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她是你娘子吗?这么照顾她。”小二收完饭碗,开了玩笑。
娘子?
窦砚离含笑摇头,“不是的,我只是这位姑娘的一位朋友,我们二人尚未成亲呢。”
“呀,也没事,日后成了婚,就是名正言顺的夫妻了,我看好你们啊。”
小二说笑间走出了房间,唯留下窦砚离一个人若有所思。
和顾文澜成亲吗?
说实话,他真的没有考虑过这个问题。
即便他对顾文澜情根深种,也不意味着他自己就得和顾文澜一辈子成为夫妻。
成亲,求的是结两姓之好,举案齐眉,可是他扪心自问,并没有做好相对应的准备。
毕竟……他师父师娘恩爱两不疑却双双赴黄泉的结局,终究使他心存犹豫。
顾文澜她有自己的事儿要做,他亦有自己的大仇要报,难不成……
想到这里,窦砚离难得地露出一丝苦笑。
此事需从长计议,他不得擅作主张,有情人不一定得成为夫妻,相濡以沫地相处一起,没有夫妻名分又如何?
甜蜜温馨地过完一辈子,可比那子虚乌有的名分来得可贵。
想着想着,窦砚离自己都忘记回头看看顾文澜的情况了。
此时的顾文澜已然苏醒,却没有睁开眼睛。
小二的打趣,她听见了。
但是比起成亲一事,她更在意的还是其他,比如说窦砚离。
那个家伙究竟是什么来路,她也不知道,只知道他师承燕归来,从小被父母抛弃,之后流浪,接着被一位将军收养了,没过几年又变成了孤儿。
此人的经历坎坷,出人意料。
她敢确认,窦砚离还隐瞒了她不少事,她不多问,不意味着她不好奇。
所以……窦砚离这个人,到底是打着什么主意呢?
“窦砚离!”顾文澜一起身,身上的披风就掉了,她随即把它捡起来。
窦砚离终于是反应过来了,回望着顾文澜,关切说:“你醒了?”
“嗯。”披风放置里屋,顾文澜随后才坐下。
“我能不能冒昧问你一句话?”
窦砚离问道。
这个问题不问不行了。
“你且问。”顾文澜眉头一挑。
“你想要什么?”窦砚离用一本正经的语气问道。
意料之外,情理之中的问题,顾文澜微微一笑,十分坦然道:“我要权倾天下,我要四海升平,我要所有人都不敢欺负我们顾家的人。”
霸气至极,又极度嚣张,换做是一个男子这样说,倒也显得英雄气概,可若换成女子来说,难免显得目中无人、不知天高地厚了。
窦砚离是这种俗人吗?
相反,他骨子里是极其自负的人,倘若不自傲,何需孤人闯进马车里,用假玉佩设局试探?
不久,窦砚离哈哈大笑,“顾文澜我是第一次认识你啊。”
言外之意,还是小看了顾文澜的野心。
顾文澜不以为意,继续说道:“只许男人建功立业,不许女子崭露头角,未免太不公平了点,我们顾家是太子殿下的忠实臂膀,一荣俱荣,一损俱损,一应荣辱系于太子殿下与皇后姨母身上。如果有朝一日,皇后姨母与太子殿下出了事,顾家岂能逃得过?”
前世那场血腥的兵变中,京城百姓死伤无数,更遑论那高层官员了。
一个接连一个地倒台,最后以太子皇后自杀、牵连的官员满门抄斩的结局落下帷幕。
那群蠢蠢欲动的小人,为的就是扳倒太子,然后才是他们。
血流千里的大河里,尸首无处安放,那些人,回不来了。
“嗯,楚崇贤虽然文武官员皆有,看上去风头无量,但别忘了,当今皇帝正当壮年,而你们未必熬得过皇帝啊。”
窦砚离幽幽感慨。
顾家是邵家的姻亲,早已被外人视为楚崇贤一派了,那些小人要想搞垮太子,顾家的确是眼中钉。
不过嘛……
“两位将军尚且还在,有他们威慑着,想来楚崇贤与皇后还能过一段安生日子。”
窦砚离淡淡道。
邵彻与陈绍之龙精虎猛的时候,谁敢找楚崇贤的麻烦?想要夺嫡的皇子们,遇见邵家都得避开点。
一个拥有强大外家支持的太子,谁敢动歪脑筋?
“你也说了,舅舅表哥在,太子表哥无虞,可若他们走了,一切就不好说了。”
顾文澜语气凉凉。
邵彻陈绍之前世走得太早,邵家无人接班,导致楚崇贤背后无人,为那臣所觊觎,最后落得个全家被杀的结局。
顾家是百官之首诚然不假,但建安帝年迈昏庸,猜忌心强,仅凭顾盛淮与庆华侯府,明显是分量不够。
要不然的话,那臣想要打垮楚崇贤时,第一个开刀的,不就是顾家吗?
“因而,你才要获得至高无上的权力吗?”窦砚离意有所指。
顾家眼下看上去是风光无限好,人人尊敬,但唇亡齿寒,谁敢保证接下来顾家就不会出事?何况还与那位未来的一朝天子联系上。
“没错,”顾文澜抿了抿唇,郑重其事道,“没有权势就护不住自己的亲人,单凭舅舅表哥,还是势单力薄点。我们顾家,也需要人站出来,牢牢地站在太子表哥的后面保护他。”
虽然她最终目的是晋阳公主,可毋庸置疑,楚崇贤上位了,晋阳公主才有进一步的机会。
“你会这么想,想来顾家是聪明人。”
窦砚离对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