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所周知,静安侯府是比皇宫还要警戒森严之地,不喜与人为邻,不欢迎任何访客。甚至连皇帝曾经想亲自来拜访,都被玉子书以“府内寒毒余瘴未清,恐损龙体”为由拒绝。这是一座极其神秘、犹如铜墙铁壁般的府邸。之前那些胆敢窥探靖安侯府的人,都被毫不留情地处理了,尸首无存。
一般百姓都很敬重玉子书,对于他的禁忌也十分尊重,宁都城上下早就形成了的默契,没有人靠近靖安侯府,更没有人敢盯着靖安侯府看。
所以隔壁那姑娘,对靖安侯府,尤其还是小侯爷自己住的院子,想看就看,想画就画,在静安侯府内的人看来,简直就是不可思议。
韩亦雪从屋顶下来之后就在书房里筹划着该如何不被人发现地出门。
思来想去,唯有翻墙。
后墙很高,大概快三米了。不过好在院子内就有现成的作案工具——梯子。毕竟连屋顶都能爬得上去,梯子高度绝对够。而且梯子用的是空心坚硬的竹子制作,轻便又牢固。
就是下地的时候需要一根很长且牢固的绳子。如果现在去要或者出门买这么长的绳子,恐怕会打草惊蛇,惹人起疑。只能用床单做绳子了,考虑一端需绑在离得最近的树上,这样要三条床单才够。
韩亦雪把细枝末节全部想了一遍,便觉得万无一失,只欠东风了。
靖安侯府门口,停着一辆带着山水花纹的黑檀木马车。车体宽大厚重,车身前顶挂着“靖安侯府”牌子,车前立着四匹通体白色的高大骏马。
马车车壁是三层结构,外层是用能防百毒的黑檀木打造,看起来肃穆庄重,车身上自然结成的山水花纹细密瑰丽,增添一份文雅;中间嵌着铁皮,坚硬又牢固;最里面一层是金丝楠木包裹,精细雕刻着形态不一的百虎图,木纹里有金丝,色泽淡雅匀整,衬得老虎栩栩如生。
这样一辆马车,已经难以估量其价值了。
玉子书坐上马车,十炎在车前马鞭一挥,马车行至主城街道上,两侧行人纷纷避让。靖安侯府早就被人打上“神秘”的烙印,那里没人敢靠近,可这是大街上,难得有一个能放心大胆看的机会,遂有许多百姓停下脚步旁观。
只见马车外表,他们就足以被震慑。至于内部的华丽构造,除了小侯爷近旁几人,更是无人见过。
“今日运气真好啊,居然看见了玉小侯爷的马车,真是气派!”路旁一人道。
“小侯爷年纪轻轻才华盖世,若不是身子弱,如今该是史上最年轻的国师了吧!”一人感叹。
“也不知道最近有什么大事能让小侯爷亲自出门?”另一人疑惑。
“小侯爷哪是我等凡夫俗子所能猜透的。”一人接话。
阳光透过紧闭的车帘洒进车内,玉子书正埋头批阅着密函,丝毫不受外面路人言语的影响。
太子府大殿内,相貌俊秀的太子收到拜帖后面露喜色,激动地踱起步,喃喃道:“这玉子书可是连父皇都礼让三分的人。奈何因病困于府中,常年不出门,如今竟要亲自前来孤的太子府。”
一旁年长的内侍喜顺躬身笑道:“恭喜殿下。”
而后他又靠近压低声音道:“殿下可记得前老丞相在看过小侯爷舌战群儒之后对他的评价?‘此人有纵横天下之才啊’,殿下若是能趁此机会拉拢拉拢,那就如猛虎添双翼,还怕四皇子得了天元阁不成?”
太子眼睛一亮很快又暗了下去,“话是这么说,可惜他是个连面都难见的,孤就放下了这个心思。反正他没人能拉拢得去,心理也就平衡了。”
喜顺笑呵呵道:“不管为何事,他能亲自前来,说明心里是看重殿下的。”
太子又笑着点点头。
一个时辰后,太子终于等到内侍前来禀报:“玉小侯爷的马车到了!”
“请,快快请进。”太子喜形于色。
一时间,得到消息的太子府内众人纷纷面露好奇之色,还包括太子的一名侧妃和两名侍妾,都藏着身子在玉子书必经之路上偷眼望,这可是千载难逢能见到大名鼎鼎、才华卓绝的小侯爷的机会,没人想错过。
只见一白衣男子慢慢走来,身后还跟着一名手捧锦盒的蓝衣青年。他身材高挑笔挺,衬得前边毕恭毕敬带路的内侍唯诺矮小,他脸上寒霜之气已褪,但依旧有着明显的苍弱病态。即便如此,即便穿着过于宽松的白色衣袍,也始终遮掩不住他通身的风华气度和醉人身姿。
他撩袍走上台阶,随内侍进了大殿。
看得府中女眷,尤其是一众丫鬟,一时间心如小鹿乱撞,手脚并用地欢呼雀跃起来。
太子见玉子书缓步进殿,眸中闪动着幽幽的光。玉子书对太子拱手一礼,太子赶忙上前扶一把,却被他周身的寒气所逼近不得身,只好远远虚扶,亲切唤气,快快请坐。”
待坐定,太子先开口关切询问:“你的身体可好些了?”
玉子书点点头,笑道:“殿下大婚的请柬我已收到了。奈何我身子骨一直不好,怕给殿下带晦气,就不去讨人嫌了。我此番早早前来略表心意。”
接着他看了一眼身后的十炎,“这是我为殿下预备的一点薄礼。”
十炎应声捧着一个精致锦盒上前,喜顺接过呈至太子面前,小心翼翼地打开,他不由睁大眼,里面盛放一只千年紫玉盏,乃天下孤品。
太子眸光一动,“这…子书你竟送如此厚礼。”他立马又对着喜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