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月看了一下柳萍萍,又对黄文丙说道:“我西秦的男儿,不能苟于儿女私情,一切还要以江山社稷为重。”
柳萍萍也适时的对他鼓励了一番,摆出了上位者的姿态。
下面的黄文丙暗暗咂舌,要不是知道太子的计划,他都差点信了这番说教。
“我们二人也就不打扰了,黄公子要节哀啊。”
一边说着,王月一边拍着他的肩膀,示意他一会可要好好干。
“嗯,臣定不负所望!”黄文丙气宇轩昂的说了一句,便跟着下人退去。
将黄文丙临时喊来,搜查黄瑜的屋子,是王月临时起意的。
望着他离去的身影,说实话心里也没有把握他能领悟自己的意思,更何况黄瑜可能什么线索都没有。
但是,不管有枣没枣,打上三竿子再说嘛!
下人带着黄文丙一路来到了黄瑜之前所住的小院,指了指正屋那所最大的房间。
“有劳兄弟了,这点银子拿去喝茶。”
递上了些散碎银子将其打发走,黄文丙缓慢的朝着小院走去,四下留心的张望着。
不管是灼华还是王月,两人找上自己都是为了黄瑜,这说明她身上有着很重要的东西。
虽然不知道这个东西是什么,但是想来和相府相关,要不刚才太子不会瞒着柳萍萍对自己使眼色。
“哈哈,若是办成了这件事,平步青云指日可待。”
心绪乱飞的同时,脚下也不由得欢快了起来,宛如一只洒脱的小鹿。
院子不大,房间周边栽养着花丛,地面上有着被清理的痕迹。
外面人多眼杂,有什么秘密也不可能在院子里藏,随意看了一眼,黄文丙直接进入到了房间。
本身就不大的地方,很快就被他翻了一遍,可疑的东西除了箱子中的瓶瓶罐罐,就是枕头下面的账本。
他乃一介书生,自然不懂药理方面,细细翻开账目之后,不由得吓了一跳。
上面记录的是蜀地大小官员孝敬的详单,牵扯之广不下于科举舞弊案。
“想必这就是太子所要的东西吧,可为什么就只有一本啊?”
光一个小小蜀地半年的流水就占用了一本册子,不论往年的流水,就国家内的其他郡县,也应该登记在册才对。
把账本贴身放好之后,又在房间内仔细的搜寻了一番,依然毫无所获。
这可就有些难办了,单凭一本小小的账册,根本无法拿出来说事。
就在这犯难之际,黄文丙把目光看向了门口的铜盆之中。
盆中有少许的水,上下分为两层,最底下是一些细碎的泥土。
这正是昨晚黄瑜洗手所用的铜盆,当时走得急脏水没有来的急倒。
快步走到铜盆处,伸手捞出点黄泥,拇指和食指轻捻。
难道是挖了个坑,藏起来的?
黄文丙忍不住的猜测着,手上沾泥,只能说明坑挖的不深,而且埋藏的地方土地松软。
忍不住的看了看外面,若是藏在院子还好说点,大不了翻过来找找。
可要是藏在其他地方,整个相府这么大,这无疑是大海捞针。
“算了,还是请太子殿下定夺吧。”
思前想后,黄文丙决定把这个问题交给殿下,毕竟两边都是得罪不起的人。
来到正院,王月和柳萍萍正坐在大堂上闲聊着,就见黄文丙低头走了进来。
“黄大人若是整理完,可以自行离去,礼部那边还有不少的事情吧。”
“是,那在下先行告退了。”
黄文丙一边应着,一边抬头看了王月一眼,暗地使了个眼神。
径直的出了相府门,在街上兜转了一圈之后,偷偷地又返回到一旁的巷子中。
若是猜的没错,太子应该一会也会出来,黄文丙正好可以把这烫手的账本交给他。
听风楼这边,灼华坐在二楼的雅间中,这是一处极佳的位置,正好可以看到楼下大厅中热闹的景象。
面前的茶桌上放着青瓷的茶具,小巧精细,比起一旁的紫砂茶具显得更加清雅一些。
刚刚煮好的泉水,沏泡上好的新茶,水气袅袅升起。
柔美的佳人,身影也显得有些模糊,凭白的增加了几分仙气。
就连坐在一旁收拾茶具的林飞兰,见到这副场景都不由自主的失了神。
“一会跟我出去办点事,带上白亦房间的袋子。”
声音柔和而清脆,眼皮都没有抬一下,仿佛话都不是她说的一般。
轻点额首,林飞兰静静的站起了身子,走了出去。
房间单独的留下了她一个人,显得有些冷清,相伴的唯有冒着青烟的香炉,还有那偶然间的几声干咳。
少顷,准备妥帖,二人起身走出了雅间,来到了后院的一出马车上。
“五龙湖。”
灼华对着车夫轻轻地说了一个地名,却让林飞兰惊怔了一下,心里涌现出异样的感觉。
当日众人相聚五龙湖共同游湖,也正是在那里许米朵暗中下毒。
如今,灼华带着黄瑜去那里,这是准备新账旧账一起算,彻彻底底的要做个了结吗?
出了京城,很快便来到了五龙湖。
遥望湖面,水鸟嬉戏,鱼鸭潜游,清风徐来,水波不兴,杨柳岸畔,摇曳阵阵涟漪。
昔日的景象依然是历历在目,只是游湖的人早已更换。
没有让车夫帮忙,灼华和飞兰两人搬下了麻袋,直接来到了渡口。
当日的小船都是瀚文单独安排的,今日渡口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