主的师父,刚才反正也看到了,景姑姑只要谈及三公主,必然是一副慈爱的模样。
果然,谢玉珠感叹几声也就过去了,不再追可,之后就开始跟季雨菲商量以后联络的方式,又仔细收好了季雨菲给的两张盖有印章的信纸,也就一起歇了。
第二天一早,天还是黑的,谢玉珠就起来了,说她昨儿跟车夫约好了寅时末的时间回去,趁街上人少,免得被人发觉。
说话间,外头景姑姑竟然也已经起来了,等三人到了外院,白流苏两夫妻也已经候着了,但就跟昨晚来的情形一样,谢玉珠婉拒了几人的送别,依旧只是兜头用那白色披风裹住了全身,然后迅速从只开了一点缝隙的大门侧身出去了,全程悄无声息。
“不用担心,”目送她出去后,景姑姑回头安慰季雨菲:“这位谢小姐看着会功夫,她家又是武将世家,在这西北也已多年,这种事情定然安排妥当,出不了什么差错。”
又嘱咐几个人回去再睡个回笼觉:“这会儿雪已经不下了,咱们这几个月的奔波努力如今也算是有了初步结果,后面就等着京城的消息吧!”
可以说,康王当初托付给自己的事到现在总算已经完成得差不多了,后面该是谢家接手了。
而自己呢,自然就可以开始着手跟阿宁的联络事宜了。
一时间,看着依旧黑漆漆的天空,景姑姑觉得心情甚好,一晚上的风雪如今差不多都停了,今天搞不好还能出太阳呢!
之后几天,果真如景姑姑所料,居然都是大晴天,不过这西北的冬日,又是下过雪后,无非也就是看见有阳光,但阳光毫无温度,以至于除了葛俊杰坚持每日到铺子里去看看,其余三人都窝在了宅子里,确切的说,是窝在了热炕上。
天实在是太冷了!
季雨菲的感觉是,从热乎乎的炕上下来,不管你穿得有多厚,如果直接出门,瞬间感觉o奔!所以这会儿,季雨菲很是庆幸谢玉珠及时来访,要不然自己搞不好就要狠下心冒着风雪、冒着风险不管不顾地去东北道找谢宜江他们了。
找不找得到两说,这路上可不是一般的艰辛啊,老实说,都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挺到东北,哪比得上现在这般惬意地跟景姑姑和白流苏两人喝着热茶、吃着点心、聊着天来得自在。
而且这路上还得确保大家都身体健康不犯病,这也是个极大的挑战,没看现在哪怕只是窝在炕上,景姑姑也已经开始咳嗽了。
不过令大家欣慰的是,隔天就收到了谢玉珠送来的信,信是按照之前约好的,让府里婆子借着买点心送来的,信中说,给谢宜江和三公主的信纸已经派人送出,这边的情况也已经借机跟谢远将军说过了,静候佳音即可。
又说最近天气严寒,那张皓然毕竟有了年纪,抵挡不住,受了风寒躺倒了,虽然他也带了精干的侍卫,但想必一时半会儿地起不来,也就不能发号施令了。
这让几个人都松了一口气,流苏本来还有点顾虑,但景姑姑表示乐观,为此还不惜以身示范:“唉,年纪大了就是这样,岁月不饶人哪,哪怕前两年,那会儿阿宁在云湖里凿冰捞鱼,我还下去试了几试,如今一想起来,却觉得冰冷刺骨!”
一边说一边还赶紧捂了捂手里的暖炉:“那张皓然又是个文人,乍然到了这天寒地冻的西北,那可是风寒呢,浑身酸痛发高热的,别说出门了,估计连起身都困难,想必要找咱们的心思也只得暂时给歇了。”
这话说得流苏给讪讪地停了嘴,季雨菲便打圆场,说还是先耐心等着京城那边的来信吧…
这一等,便又是半个月,中间又下了一次雪,外头墙根处的雪越堆越高,这次除了白流苏两夫妻,季雨菲和景姑姑也都出门扫雪了,实在是,老是窝在家里也无趣,再说了,照季雨菲在21世纪的生活感受,人还是得多动一动的,要不然身上长膘不说,体质也极易下降。
于是几个人便乐呵呵地出门扫了雪,又上铺子里转了转,顺带又买了些吃食,反正如今天寒地冻,随手往外头一放,别说一般的粮食了,就是肉类,也能放个十天半个月的不会坏。
这一点,四人都觉得挺好,易保存啊。
半个多月后,谢玉珠派人送来了京城那边的信,虽然信的内容看似是谢老夫人写给自家孙女谢玉珠的,满信纸的家长里短,但看到了两页信纸底下的两枚同款印章,季雨菲便知谢宜江和三公主都接收到自己的信息了,一时间四人都喜不自胜。
那么接下来该做什么呢?季雨菲觉得,也许可以大着胆子独立跟谢宜江他们通信了:“老是让谢姐姐帮咱们转,其实也有风险,京城那边也好,这边的谢府也好,搞不好信件随时会被人截获。”而且也不方便啊,不方便个人情感的表达啊,嘿嘿。
景姑姑想了想,看了下旁边的白流苏:“流苏,上次你说的天香楼掌柜…要么咱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