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渊看着水帘外的火球,在火光不是那么强烈时,他戴上耳麦,“走!”
众人跳出去仰头看着天上不停吐火的黑鸟不由得疑惑,这么久了它不累吗?
季风与众人分开,穿过高大树木向着对面高楼狂奔,而于渊抱着头晕的夏辞绕着音乐喷泉跳跃折返,黑色巨鸟跟在他们身后像个大号风筝,可他们并不是放风筝的人,而是诱饵。
这是城边的老式楼房,六层,不算太高,可这么个地方却有一个音乐喷泉,有时你真是不懂开发商的脑袋。
老楼里并没有多少住户,一二层住着一些上了年纪的老人,在台风的肆虐下这栋楼显得有些岌岌可危,三层以上彻底没有声音,只有他急促的脚步声,楼梯不宽,台阶密集低矮,蹭得他半个身子都是白灰,楼顶安全门用铁链锁着,他想也没想直接开枪打断,枪上套着消音器,这声闷响在这个台风肆虐的晚上并没有显得突兀。
狂风灌进楼道,险些把他吹下楼梯,他拾起铁链从外面缠住门扶手,关上安全门,趴下,架枪,矫正瞄准镜,平复呼吸。
他父亲是50米步枪卧射运动员,所以他很熟悉这一套动作,可惜今年东京奥运会取消了这个项目,即使退役多年,季父听到这个消息还是闷闷不乐很久,可总有一些东西被创造,一些东西被舍弃。
季风从上面打量这个音乐喷泉,是一个正圆形,他在下面没发现,上来才看到喷泉周围围绕着一圈路灯,极高,仿佛白天鹅优雅的脖颈低垂,又像高大的罗马柱,他们刚刚躲进去的中央水柱从上面看像一朵花,周围还有数个小水柱形成的小花,如果没有浓烟的话,这应该像一个花池,会很漂亮。
天空往下坠着火球,映红了水面,也映红了水花,他莫名地想起那首诗,最后一句是——好像火星照耀十三个州府。
他戴上耳麦,一阵短暂的电流声后传来于渊急促的呼吸声。
“师哥,我到了,可黑鸟太快,我没办法瞄准。”
“你等一下。”
音频被切到公共频道,于是大家就听到于渊有些暴躁的质问:“空中小队到底到了没有!”
熟悉的播音女腔再一次出现,“保持冷静,不要着急,这次飞行过于仓促学院提交的飞行报告可能还没有被收到处理,现在飞机被视为领空入侵被战斗机拦截,学院已经派人去交涉。”
“所以呢?”
字正腔圆的播音女腔声音突然有些心虚,而太平洋某个私人岛屿上,监控台发着幽幽的蓝光,穿着制服的人们来回奔走却不吵闹,麦前的漂亮女孩咽了咽口水,那该死的飞行员连抵抗也没有,切断通话后就乖乖停了飞机,他以为她没在监控里看到?“飞行员已经被控制住了。”
“他在被控制之前就没有把空中小队投下来吗?”
“没有。”她想起当时监控里他灰败的脸在想到什么时突然扭曲兴奋,恐怕他是想把一飞机的人当成将功赎罪的礼物,就差喊一声我要改过自新。
“你们究竟为什么不自己培养飞行员!”
“已经在培养了。”学院刚刚收到一大笔建立航空系的钱。
“所以呢?”
“你知道,就是养猪也要等到过年才能出圈。”
公共频道不知道传来谁的一声短暂轻笑,季风弯起嘴角摸了摸鼻子,师哥恐怕要被气炸了。
可能是物极必反,人被气到极致就会冷静下来,公共频道响起于渊冷漠的声音:“虞韶光在哪里?”
“她已经准备就绪,就在你们上空,随时可以作战。”
“连线虞韶光。”
“处于作战状态,无法。。。”
“立刻。”
“好的,转接虞韶光。”
于渊切断与总部的通话,这时众人的耳麦里传来一个很低的女声,“于渊?”
“我在。”
“让我来吧。”
“我们再试一试,你待在上面别动。”
“好。”
季风看着水池里狂奔的师哥,明明已经快不行了,却还是在逞强,是不想让师姐受伤吗?
他打开耳麦,“师哥,我有一个想法。”他看着突然亮起的路灯,和黑鸟切碎路灯翅膀上一闪而过的金色电流。“兵器身上的甲胄绝电吗?”
他一问,聪明如于渊立刻就明白了,“绝电,甲胄表面有碳层。”
“可是黑鸟只追夏辞,夏辞没穿甲胄,怎么办,师哥?”
于渊看着眼前人,“我有办法,就按照你想的执行。”
“刀给我。”身边的兵器扔过一把长刃,他划过夏辞小手臂,“有点疼,你忍一忍。”
“你过来。”鲜红的血涂了兵器满身,“你顺着水池跑,让黑鸟跟你飞,其他人出水池。”
果然,黑鸟在天空停住,它像在分辨什么,却并没有追随兵器而去,于渊扯下衬衫刚缠好她伤口,黑鸟又追了上来。
“师哥,它又跟上你们了!”
于渊皱眉看着怀里的人,抱着她转身又跳进水池,“我抱着她跑,你说跳我就出来。”
“师哥,太危险了。”季风皱眉,水池通电就是一瞬间的事,不能让夏辞冒这个危险。
“没事。”
“师哥,为了不让师姐受伤所以谁死都没有关系,是吗?”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这么问,但他就是很生气,师姐会受伤,可别人也会死。
于渊没有说话,季风的耳麦里传来一声很轻的叹息,“于渊,出来。”
在更高的云层上悬停着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