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九娘突然严肃起来。
“这是我爹娘的遗愿,还请各位不要让我落个不孝的名,我是进定了!”
那群大汉们叹了口气。
“我们与寨主同在!”
容修宴很不合时宜的打断了这温馨的一幕。
“宴老板和路姑娘难道不请坐坐?”
宴墨舒看了容修宴一眼,这次对待他的态度多了恭敬。
“宴公子,还请随墨舒来。”
“那宴某恭敬不如从命了。”
清念抽了抽嘴角,明明是你让人家邀请你去的。
“宴公子,这位姑娘,还有余下的几位,请——”
路九的人牵出来的马车说道。
容修宴先将清念送进去,然后自己再进去,青霜,无测,沈砚喜都没有上马车,而是分别带着沈砚喜带来的一部分分头行动,唯独右启留了下来。
清念见青霜没有上来呆愣了片刻,随后握了握手。
青霜是自己的暗卫,可她去做什么完全没和自己说,沈砚喜带来的人青霜应该认识,青霜对自己也是只字未提。
能让青霜认识的,除了盘狼军旧部的人,她也实在想不出别的了,她的第六感告诉她,盘狼军很可能是前朝势力,她爹爹之所以头上有位大哥,在家里还排行老大,而且族谱上,她爹爹也是老大,没有涂改的痕迹,最有可能,那位是前朝太子。
景家不过是帮着隐瞒什么,让皇帝发现了蛛丝马迹才会有之前那样的局面。
清念不着痕迹的看了一眼容修宴,大皇子已死,身为皇后的儿子,不管容修宴到底是前朝太子的儿子还是宁皇的儿子,他都是未来的皇帝,她有些不明白,为什么容修宴要蹚前朝这摊浑水。
如果说有什么理由让身为太子,北越下任储君的容修宴非要接管前朝的势力的理由,最可能的就是,容修宴不是宁皇的孩子,他是前朝太子的种,但这可能吗?大皇子还有可能是,可容修宴和大皇子差了好几岁,在大皇子出生后,前朝太子就死了,这怎么可能——
“在想什么?一副揣揣不安的样子?”
清念激灵了一下,平复了心情。
“第一次杀人,开始时没觉得有什么,现在想想倒是越想越怕。”
容修宴将人搂进怀里。
“我保证,你的手上以后绝对不会沾上鲜血。”
“嗯。”
清念也抱住容修宴,旁边的路九娘看向清念心事重重的脸眼神闪了闪。
宴墨舒则是没有理两人,眼睛一直看着手上的银镯子发呆。
这里是扬州的最边还有段路程,有宴墨舒在,他们路上吃穿用度都是朝廷规定商人之中所用的最好的,但这种用度对于清念和容修宴来说还是非常简陋的。
清念倒是没有觉得有什么,爹爹和哥哥带兵打仗时,吃穿用度连这个都不如,容修宴也是对此面无异色,倒是惹得清念三人多看了几眼。
容修宴对上清念的眼神。
“怎么了吗?”
清念摇摇头。
“没什么,只是有些诧异,宴兄你对此竟然面无异色。”
容修宴放下碗筷。
“景兄也让我觉得意外,看你吃的如此享受,难不成……还有人虐待你不成?”
清念将碗里最后几口饭扒完咽下。
“只是想到边关的战士连这些都吃不到,一时心生感慨,将此视为珍馐罢了。”
容修宴眼神一暗。
“边关的将士确实辛苦。”
这一插曲很快就过去了,几人继续上路。
清念还是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容修宴抿唇。
“青霜她有自己的使命。”
清念回神,淡淡的说道:
“她是我的暗卫,现在她忠于的人是我,这次回来,不管到底如何,这个人我都不会再用了。”
容修宴有些愧疚。
“抱歉,我以为她会征求你的同意。”
清念摇摇头。
“她本身就不是我的人,只不过是被强行征用为我的暗卫罢了,既然是军人,服从命令也没什么,这人我还给你罢,另外一块令牌,我们只是代为保管,只要你要,我们将全数奉还,包括现在手上不属于令牌的人力。”
宴墨舒和路九娘在旁边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这些事她们听不得。
宴墨舒的手向清念的手伸了伸,最后还是放回了自己腿上。
清念想的是之前火海让她记起的东西,怪不得回忆里,没有青霜的影子,不属于自己的人,放走便是了。
可这样真的行吗?说不定青霜只是皇后或者容修宴派来监视她们景家的人,她话说的这样绝对……
清念叹了口气,等人回来了,就先原谅,留在身边吧,大不了不重用就是了。
容修宴松了一口气,看清念的表情并没有到没有半分回环余地的地步,等青霜回来让她好好哄哄自己主子吧。
几天的路程下来,清念和路九娘说话的时间比较多,路九娘给她讲了以前她偷偷跟着爹爹上战场打仗的事,那次虽然差点丢了一条腿,但好在最后胜利了,人也保住了。
清念这时候也想到容修宴身上有伤,还是为自己爹爹挡伤害才留下的。
用自己之前顺手带的北狄那里的小玩意和路九娘交换了一瓶去疤的药递给容修宴。
“之前的伤应该好的差不多了吧,这是我找九娘要的去疤的药,虽然在肩膀上,但留块疤总归是不好看的。”
容修宴笑着接下。
“你不喜欢身上有疤的人吗?”
清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