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成团之夜的诞生日。
姜幼胭也在台下。
来现场的人很多,他们手里拿着个样发光的横幅和灯牌,为自己所喜欢的人而努力发光发热。
十七年后,虚空寺。
“小师弟,这次下山可是有任务在身,切勿贪玩忘了时辰。”
**给燕离整理了包袱给他背好,明德上前殷切得提醒。
“也切记保重身子莫要顽皮。”
“醒得的。”目光环视了一众关切的师兄们,燕离扬眉笑了下翻身上马,拍了拍身下的马匹,扬声道,“师兄们,我走了!”
燕离是要奉师父焚寂法师的命将所抄佛经送往临县的竹音寺的,焚寂法师是前朝国师,圣名广传,为众僧典范,所抄佛经更是百家相求。
临县与虚空寺相距不远,却是山路环绕,崎岖难行,不过一路风景也是怡人,青山绿水,美不胜收。
其中一处,便是溪水。
自山上而下的几处溪水流经,汇聚成湖,中有一湖心小岛,中有一颗千年桃花树,树冠如盖将整个湖心岛拢在下面,花开不败,落英缤纷美不胜收。
燕离生性潇洒,为人不羁,最擅享乐和爱美之心。
打马而过,无意间便瞥见溪水彼岸桃花开的茂盛妍丽,便心生了赏花的意趣。
然而顾念着送佛经,便马不停蹄继续赶路,心里却是留下了这个念头。
待燕离将佛经送达,被竹音寺方丈留下用过斋饭,又对佛理进行了辩论,一番高谈阔论,在众僧人心悦诚服的挽留中拒绝了留宿。
他打算原路赶回,一赏桃花之美。
夜幕已降,墨蓝色的天空显得高而深邃,繁星点点。
一路伴着清幽的月光,燕离的心也变得沉静而悠然,骑马的速度也渐渐慢了下来。
“哒哒”的马蹄声,风声,小草摆动轻轻摇晃的“沙沙”声,以及偶尔的蝉鸣和鸟叫声构成了和谐安宁的夜。
燕离就是在这样的情景下看见了那月光下,桃花树下的一舞倾城。
那是一个穿红色纱衣的女子,在溪水彼岸桃花树下,自顾自地舞动着,未束的长发随着舞动遮住了她的面容,舞姿安然,飘渺,美丽而圣洁,即使着一袭艳丽的红衣,带给人的感觉却如月下仙子般不可亵渎。
更有不时落下的桃花增添意境。
“仙子吗?”燕离眉眼含笑地欣赏着,却是摇头,“那是一个妖精,美如仙子的妖精。”
燕离低下头拍了拍座下的白马,马儿极具灵性的转过头来看他,燕离放开牵马的缰绳,轻巧地下了马,落地无声,乖巧灵慧的马儿也不曾发出一声嘶鸣,只是转身悠悠然的吃起青草。
燕离就安静的站着看着女子舞蹈,也不踏到对岸去,眉眼含笑,高束的长发扬在身后,衣袂飘飘,端得是俊逸潇洒,张扬不羁。
她的舞姿随心随性,如梦一般,轻步曼舞像燕子伏巢、疾飞高翔像鹊鸟夜惊,美丽的舞姿闲婉柔靡,机敏的迅飞体轻如风。
皓腕在月光下散发着如玉的光泽。偶一低首,青丝摇曳间露出美丽妖娆的桃花眼,冰冷的眸光和着眼角薄薄的红晕勾勒出妖娆的风情。纤细的指间点过落下的花瓣,粉色的指甲比桃花更要美上三分。
一舞罢,女子缓缓停下,抬眸,红色的纱衣随风而舞。
燕离只一笑便转身,牵马,纵身离去。
自那日起,燕离便常常到溪水附近看女子跳舞,燕离不靠近,也不说话,只是含笑注视,如冠玉雅致的容貌,认真的目光让人轻易便溺了进去。偶尔会吹起长笛为女子伴奏。
而女子总是隔两日再来,着一袭红衣舞的惊艳,不问燕离是谁,从何而来,也不赶他,跳的坦然自若,美的素雅飘逸。听到笛声也不多作问,脚下步伐跟上旋律,舞得极为合拍。
这样的情形一直持续两年多,直到某日,女子一舞结束,燕离正转身离开,女子却轻轻唤住了燕离,隔岸挥袖送予他一枝桃花。
燕离浅笑收好,“燕离,我的名讳。”
女子开口,花容月貌的脸上一片茫然“我,是,桃妖。”
“桃夭,桃之夭夭,灼灼其华,很适合你。”燕离善意解围,笑得温柔。
回去后,燕离便将那枝桃花种在了虚空寺的院子里。
一夜长成,花开如盖。
第二日,虚空寺众僧人见了都惊奇不已。
“真香!怎么有桃花香?”**嗅了嗅,好奇得问。
“是小师弟的院子里飘来的花香。”明智与燕离最是熟络,一下子便指出了花香来处。
“走去看看!”
说着,一众僧人便往燕离院子走去。
刚推开木门,便见着最显眼不过的花树,亭亭如盖,妍丽夺目。燕离站在树下仰着头笑眯眯得赏着花。
“真的是桃花树!”明智最先跑了过去。
“可现在不是桃花开的季节。”**皱眉诧异。
“小师弟,你这是从哪里扛了桃花树回来?”明德便问了燕离。
“昨日,我可没扛花树回来,”燕离摊手,而后又笑,“师兄们可见着了,我只捧了一枝桃花回来。”
“莫不是妖怪不成?”
“呸,妖怪哪里敢来虚空寺?”
“那是仙人?”
燕离只笑不语,不过他是知晓那送花之人不是仙也非妖的。
焚寂法师迟迟而来,他望着花树与含笑的燕离,蹙眉掐指,叹息出声,“是缘也是劫。”
“师父,师父来了!”
“师父日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