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凉摸了摸他的头,问隋厨道:“其他掌柜如何?”

“闭店后倒是只有我一家受到纠缠,不过人家不比我,家里人口简单。一大家子人吃马嚼的,老这么闭店,长此以往怕是要喝西北风。”

裴凉安慰道:“不会的,很快便能重新开业了。只是我看到各家匾额在魏掌柜那里多有损坏,趁这功夫,各家重新做一块吧。”

整个饮食商会,虽裴凉不是会长,但当时也是因为她年纪轻自行谦让,但要说核心的话事人,按照以往的经验,只要她所言之事,便没有虚的。

于是那些掌柜老板得了话,便放了一半的心,各家各户自开始重新定制招牌,联络货源,通知伙计。

魏映舒得知这些人竟还敢擅自经营后,心中大为光火。

难道她带来的震慑,所具势力的权威,还不如裴凉一句轻飘无知的话?

这让一贯在裴凉面前有优越感,却一朝被她打入监牢,急于再次证明自己并不比这女人差的魏映舒格外愤恨。

不过现下她倒是没那精力继续挨家挨户收拾,正有了一时三鸟之计。

即可以让裴凉一败涂地,又能让她那些拥趸失去信心,最重要的,能让师将军看清到底谁才是真正能帮助他的人。

此计已经万事具备了。

这一日,裴凉正在江家大宅与漕帮老帮主商量要事,安排在隋家的人便找了过来。

说是皇帝下旨,听闻她裴厨一身绝艺名冠江南与京城,祖上梗得先皇赞誉,如今她重振天下第一楼,当时更是风头无俩。

皇帝一听大感兴趣,因着要招待伐北功臣师将军,于是请她这个名厨进宫献艺。

裴凉接到这个圣旨的时候,差点笑出来。

她还正愁吃瓜抢不到特等席呢,皇帝就自行送了过来。

事已安排完毕,裴凉几乎是乐颠颠的来到了江南的临时行宫。

以至于魏映舒见到她的时候,看着她那一脸的兴奋期待之意,准备奚落她再是如何油盐不进,也抵不过一纸令下的魏映舒,满肚子话憋在了嘴里。

她笑道:“裴掌柜,当日一别,可曾想到这么快还是与我在擂台相见?”

裴凉正要开口,转头却看到个不算陌生的面孔。

“这――可是高公子?”

魏映舒旁边有个穿着宦官服的年轻宦官,看品级不算低,但看那长相,不是尚书公子高乐章是谁?

高乐章似是耻于见到故人,听到裴凉的问话,并未做声。

只神色越发冷漠倨傲。

偏裴凉跟看不懂眼色似的,看向脸色一时也变得复杂的魏映舒道:“我记得当初魏掌柜身陷囹圄,是高公子在危难之际将你救出,一起南下的。”

“原本听说这个消息的时候,还对高公子的一腔深情感慨不已,这等为了魏掌柜弃父母妻儿不顾的魄力,怕不是每个男子都有。”

“原本想着你二人即精诚所至,此时大半应该已经共结连理,心里还默默祝福来着。”

“怎的到了江南,高公子才突然发现自己竟然另有抱负,志向在这深宫之内?”

“真是令人惊奇。”

“你够了!”魏映舒喝止道:“裴掌柜一张利嘴我们早有领教,只是身为女子,还是不要时刻逞那口舌之能的好,落井下石百般奚落于人,对你又有何好处?”

“没好处。”裴凉道:“唯心中爽快尔!”

“你――”

“映舒,不用与她纠缠。”高乐章声音变得有些尖细:“无非是秋后蚂蚱罢了。”

二人想无视裴凉,但此时正是了幕后准备,处于一处,裴凉真想找茬,他们岂能避得过?

裴凉三两句交代了自己所需的一些特别材料,看似敷衍至极。

魏映舒心里冷笑,她这般托大,怕是已然忘了几年前败于自己手之事了。

正自我安慰呢,那边又开口了:“按理说高公子――哦不,现在应该叫高公公了。”

“高公公当初带人解救魏掌柜,身边自是人手充足,之后随圣驾南下,也安全无虞。”

“总不可能是卷入□□纠纷,受了那不可言喻之伤。那此时这般,除了高公公个人志向外,最可能的便是被那奸人所害了。”

高乐章闻言,整张脸变得狰狞无比,看来是猜得没错了。

原著中高乐章虽然对心上人求而不得,但最终结局也算好。

看来这剧情的惯性,女主的光环,护着的也只有她一个人而已。

那么再行梳理,结果就不难得出来了。

原著中魏映舒没那牢狱之灾,且本身在京城如日中天,高乐章带她一起走,并不需要过多的谋划。

但这次不同,便是皇帝已经决定南逃,秩序即将崩溃,但作为高官子弟,他却不能明目张胆行那知法犯法的事。

本来朝中已经是内斗不休,他被毒打这么多次,也该知道如何避免给家族带来麻烦。

于是只能偷偷带着魏映舒先行,接着中途融入,洗去她罪犯的身份,抹去她的案底,让她重现阳光下。

但这段时间,他的销声匿迹,虽然给了魏映舒便利,但却给自己带来了致命的麻烦。

高乐章的父亲高尚书,在朝堂中一贯老奸巨猾,至今依旧身居高位,简在帝心。到了江南仍旧显赫。

在高家庇护下不太可能受到明目张胆的攻击,那么可乘之机便是那段时间了。

再来下手的人,高乐章一个在朝堂上无,在数年如一日为个女人拎不清的失望中,高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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