澹台景吾说完这番话后明显轻松了不少,可归晨心中的疑问却没有被解答半分,她决定不再让澹台景吾自说自话,所以直接问道:“澹台郡伯为什么不希望其他郡的秘术师来汝南任职?”
这本来是澹台景吾接下来想要解释的问题,既然归晨开口问了,他也就没再做铺垫,直接说道:“这就牵扯到汝南郡一桩不能对外人道的隐秘,这桩隐秘事态严重,所以父亲不想在妥善处置之前被外人发现,可若是有其他郡的秘术师调配到汝南来,想要隐瞒就不容易了,这也就是我们为何明知是错,却还是服从了父亲的安排。”
说完他和廖婴奇相互看了一眼,然后如同两个做错事的孩子一般低下了头,等待着即将到来的责骂。
可此时的归晨并没有责骂他二人的心思,也不想追究他们做下这么多坏事只是自私的想要掩盖汝南郡的隐秘。她现在关心的是到底什么事能让澹台郡伯如此费力掩饰,而他们三个调来汝南也有八个月了,竟一点都没有察觉?
可澹台景吾方才明确的说了,这是桩不可对外人道的隐秘,而澹台郡伯也是费尽心思瞒着他们三个,如果就这样直接问,澹台景吾会说吗?
还是说要使些手段逼迫他说出来?
这个心思一出,归晨就被自己吓了一跳,明明之前就反省过,这样卖弄小聪明使用手段不是好事,怎么一遇上事,还是会首先冒出这样的想法?
归晨在心里狠狠的谴责了自己一下,决定还是不要耍手段,她看向澹台景吾,有些迟疑地问道:“这桩隐秘是不是不能告诉我们?”
可澹台景吾的反应却出乎归晨的意料,只见他猛的抬起头说道:“不,不是,我本就打算告诉你们的,并没有想继续隐瞒,我原本以为这件事可以被妥善解决,可现在看来,事态的发展已经不受控制了,就算瞒也瞒不了多久,你们三个的能力我见识过了,我只希望你们能有解决的办法,这也就是我今天愿意对你们和盘托出的原因。”
原来澹台景吾本就打算说了,并不是因为廖婴奇受到了自己的协迫,归晨暗自思忖着。
她虽然并不怀疑澹台景吾说这番话的诚意,却有些弄不懂澹台景吾的意思,澹台郡伯都解决不了的事情想要让他们三个想办法解决,这不是痴人说梦吗?
而且这桩隐秘到底是什么澹台景吾到现在也没有说明,既然事态发展已经不受控制,那身在汝南郡的她怎么没有察觉分毫?
想来想去,可能只有一件事是有关联的,归晨试探的问道:“是和汝南各地的水源争抢之事有关吗?”
澹台景吾一脸惊讶的看向归晨:“你怎么知道?”
看来她是猜对了。
其实归晨并不能确定澹台景吾所说的隐秘就和水源争抢有关,可是她和檀渊还有成阳之前调查的所有不合情理的事情只有这一件还找不到原因,所以归晨也就试探的问了问。
澹台景吾想起归晨他们一直在追查伏击和擅入试练场的事,查阅卷宗时会留意到水源争抢事件也不是不可能,所以也就没再追问归晨是如何知道的,而是开始讲述他口中汝南郡的隐秘。
“汝南本不是个缺水的地方,之所以会发生水源争抢,是因为一种奇怪的病症大肆流行,这种病找不到病因,找不到传染的途径,唯一的共通之处就是发病之人都饮过同一地方的水,所以父亲只能下令封了出现病例地方的水源,这才会有不少居民因为争抢水源而发生械斗。”
他虽然讲的清楚,可归晨还是有不解之处:“既然已经发现水源是发病之人的共通之处,且封住了水源,怎么却还说找不到传染途径?难不成封住了水源也没有阻断病症的传播?”
澹台景吾投来了一个赞叹的眼神,心中不禁佩服归晨这么快就能找到他话中的关键,看来找她来相助果然是个明智的决定。
“不错,这病症其实发现的还算及时,第一个村子出现大量染病居民的时候我父亲就已经开始重视了,不仅封了水源,还封了村子,村中居民的衣食用度都由父亲派人送去,本以为只要尽快找到治疗方法,就能妥善解决这件事,可谁知明明村中居民都没有外出,却还是有村庄城镇接连出现染病之人,现在西南沿海的地方基本上已经没有幸免的村庄城镇了。”
说到这里澹台景吾有些哽咽,旁边的廖婴奇安慰的拍了拍他的肩膀,随后也叹起气来。
归晨、檀渊和成阳听后都有些心惊,原来汝南正在经历病乱,他们其实也曾听过一些瘟疫爆发的事件,却从未有一件是像汝南这样,在发现之初就着手控制,却还是蔓延的如此严重。
檀渊皱着眉,看着此时低着头的澹台景吾问道:“是什么样的病症,竟找不到传染的途径?”
若染病者的病症是发热咳嗽之类的,不可能找不到传染方法,既然找不到原因,定然说明这病症不同寻常。
澹台景吾缓了口气,顾不得自己有些沙哑的声音,继续说道:“第一个病症出现在去年二月的时候,地方是靠近海边一个叫丰渔村的村庄,那个村子里出生了一个奇怪的婴儿,那婴儿通体呈蓝绿色,额头上有两个像触角一样的包,唇边有两条肉须,最可怕的是浑身长满了鳞片,而且这婴儿出生没两天就死了。”
“丰渔村世代以捕鱼为生,村中的人都以为这是遭到了海神的报复,降下了邪祟,所以才生出这样的怪胎,于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