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那么好算吗?”妖精无奈地反问他。他伸手拨了一下手环,想了想又去窗边把学校的制式设备拿了过来。打开来找出了,“工程核算”方面的课本。
“这些数学题是……”兰泽接过妖精的柔性平板随便翻了几页,“不需要用这么难受的方法建模吧?太琐碎了,毫无美感。只要……能把模型建起来,用什么方法都可以吧?”
“那当然了。”妖精疑似翻了个白眼。
“所以……地质、水文、人口,以及旧有建筑,才是建你要的模型必须的东西,对吧。”
“那当然了。”妖精无奈地说。
接着,他补充道,“我走的时候,能带着一个算好的模型就行了。”
“那确实不着急啊。”
兰泽是这么说的。之后也正是这么做的。
起初妖精没看出来,看出来之后,感觉哭笑不得。
兰泽花了两天时间,拼命玩新电脑。各种姿势,晨昏颠倒。如果不是体格还行,快把自己玩坏了。
然后睡了一整天,开始用新电脑推导他的公式。原先已经推了一半,阻碍重重一点都不顺利。在电脑上设计好算法推演的各种姿势,导入原先自己折腾到半截的成果,跑了一天之后,兰泽就把结果上传个人手环,当做完成任务一样,发给了冯大师。顺便还问问大师,这点东西能不能写文章发表。
大师给回音很慢。在等待的这段空闲里,兰泽已经开始慢慢整理妖精弄来的数据。
但是大师的书面答复一到,他又丢下了处理一半的数据。开始继续推公式。
冯大师给兰泽的书面回复很吓人。
他仔细看完了兰泽发去的东西,讨论课时,真人碰面也只说了句:“我还在看。”
在全部看完之后,他谨慎地提议,“既然能够做到这一步,说明了这条路是通的。那么不妨……”
总之,不妨的后面,就是兰泽需要继续投入的巨大工作量。
“喂,我的事情不重要是吧?”妖精终于忍受不了焦虑。
“你的事情又不急。”
“我急,我相当非常急!”
“买好了明天的车票?”
“没有。”妖精泄气地说。
“好吧。等我这阵儿忙完。”
自己拥有一台工作站级电脑的好处就是,兰泽推不出来的公式,手环下辈子也完成不了的运算,它能莫名其妙地弄出来。
算法是兰泽自己设定的没错。他已经习惯了大平板工作站的存在。工作站干活的时候,他呼呼大睡,并没看人家是怎么干活的。所以,说是莫名其妙也没错啊。
妖精眼看着兰泽整天抱着大平板,他+它俩无所事事。
不,电脑并没有无所事事。无所事事的,只有悠哉悠哉等电脑给他结果的兰泽而已。
这一次等待,一个星期都没结束。
兰泽还在继续等。他该吃吃,该喝喝。偶尔评论一下妖精的厨艺。
妖精也还在努力等待。但不知是压力太大还是怎么回事,他开始出现幼稚化的变化。
比方说,事先躲在门里,当兰泽经过的时候,他突然跳出来大喊:“哇!”
童校的小孩都不这么玩了吧?这貌似幼儿园小朋友的玩法。
难堪的是,兰泽真被吓到了。
妖精得意地哈哈大笑,兰泽生气地满屋子追他。
俩成年人这么幼稚实在是太崩毁了。
不追不足以解气,追到了又能怎么样?轻轻打一两下,也就算了。
所以卫妖精变本加厉。
大白天兰泽在宿舍里钻研冯大师的书目,妖精不停在旁边骚扰。
兰泽生气地警告他:“再撩我,揍你!”
妖精积极地听取了建议。他套了一件兰泽的五块钱白t恤。用厨房的黑椒酱在自己胸口描了同心圆圈,画了十字准星。然后又在各处挤上了几坨番茄酱。
“打我呀!来打我,快来打我呀~”
反复挑衅实在不能忍。
怒气值已满。兰泽坐不住了。
经过曲折的不懈努力,他成功地揪住了满身是酱的卫妖精。
“哎?好像穿的是我的衣服?”
揪在手里,兰泽才后知后觉地发现了。
“我们在一起嘛。”
五块钱一件的白t恤,兰泽自己扔起来都不心疼。但是,这个挑衅太过分了。
他觉得用手打都不能解气。于是他把卫妖精反剪摁倒了,脱了妖精一只鞋,拿鞋底抽了他两下。结果这只妖精被抽得嘿嘿直乐。时不时哎呦叫两声,一个劲地笑。看着更欠揍了。
这人就不正常。
兰泽一边接着抽,一边听见身后传来咔嚓的开门声。
这间起居室是有第三个室友的。那位是法学院的研究生。他的学习方式就是整天跑现场,行踪诡秘莫测。
“都一样是人,有的人怎么可以这么贱。”兰泽正生气,决心把这个变态修理到位。
“嗯咳!”奇怪的……女声?
兰泽直起身。
“哎呦!”妖精突然叫了这一声,捂着屁股跳开了。
门外站着卫夫人和白老师。兰泽的妈白老师,正笑眯眯的晃着手里的小牌牌。
理论上,某些老师手里掌握着能够打开宿舍楼所有起居室和卧室的小牌牌。
但这个人,怎么都不该是兰泽的妈。她不是分管就业的嘛?
而且这是男生宿舍,就算大白天的随便进来也不好。难保不会有哪个男学生浑身坦荡荡地混起居室啊。
“本来只是想来看看你们俩。”卫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