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不分亲疏远近,你见到哪个跟邓阴两家没有亲戚关系的,从邓阴两家手里买到花露水了?”
“哪个?很多个啊!李家、孙家、王家、赵家……等等这些哪家跟邓家和阴家有亲戚关系了?”
“呿!要说你啊,这人怎么就这么缺心眼儿呢!那花露水那么值钱的东西,那是随便哪个跟邓阴两家没亲戚关系的,能随随便便买到的吗?!实话告诉你吧!你说的那几家,那可都是跟邓家和阴家有亲戚关系的!”
“啊?有,有吗?这几家跟邓阴两家有什么亲戚关系?我怎么不知道?”
“所以我才说你缺心眼儿啊!连这种事情你都不知道!那李家的二奶奶的娘家的表妹的姨母的邻居的四儿子,娶的是邓家三太太的外甥的侄子的伯母的外甥的大女儿!他们是姻亲关系!”
“啊?什,什么二奶奶的……什么?这能算是姻亲关系吗?!”
“这怎么能不算是姻亲关系呢?!我跟你说啊,你别看说起来,他们这亲戚似乎很远的样子,但其实吧,他们平日里可都亲着呢!”
“哈?照你这么说,我其实跟邓阴两家也有亲戚关系!我们家邻居的邻居的邻居的邻居,娶的是邓阴两家邻居的邻居的邻居的邻居的女儿!”
“邻居的邻居的……唉!我说你这人说这话是什么意思?!”
“你说我是什么意思?!人家邓家和阴家多好的人,干了那么多好事儿,花露水这么挣钱的生意他们都能一碗水端平,怎么到你这里,就变成了扣扣索索的人了?!还李家是邓家的姻亲?他们那也能算是姻亲关系!依我看啊,邓阴两家的名声都是被你这种人给败坏的!呸!喂不熟的白眼狼!”
“嘿!你骂谁呢!我怎么白眼儿狼了,我怎么就白眼狼了!我说什么了!说就说一句邓家和李家是姻亲关系,还惹找你了!”
“你就惹着我了!你那话就不该说!明明吃着邓家的,喝着阴家的,回过头来,却又说那种话,你的良心是被狗吃了吗?!”
“呸!谁吃他们邓家的,喝他们阴家的了?!我吃的喝的都是我自己挣回来的,我没吃过喝过他们邓家、阴家的一粒粮,一口水!他邓家阴家再怎么是好人,也都跟我没关系!”
“怎么没关系!你敢说你们家没有脚踏织布机?!你敢说你们家没卖过脚踏织布机织出来的布?没用那布换过粮吃?!看你也像是个有力气的,你敢说你没去坊市当过力夫,没挣过帮那些外县来的商队装车、卸车的钱?!”
“我……我装车卸车的钱,都是我凭本事挣来的,跟他们邓家、阴家没关系!”
“哼!跟邓家阴家没关系?!你以为你是谁?!坊市里那么多力夫帮的人,平日里根本都用不完,若不是最近外县来的商队实在太多,让力夫帮的人根本忙不过来,你以为就凭你,随随便便就能找到这种帮人装车卸车的活儿?!”
“我,我……”
“咦?这人说的好像有道理啊!最近因为外县来的商队实在太多,力夫帮的人确实已经有些忙不过来了。下这场雨之前,好多有力气的男人都去坊市当力夫挣钱去了。”
“嘿嘿,其实我也去了。你还别说,一车十文钱,一上午就能挣三四百文,比织布挣得都多,这活儿还真不赖!”
“可不是嘛!我上个月挣了足足20个大布黄千!我当时就在想,这么好的挣钱门路,我之前怎么就没发现呢!现在想想,我这是相差了啊!以前,坊市里装车卸车的生意,怕是少得可怜,挣得少不说,还得跟被人抢饭吃,否则哪来的力夫帮?现在这个生意之所以能挣这么多钱,怕是因为外来的商队太多,力夫帮里的人不够用了,所以才能轮到咱们!而现在之所以会有这么多外来的商队来咱们新野县,这功劳,怕是都要算在邓家和阴家的头上!”
“那可不就是要算在邓家和阴家头上!你刚刚没听那边的人说吗?这些外来的商队都是来咱们新野县买花露水的,只不过因为花露水确实不好买,所以才不得不随便买点儿其他东西回去。”
“嚯!我懂了!这么说的话,这邓家和阴家生产的花露水,虽然没有卖给咱们这些穷人,没能让咱们像那些士族一样,直接靠转卖花露水挣钱。但是却从其他地方给了咱们挣钱的机会,让咱们虽然不能吃到肉,但却能喝到肉汤,而且是带骨头的大腕肉汤!”
“那你可不!所以我才说,这邓家和阴家都是好人,他们都是真正为咱们着想的!跟其他士族人家完全不一样!”
“确实是不太一样啊!以前那些士族人家,不从咱们这些穷人身上扒皮啃肉就不错了,哪里会像邓家这样,吃肉还要留口汤给咱们喝!唉,好人啊!”
“确实是好人啊!这种好人,就该有好报!”
“恩!确实!但愿这邓家和阴家能够好人有好报,这个花露水的生意能做上一辈子,上百年。这样,咱们新野县人也就能跟在他们两家后面,多挣点钱粮,过上好日子了!”
“咦?难道你不知道?”
“知道什么?”
“邓家和阴家的花露水作坊被人抢了,工匠被杀了,花露水的配方也被人给抢走了!这个花露水生意已经没有了,往后再也不会像现在这样有大量的外县的商队来咱们县买卖东西了。”
“啊!这是什么时候的事情?为什么我没听说?!”
“这事儿已经发生很久了吧?已经有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