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自州也气的脸色铁青,“是你自己不贤,所以孙府才祸事连连。玉妍为何生来就有腿疾?若不是你私存资财,暗中相授,她也许还不会被人骗呢。”
卓桐一怔。
孙自州接着说,“还有你的宝贝儿子,我每次管教,你都护着他。我想放他出去历练历练,你也不准。到头来,婚宴上,当众打他爹娘的脸啊。”
孙自州越说越激动。
卓桐反驳,“祥楠是个善良的孩子,是你为人歹毒,竟然派人去追杀他心爱之人,他心灰意冷,才会离家出走。我还没怪你,你反倒来怪我。”
孙自州加重了呼吸,“说起歹毒,我哪里比得过你。你连未出世的孩子,都不放过。静怡都快临盆了,那是我的骨肉啊。”
他说着,竟也流了泪,“卓桐,你还我孩儿。”
卓桐不敢再说什么,那是她的死穴,是她最害怕别人提起的一件事。
她连忙跑回了自己屋子。
芙蓉听到他们刚才说的,只觉得两人都十分可恨,她嫁给孙自州,本就为钱财。她也知道,孙家开始衰落,不比从前了。可是到底曾是首富,她不信他们没积蓄。
她正琢磨着,怎么榨干孙自州的钱财,让自己后半生衣食无忧,再也不用看别人脸色。
刚才他们的对话,提到孩子,她灵机一动,已经想好了计划。
没几天,芙蓉就说自己头晕,身体不适。孙自州马上派人去请郎中,她买通下人,请的郎中便是自己的旧情人。
那郎中看过,就说恭喜孙自州,如夫人是喜脉。
孙自州乐的合不拢嘴,如今孙祥楠没有音信,他到底想要个儿子,传宗接代。
芙蓉却故意装作忧伤的样子。
“怎么了?芙蓉,你有了身孕,可不能不开心。你放心,虽然孙家不比从前,但是保证你们母子衣食无忧,是没问题的。”
芙蓉用袖子拭了拭泪,“如今,我成了夫人的眼中钉,肉中刺。也不知道她会想到什么招式对付我。她毕竟是正室夫人,而我只是个小妾。我的儿子,也是庶出。说句不中听的话,等老爷不在了,哪里会有我们母子的容身之处。老爷,我看,我还是不要生下这个孩子吧,我一个人受苦就好。”
孙自州急了,他犹豫了很久,若说休掉卓桐,他还不忍心,卓桐已经无处可去。而且,毕竟二十多年的夫妻,她怎么说也为他生了一双儿女。
孙自州压低了声音,“芙儿,我还有一笔资财,只要你生下的是儿子,我便给你。让你没有后顾之忧,如何?”
芙蓉暗道,这个孙自州,还是很精,必须见到货真价实的儿子,才肯把资财给她。这可如何是好,她诈孕一事,是装不了太久的。
芙蓉微笑着点点头,“希望夫人能容得下我们母子。”
转天,她便偷偷跑了出去,被辛氏发现,告诉给了卓桐。
卓桐听闻芙蓉怀孕,她就怀疑芙蓉怀的孩子不是孙自州的。
她自认为芙蓉露出了马脚。便让人跟着她,看她去了哪里。
结果得到消息,她偷偷去了一间民宅,她进去不久,就有一个男人也进去了。
卓桐马上去找孙自州,说是带着他去看好戏。
可是两人赶到,破门而入,却发现,房间里只有芙蓉和另外一个女人。
卓桐知道自己上当了,孙自州狠狠瞪着她。“你鬼鬼祟祟,来这里干什么?”卓桐冲着芙蓉大声说道。
芙蓉身旁的女人面露尴尬,“别人都叫我英嫂,是这位夫人,给了我银子,说是她不想要腹中的孩子。”
孙自州一脸惊愕,随即大怒,“芙蓉,你答应过我什么?我不准你伤害我的骨肉。”
英嫂赶紧跑了出去。
芙蓉一脸落寞,“老爷,你保护不了我,你看,夫人今天是这样,下次又不知道想出什么方法对付我。与其担惊受怕,倒不如……”
孙自州推了卓桐一把,“你回府吧。”
辛氏上前,赶紧拉着卓桐离开。“老爷正在气头上,夫人,我们先回去。”
孙自州看到芙蓉这张娇俏花颜,想到他将有一个儿子出世,这是现在支撑着他的念想。
“芙蓉,如果你不想再回府,我就另外给你置一处宅院。我给你足够的钱财让你傍身。但是你必须答应我,平安生下我们的孩子。好不好?芙蓉,就算我求你了。”
芙蓉梨花带雨,一脸的小女人模样。可是孙自州不知道,她心里早就乐开了花。是她让英嫂穿了男人的衣服,进到房间再换回女装。
结果,宅院买了,钱财给了,人也很快不见了。
孙自州大病一场,他纵横几十年,什么人没见过,依照他之前的性格,是不会被一个女人这么轻易欺骗的。或许,他现在真的老了。
元帅府,有人禀报唐少衡,“主上,玉州孙老爷刚刚病逝了。”
唐少衡一挑眉,“卓氏那可有消息,可有通知孙玉妍回去。”
“孙卓氏是派人通知了,不过是嘱咐暂时不要告诉孙氏夫人,怕她过于悲伤,病情加重。”
唐少衡轻哼一声,摆了摆手,让他退下。随后,他将彩儿叫了过来,微微垂眸,低声说道:“告诉鸳鸯,可以动手了。”
“是。”彩儿领命退下。
在江南的一个普通小镇上,有一群搬货的苦力正汗流浃背的干着活。其中一个,皮肤略白,在他们中间十分显眼,便是曾经的首富公子孙祥楠。
他还是那么瘦,只是细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