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家丑恶嘴脸暴露在世人眼里,自然巴不得他们自作聪明。

果然最后一道菜评点完毕后,技高一筹的魏映舒却输了,在场之人便提出质疑。

为表公平,尚书家的公子高乐章提出以黑布蒙眼,将二人所有菜品顺序打乱,随机品尝。

最后的结果是那位锦衣年轻裁判从始至终给出的选择与之前一致,而另外两个口口声声说着裴凉略高一筹的裁判,最后选出来的全是魏映舒的菜品。

一时间作弊的人丑态百出,裴家多年经营毁于一旦,天香楼与御赐招牌被夺走,连累裴老爷子都入土的人,还被人指点人品低劣,家风不堪。

那‘天下第一楼’的招牌,当初先帝说的可是好好传承下去,裴家技艺品行都不堪,自然配不上这块御赐招牌。

而魏映舒作为曾经亲传弟子的女儿,这种情况下要继承也说得过去。

果然,此时尚书公子高乐章开口了:“最后一道菜了,二位真的坚持自己的评价?”

投了裴凉的朱老爷和杜老爷对视一眼,有些不好的预感,但此时到了这个地步,出尔反尔才惹人笑柄。

便点了点头,正欲回答,便听到一个清冽的声音响起——

“是我输了。”

众人循着声看过去,开口的正是裴凉。

在评委结果获胜的情况下自行认输,事情蹊跷,周围顿时窃窃私语。

魏映舒和以高乐章为首的几个权贵子弟皱眉看过来。

而坐在评委席的三人,那锦衣青年贺修一直紧皱的眉头倒是一松,看裴凉的眼神也恢复了些许赞赏。

裴小厨虽技艺不如魏小厨,但知耻而坦荡,眼力也不错,倒也不枉他今天来一遭。

但朱老爷和杜老爷脸色就不那么好看了,他们顶着压力给出违心的评判,裴凉突然认输,岂不是打他们的脸,证明他们不会吃不会品?

裴富贵两口子原本快要大石头落地的喜悦,这会儿突然被自家闺女拆台,差点晕过去。

裴凉却自顾自的走向菜品桌,虽然两人的实力小说里已经说明。但作为生前除了爱好赞助各类外表优秀男青年,就是品尝世间美食的老饕,裴凉也有自己的判断。

她执筷,分别尝了尝二人的麻婆豆腐。

了然道:“麻婆豆腐的原料,豆腐老嫩皆可选。老豆腐更易吸收汤汁,滋味醇厚香浓。而嫩豆腐更重口感,滑嫩鲜香。”

“祖父曾说过只能二取其一岂不遗憾?所以选用了嫩豆腐,利用独创的颠勺之法和火候掌控,使这道菜兼具二者优点。”

“可惜我学艺未精,试过很多次始终未能让松散易碎的嫩豆腐保持刚切完那般完美的品相,所以一直选用的是老豆腐。”

“单这一点,便是我输了。”

周围的人没料到她自行认输不说,还坦荡的将败因娓娓道来。

一时间对魏小厨年纪轻轻的厨艺造诣惊叹不已的有之,但对裴小厨也非但没有失望轻视,反倒注意力全在她侃侃而谈上,眼里皆是信任包容。

毕竟裴小厨也年轻嘛,在场也是天香楼多年老客,知晓对方心性,沉默寡言成日里只钻研菜色打磨技艺,便是天分上略输一筹,可这般专注的韧性,早晚也会将当初裴大厨的本事全部吃透。

回过神来的裴富贵连忙道:“那也只是一道菜而已,并不能说明全部。”

裴凉却摇摇头,指着面前一道豆芽酿:“看到两盘豆芽酿的长度了吗?”

众人一瞧,明显是魏映舒那盘要比裴凉的那盘长一点点,这差别之小可以忽略不计,但经裴凉提醒,在根据摆盘参照,倒是能看出来了。

豆芽酿的做法及其耗时复杂,步骤倒也简单,就是将豆芽取中断掏空,再塞入肉糜。

比赛即便给了时间做准备,倒也不足以支撑这么大的工作量,所以这里的酿豆芽,是二人以超凡的刀工,直接将豆芽划破,剖开,片下表面那层薄薄的皮,弃豆芽芯。而豆芽在视觉上还保留着完整的形状。

再塞入肉糜,进行接下来的工序。

“为保证公平,比赛的食材是同批采购选取,也就是说我与魏姑娘使用的豆芽是从同一把拆下来的。”

“豆芽不可能每一根都水平垂直,而选取的豆芽越长,要剜掉内芯难度便越大。魏姑娘的豆芽比我整整长了五公釐(毫米)。”

“所以论刀工,也是我输了。”

接着裴凉又连续点出好几道菜,均是让人心服口服。

但明明是把自己的败相扒得底裤不剩,但裴凉却一副底气十足侃侃而谈的样子,完全没有一个失败者该有的颓丧。

弄得魏映舒恍惚以为她才是赢家,而自己才是无地自容的失败者。

魏映舒打着为父报仇的目的来的,自然不会让裴家掰回任何一成,不管是家业还是名声,她都要让这家人一无所有。

便似笑非笑的看着裴凉道:“裴姑娘好眼力,但既如此,为何朱杜两位老爷屡屡偏向?”

“两位老爷也是闻名京城的银舌头,难不成这点差别都尝不出来?还是另有原因?”

说着视线落在眼神躲躲闪闪的裴富贵两口子身上。

周围的食客这才想起这回事,既然裴小厨自己一眼都能看出的问题,为何两个评委如此迟钝?一时间质疑的眼神落在两位评委身上。

朱老爷和杜老爷脸色发白,他们本身也是做食材生意的,又以能吃会吃出名。

此时若不拿出个交代,今后岂不被人质疑诚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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