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呆萌的张荷大学姐就过来了。
那天学姐穿着一身帅气的li联合体制式服装,深蓝色镶银边,下面是同样配色的镶边长裤。胸前没戴资历牌,肩上也空空的。微微敞开的立领领口,露出蓝灰色的半高领,看着既朴素又张扬。那是联合体地外人员的冬季日常服装。
张大学姐带着兰泽,进夜店溜达了一圈。兰泽转那一圈没找着妖精,当下就要离开。大学姐不放心他,又把他送了出来。
兰泽谢绝了大学姐主动送他回去的好意。
张大学姐明显把他当小孩了。兰泽和张荷互刷了手环,解释清楚自己不是小孩子之后,俩人就在路边聊天。
天气太冷。要等的地铁班次又太晚。
于是他跟着张大学姐,去长租的酒店房间里继续聊天。
既然俩人是理学院应用数学系的学姐和学弟,光是学院里那点事情就够交流半天了。
俩人在房间里坐着长凳子闲扯,刚扯完上半场;张荷的团队成员,终于发现她们的舰长大人不见了。
张荷接通了副手小琴的呼叫,解释了几句,忽然感觉肩膀一沉。侧转头,发现捡到的小兰朋友靠在她肩头,这么会工夫,居然已经睡着了。
结束通话之后,张荷看着肩头的人脑袋,哭笑不得。
“喂,醒醒!”
张荷推了一下,小兰朋友没理她,反而脑袋蹭了蹭。
张荷往旁边后撤起身,结果不但脑袋跟过来了,两手也抓过来了。牢牢扣住了她的两肩。
“得了,起床了!”张荷使了点劲,没挣开。
小兰倒是跟着她一起站了起来。
“还说不是小朋友?就这样?”
小孩的困劲才这么大吧。
“不是小朋友……证明给你看。”兰泽迷迷糊糊的,眼睛睁开了一半,终于有了反应。
“来来来,咱们换个地方,你好好睡。”趁着小朋友有点清醒了知道配合,张荷半拖半拽地把他扔到了床上。
整个房间就这一张床。兰泽沾了床铺,身体一放平,立刻又睡沉了。
他的脸是直接搁在床单上的。离枕头还老远呢。
张荷把被子从他身下使劲拽了出来。把他脚也扔到了床上。
睡得和小猪似的。
“你证明个屁呀。”
“证明……给你看。”
谁知道小兰朋友又有了回答。
得了。和睡着的人聊天是没意义的。争辩的话,更是毫无建设性。
张荷去卫生间刷牙,叼着牙刷出来看了一眼。小兰同学在她床上卧着稳如泰山。
洗漱完毕,张荷没有别的选择。她穿着厚衬衣,也爬上床。被子一抖,覆盖到了俩穿着整齐的人身上。关灯睡觉。
兰泽在大学姐的酒店房间里睡了一晚上。早上醒来,神清气爽。就是发现躺的地方有点陌生。
于是他掀被子,起身。
他这边动作大,张荷也醒了。
张荷睁眼转动脖子,眯眼瞟着他。
兰泽乍一发现自己床上居然还有别人,第一反应是生气。不过,他立刻反应过来,这根本就是人家的地盘。于是脸一红。
“学姐~早。”
“嗯。”
除了打招呼的地点——同一张床铺上,有点奇怪,一切都很正常。
“你昨晚上说了好几遍,要证明给我看,证明给我看。”大学姐忽然嘴角勾了起来。
“证明啥?”
“证明你不是小朋友。”
张荷问他,“你打算怎么证明?”
呃……兰泽沉默了两秒。他毫不犹豫地脱了上衣。
秀肌肉耍流氓,才是魔王一贯习性嘛。
“小孩有这样的吗?”兰泽指着自己肚子上的六块腹肌反问大学姐。“够不够证明?”
“唔。”张大学姐冷笑着看着他。“天一亮,我觉得你这脸好像更显小了。”
这是胡扯。昨晚灯光下比这时遮着帘子的室内更亮堂。早就看清楚了。
“我这是皮肤好。”
“得了吧。成没成年的相貌差别,不在皮肤,在骨骼。”
“我真的二十一岁半了。”
“没说你不是啊?我可没不信,是你自己非要证明。”
兰泽豁出去,把外裤往下扯了扯。继续耍流氓。
“你看,你看,自己看我的人鱼线,小孩有这样的吗?我真不是小孩了。”
一大早,按理说,谁的眼神都好。
大学姐似笑非笑地看着他。兰泽脸不由得更红了。
“问你一句,”大学姐开口逗他道,“成年人失眠、脱发,你有没有?你脱发了吗?”
得,小流氓的行为模式行不通。
:“姐,你这逻辑不对。成年是必要条件,不是充分条件。所以不能反过来用没有失眠、脱发证明一个人不是成年人。”
“哟,学的不错呀。”
“那必须的。”
大学姐眼神不错。头天晚上在路灯的光照之下,就把他幼稚的外表尽收眼底,辨识得清清楚楚。当然,张大学姐也没有透视眼。看不出他深刻的内涵。
这就需要他自己努力了。
在张荷长租的酒店房间里,兰泽已经在睡梦中混过了一晚上。既然已经混到了早上,他就更不想回去了。
张荷大学姐比兰泽大五岁半,对他的年龄与外表的反差,表现挺淡定。
世界上不同人种之间,本来发育速度就不同。
例如,东北亚人、东亚人和北亚人,相对印欧人晚熟个一两年;非洲人比印欧人早熟个一年半年。这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