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放弃”这句话一直在甘甜的喉头滚动,而她却不能像其中几个女生那样随意地嘶吼出“我不想玩了,我要退出。”这是游戏,她可以不玩,可以退出,但是面对柳依依时呢?
另两个胆大的女生安慰同伴说:“真是!都是工作人员扮的,你们就想着这点。我们一起走,你们走中间,闭上眼睛就可以了。甘建军也鼓励说:“对!一个拉一个,一下就过去了。都是来玩的,工作人员不会扣留你们的。”说完又对甘甜说:“走,咱爷儿两走前头。”甘甜点了点头,抓紧了父亲的大手。
父女俩向左边那道门走去,五位女生也慢慢跟上。那肩部以上只能看见头发装扮的工作人员正坐在一条破旧沙发上挥舞着手中的铁链,似乎在伺机而动。
甘甜有些怯步。她既担心那人会突然蹿起攻击他们,也困惑于可防御的危险恐怖还是未可知的危机更恐怖。鬼屋中出现的两只鬼怪的形象均接近于平常人们对鬼怪的想象,接近于志怪故事里对鬼怪的描述。而她实实在在见过的那些则与常人无异。
“别怕。”甘建军轻声对甘甜说了这两个字,就拉着甘甜大踏步穿过了这间屋子,站到了对面的门框处。几个女生还在对面犹豫,那“鬼”突然拿着铁链站起身,其中两个胆大的女生瞬间拉着手擦过那“鬼”的身侧冲到了甘家父女二人的身边。那“鬼”拿着铁链向那三个门边的胆小女生走去。三个女生被吓得尖叫着退回了第一间屋。
甘建军见状无奈地笑着摇头。甘甜则为她们捏汗,因为那种恐惧她再清楚不过。
三个胆小的女生在第一间屋内尖叫连连,甘甜几人只能见到人影绰绰。那两个胆大些的女生看得着实着实着急,紧握拳头连蹦带跳地喊:“快冲过来,快冲过来。这边是正确的方向。”其中一个女生还喊道:“别怕他,他就是想把你们逼过来。我们一直站在原位不走,他们不好接待下一波客人。你们赶紧过来,他就不会靠近你们了。”
这不就是自己想要提前找感觉的初衷么?原地不动如同任人宰割,只有勇往直前奋力搏击才可能获得冲出困境的机会。鬼也罢,神也好,他们有他们的图谋,我有我的态度,二者真的是绝对矛盾吗?自己不过是胆怯,缺少勇气罢了。想到此处,甘甜也大喊鼓励那三个女生:“冲过来,别理他。他不会把你们怎么样的。”
再三鼓励下,三个女生终于与甘甜等人汇合。那“鬼”也没在纠缠,并关上了他们所站的那扇门,把他们逼近了身后狭长的甬道里。
甬道是医院住院部病房甬道的布置,两边病房空置,门窗玻璃已不见,室内病床上残留着血渍。第一间病房的吊扇上还悬挂着身穿病号服的死尸。甘建军探头向内打望,说:“下一个通关口会不会在这房间里?我们进去查看查看。”
“啊······”甘甜一声惊叫转移了所有人的注意力。她只觉得有个冰凉的东西戳她的后颈。众人随她转身的动作向她身后的那间病房看去。她们正对着的那窗户内一个七窍流血却笑得和善的女性假人头正眨着媚态的双眼看着甘甜。几个女生骤然向甘甜靠拢,而这次甘甜并未往甘建军怀里缩,反而上前一步抓起那颗假人头就向那间病房里的一张病床扔去,还调侃说:“躺好吧,你!”这一举动立刻赢得几个女生的喝彩:“哇!姐姐威武。”甘建军也笑说:“哟,不错!适应了。”甘甜半玩笑半认真的答:“虎父,不能有犬女”。
一行人顺利通过所有关口,出鬼屋。午后阳光正好。那种刺激得使人兴奋得劲头还未散去,他们围坐在休息区激动地回味着。体贴的工作人员为他们送来茶水,以及祝贺之辞。甘建军面带微笑,静静地看着这群女孩子,待她们聊到尾声一个女孩提议到入场口合影留念大家纷纷起身时,他才小声问甘甜:“怎么样?尽兴没有?”
甘甜面色僵了一僵,遂答道:“嗯。您老人家放心出门吧。我会照顾好自己的。”
甘甜在鬼屋中牢牢地抓住了那种与恐惧对抗的力量,之后她便比以往更加的坦然,每天不紧不慢地准备着花店开张的事宜。天气好的时候,她就去把店门大打开通风畅气。她自己则搬出一套折叠式的小桌椅挑店门前的广场上不碍事的角落摆开,方便自己晒太阳学做手工。有时也会陪甘建军去采购出门要带的物品。
甘甜做了心理调整,柳依依也做了思路调整,她决定放慢节奏。既然那天甘甜的言下之意是指摘晞露本尊没诚意,吸取上次失败的经验,这次不防就以真晞露的状态去会她。甘甜应该对成熟稳重一类的男性会有好感,加上晞露救过她,再次露面一定会有所不同。
当柳依依以晞露的形象再次出现在时,甘建军正忙着出门的事宜。他瞅准这是一个与老泰山相互增进了解,博得老泰山认可的好时机便主动提出要与甘建军一起出门,说是好为甘建军鞍前马后效劳出力。甘甜一听立马态度坚决的说:“不行。”甘建军与“晞露”都是一愣,然后甘建军先开口说:“是。你们年轻人一起忙活,不好吗?”说着还向“晞露”使眼色似的。“晞露”以为发展态势良好,没做多想又听甘甜说:“我爸要出门你能给我搭把手是最好的了。”“晞露”乐得眉开眼笑,爽快地答:“好嘞。”
甘建军前脚刚走,甘甜就拉下了脸要与眼前的人谈一谈:“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