坊间相传每当民间发生盗窃案件时,官吏衙役便唆使盗贼咬周围的富户,说其窝赃。咬到谁,谁就会被当做嫌疑犯关押起来。最后家里人再找关系周转,砸钱赎人。等到钱使足了,花够了,官府在出面洗白罪名,整个事件的过程便被人们称为贼开花。
王小七补充着说:“而这些被指认为窝藏赃物的人,都会有一些共同的特点,就是家里无人做官、没有什么后台并且家境都比较富裕。这种事情即便是后期告发,也苦于没有什么证据,最后有可能还会落得贿赂的罪名。”
灼华不由得感叹一声:“这种贼开花的事情,看起来和黄老爷的遭遇很相似。只是那青皮斩首的太快,即便是后面黄掌柜醒悟过来,再送银子的时候也晚了些。”
白亦颇有同感,若是掌柜兄妹醒悟的早一些,或许也就可以花钱把人捞出来了。
灼华不甘心的看了看白亦和辰宇:“就没有别的办法了吗?”
辰宇摇摇头:“目前看来,这是一个死局。只能等时间慢慢过去之后,再把人捞出来。只怕,到那时候人早已死在狱中。”
白亦想了想赞同道:“若是翻案重审,极有可能还会判为同犯,最后落个秋后问斩的结果。”
这件事也只能怪黄老爷命不好。案发时没有什么目击证人,证明他的清白,唯一的青皮也已经死去,最好的结果只能作为悬案在那里钓着。唯一知道事情真相的,估计也就只有衙门的那些人,可是他们又怎么会从实招来。
一个青皮拿命去栽赃的黄老爷,这又怎么是能随便洗清的啊。想到这里灼华就感觉到了头疼,林飞兰或许是凄凉,黄老爷的则是无奈。
就在大家的长吁短叹之时,灼华站起了身子,提议先去府衙查看林府的档案。
京都府衙就在京城的东南方向,出门不远很快便到了。比起一般的衙门,无论是行政地位还是建筑设施,府衙都是高一级的存在。
正门口是两扇红漆大门,楣上书写京都府衙四个金漆大字,六个持刀守卫站立在两侧。大门两侧的墙面,转折一个30度的角斜向着大门,宛如一个八字一般。
看着这京都府衙的门面,白亦忍不住的赞叹道:“嚯,好生的气派。”
王小七得意的一笑,走到头前,冲怀中拿出一块玉牌,对一名守卫说明来由。守卫看了看玉牌,又抬头看了看我们五人,道一声稍等,便转身进去传话。
不多时,一位书生打扮得中年人,快步走了出来,守卫引领着走到了王小七的跟前。
“小生乃衙中主簿刘平之,见过三皇子殿下。我家老爷不在衙内,不知三皇子所来何事?”
“我今日前来,是想去内衙走一趟,查找一些几年的档案,不知主簿可否方便。”
“方便,方便,若仅是调阅案卷,小生便可做主。”说完,便转身做了个请的姿势,恭迎着王小七进了府衙。
穿过大门院落,走过府衙大堂。刘平之带着五人走向了二堂院落内的一处偏殿。
刘平之一边在前面走着,一边小心翼翼的说着:“库房内闷热狭窄,不宜多人进入,几位公子不如殿内休息,小生自会安排下人,把案卷送过来观阅。“
见王小七点头同意之后,刘平之恭敬的又问着王小七所调的是何年何月何地的案宗。
王小七想了想,吩咐道:“具体时间记不大清了。在京城下县的清远县,三四年有一桩林府的灭人惨案,你把衙内所有相关的卷宗都调过来吧。”
刘平之暗暗心记,招了招手,唤来一名心腹耳语一番,并嘱咐快些手脚。
来到了偏殿,王小七率先坐到首座,刘平之跟着后面侍立一旁,余下四人便随意入座。几名下人端着茶水点心走了进来,席间无话,大家各自端起茶杯,慢慢的品起了茶。
房间不大,应该是一个专门设立的会客厅。装修的非常典雅,地上铺着的是羊毛地毯,用彩线编织着一个特殊的图腾。两边摆着八张桌椅,墙壁上挂着各种字画。
正对门口放着两张红木单椅,中间摆着一张精致小桌。桌案上雕龙画凤,栩栩如生。桌椅后面是一面玉璧大墙,请的木匠大师量身订制的底座支架。光滑的璧面宛如水波一般,给人感觉温和、圆润。
王小七坐在那里有一搭没一搭的和刘平之聊着府衙的事情,刘平之每每都是思虑一番之后才小心的作答。
不多时,几名下人抬着两个木架走了进来。木架上都堆砌码好的书籍和竹简,每一个上面都有一块小布条,标记着不知名的符号。
刘平之轻声问着一名下人:“王二,可都在这里?”
下人闻言赶忙点点头,指着两座小山一般的两摞书籍,说道:“主簿大人都在这里,一本不落,我和库管反复确认了好多遍。”
刘平之满意的点点头,转身看向了王小七。王小七挥挥手,吩咐众人退下之后又看向了书籍。
待那些无关的人走后,白亦率先拿起一本书便翻看了起来。灼华瞅了瞅王小七一副傻呵呵的样子,抄起一本书籍抛给了他。瀚文和辰宇也各自就近拿起一本书,翻找起来。
想来是因为时间久远,数据有些不清晰。眼前的这两木架的书籍都是一些陈年旧事,虽然看着资料不少,若是去除水分,基本上有用的东西寥寥无几。
灼华随手拿起了一个卷轴,打开看了起来。这是一个丝绢制作而成,上面记载了清远县近百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