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少衡离开后,路小妹心里惴惴不安。她怕万一以后唐少衡不再理她,该怎么办。她在想,他是否因为她发脾气而生气了。
唐少衡离开后,就去了老地方,阁楼的楼顶,此时虽然初春,但是依然有些清凉。风吹过,他的身体微微一颤。
岭南出现的那群黑衣杀手,其中一个被一直守在岭南保护他岳父母的护卫抓住了,他也得知了他们是谁派去的。
他沉思了很久,想起了自己儿时的点点滴滴。
“少衡,你又在这玩儿,快去读书。我们唐家可指着你光宗耀祖呢。”
“娘,你看姐姐这么凶,将来谁敢娶她?”
“你姐姐可是为你好,快去。”
唐少衡叹了一口气,又想起去年在爹娘墓前,唐玉茹恶狠狠的问道,如果路小妹也经历了她所经历的,唐少衡还会不会喜欢她。
唐少衡突然心里一怔,眉头紧锁,他的手紧紧握成拳。
路小妹忍不住问秋月,“相公呢?”
秋月垂眸,“刚刚出府了,应该是回营地了。”
路小妹瞬间失落,不自觉说道:“他应该是生我气了。”
秋月软语安慰,“主上怎么会生夫人的气,许是营地那边有急事。”
虽然嘴上这么说,但是其实秋月心里也有几分担忧,像唐少衡如此位高权重的男人,绝色佳人,才貌双全的,都唾手可得。万一真的生了厌,就此疏离了,怕是难以挽回。
路小妹心里难过,又抽泣着哭了起来。她刚刚得知大伯他们的噩耗,现在夫君又离自己而去。她越想越悲伤,眼泪止不住。
她又有几分害怕,听秋月说过,唐少衡之前极为敬重孙玉妍,可是如今,东院再不踏足,只留了一个乳母和两个丫鬟伺候,而且不准她出东院,名义上是让她安心养病,实则形同软禁。
她暗道,万一就此失了宠,她会不会也被软禁。而且唐少衡回了营地,会不会饮酒,会不会去找歌姬和舞姬,万一恋上其他人,她该怎么办才好。
她一个人失宠不要紧,她还在岭南的父母怎么办。还有她哥哥路无忌,现在是朝廷钦犯,要不是很多人摄于唐少衡的威势,怕是她哥哥早就被抓起来了。
秋月赶紧让碧玉把乐乐抱过来,路小妹见到乐乐,忙把它抱在怀里,“乐乐,还是你好,你不会生我的气,你会永远陪在我身边。”说着,又是一行清泪。
唐少衡回了营地,立马将蒋超叫了过来。
“去祁县剿匪?”蒋超一愣。
唐少衡点点头。
“什么时候出发?”蒋超挑眉。
唐少衡脸色一沉,“现在。”
他顿了一下,加重了语气,“所有山寨之人,当场斩杀,一个不留。”
军令如山,蒋超得了令,立马带了一个副将和大批精兵出了营地。
唐少衡沉默了良久,他望着放在床边那个彩绘娃娃,失了神。
他轻抚着娃娃的脸,泪水滑落,“路小妹,我现在只有你了。”
元帅府,正值深夜,但是路小妹的房间里灯火通明,秋月,碧玉陪侍左右,路小妹不睡,她们也不敢睡。
只有路小妹怀里的乐乐睡的很香。路小妹终于笑了一声,“唐乐乐,刚才还在夸你呢。你这个没心没肺的,现在只有你睡的香。”
突然,林玲在门外高兴的喊了一声,“夫人,主上回来了。”
路小妹一怔,秋月和碧玉面露喜色。碧玉赶紧将乐乐抱了出去。
唐少衡见路小妹眼睛都哭肿了,一阵心疼,什么也没说,将她紧紧抱住。
路小妹见他已经回来了,放松了心情,唐少衡正跟她说着话,她便沉沉睡去。
可是唐少衡根本睡不着,他只要一闭上眼,就会想起自己的娘来。
第二天午时,路小妹醒了,她发觉唐少衡也没起身。
“相公,你不是每天都要晨起练剑吗?”
唐少衡脸色苍白,微微一笑,“我今天不想练剑。”
路小妹有点疑惑,但是没有深问。她还是担心自己的爹娘,不禁开口道:“那群黑衣杀手,到底是什么人?居然如此狠毒。”
唐少衡缓缓闭上眼,“我已经派人去追查了。”
秋月在门外喊道:“主上,夫人,餐食已经备好。”
可是唐少衡和路小妹都没什么胃口。
蒋超在路上还十分疑惑,唐少衡怎么会突然让他带兵来祁县剿匪。
他身旁的副将严荀开了口,“将军,你说怪不怪?一个小小的黑风寨,居然派我们来剿。”
蒋超脸色一沉,没有回答。
其实蒋超的父母也是被匪寇所杀,所以他恨极了山匪。他猜想可能是这个原因,唐少衡才指派他去剿。
至于唐少衡跟黑风寨有什么恩怨,确实不是他该问的。
唐少衡曾经认为蒋超是一把利剑,果然没错。
虽然是小小山寨,但是蒋超也没有轻敌,他早知道山匪之所以难剿,就是有地形优势。
若是摔众强攻,不熟悉山路,很可能事倍功半,损兵折将,搞不好全军覆没都有可能。
但是若盘踞山下,打草惊蛇,让他们有了准备,也不是良策。于是,他让手下的精兵暂时扎营休息。他跟严荀两个人前去打探。
他们悄悄去找了祁县县令祁桓,祁桓一听到,他们是来奉命剿匪的,顿时待如上宾。“黑风寨做恶多端,我们祁县百姓深受其害,我们县衙的兵,早都剿了多次,也都无功而返。”
祁璇在屏风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