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玲歌天生丽质,谭相一早就让人悉心培养,舞,他的嫡女不得宠,他便早就准备了后路。
为了将这枚棋子藏好,玲歌一直不在京都,而是养在别处。
他要让她惊艳出场,让皇上一见倾心。只是没想到,到底是谁,居然知道谭玲歌这步棋,居然这么快断他的后路。
“谭相,谭相。”
出了朝堂,有同僚叫他,他也恍若未闻,一个人迈着沉重的脚步越走越远。
“谭相这是怎么了。”
“怕是舍不得侄女吧,谁都知道,静温侯父子被先皇猜忌,于千凡也是注定没有什么前途的。”
皇后知道这个消息后,也是大为惊讶,自言自语道:“怎么会这样,昨晚,我刚提了一下。”
她望了望姜氏,神色复杂。或许,她不该疑心她,姜氏一直对她忠心耿耿。
她猜想,难道是寝宫里有别人的耳目,但是明明昨晚她们说话的声音那么低,不可能被听到。
静温侯父子接了婚旨,他们表面领旨谢恩,仿佛真受到了恩宠,但是等传旨的人一走,父子两人皆神色凝重。
“爹,新皇到底是何意,怎么突然想到为我赐婚了?”于千凡抿了抿唇。
静温侯捋了捋胡须,“若说猜忌,想放个人监视我们,也不像。谭玲歌虽然是谭皇后的堂妹,但是谭皇后不得宠,新皇都要废了她了。”
他顿了一下,接着说,“看看情况吧,那个女子娶过来后,你好好对她,但是切不可坦露真心。我们还是小心行事。”
于千凡点了点头。
皇上说三日内成婚,那便是金口玉言,没人可以违背。
谭玲歌坐在花轿里,十分木然。她从懂事起,就失去了所有的快乐。
她离开了母亲,被养在别处。每天学习什么,一言一行,都受到严厉的约束。
连她怎么笑,怎么哭,都有人教导。
她要按照被教导的样子,来表达自己的喜怒哀乐,到最后,她已经没有了自己的喜怒哀乐。
有人告诉她,她肩负着家族重任,一切要以谭家的利益为重。
谭相亲自去看望过她,她表现的客气而疏离。对她而言,面前的不是伯父,而是主宰她命运的人。
谭相让她看了皇上的画像,她眼里没有一丝波动。她对每个人都很平静,没有自己的喜恶。
谭相告诉她,这是她未来的夫君,玲歌也是乖巧的点点头。
她知道画中的人现在是皇上,而她要进宫,服侍他。这是她的使命,也是她的责任。
只是没想到,皇上把她嫁给了一个叫于千凡的人。
她穿了新娘的喜服,只觉得这红色有些耀眼,让她头晕。
“小姐,到了。”
丫鬟扶着她下了花轿,她顺从的按照指引,跟于千凡拜了天地,拜了高堂,拜了对方,然后送入喜房。
虽然是赐婚,但是宾客并不多。静温侯不喜张扬,这么多年,他习惯了冷清。
于千凡喝了很多酒,直说谢皇上恩典,体恤他尚未娶妻,竟赐他良缘。
夜已经深了,于千凡送走了宾客,摇摇晃晃的走到了喜房。
他推开了喜房的门,摆了摆手,丫鬟退了出去。
于千凡走到谭玲歌身边,将她的盖头掀开,一瞬间,于千凡恍若在梦里。
谭玲歌对他而言,真美如画中仙子,她的脸庞,她的眉,她的眼,他找不到一丝瑕疵,是的,完美无暇。
只是她的表情,也如画中人般凝冻,看不出喜怒,没有一丝波澜。
于千凡半晌才道:“娘子,我知道,你贵为皇后娘娘的堂妹,下嫁于我,真是委屈你了。”
谭玲歌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坐在那。
于千凡尴尬的笑笑,“你的名字叫玲歌,真好听,我可以叫你歌儿吗?”
谭玲歌微微点头。
于千凡笑的像个孩子,“歌儿,歌儿……”
他早忘记了他父亲的话,就在此刻,他已经将自己的真心奉上。
第二日一早,于千凡带着玲歌来拜见父亲静温侯。
静温侯看了看玲歌,他已经猜到突然的赐婚可能跟后宫争宠有关系,玲歌如此美貌,怕是有人想断了她进宫的路。
再一联想,不难猜出,谭皇后失宠,偏近被废。若是玲歌进宫,以她的秀美绝伦,怕是得到圣宠是意料之中的事。
静温侯喝了新妇敬的茶,慈祥和蔼的说了几句,便让玲歌回去休息。
他单独把儿子千凡叫到一边,“凡儿,以后让玲歌呆在家里,不要出门,不要见客。”
“为什么?”于千凡疑惑不解,他总觉得玲歌太过内敛,不开朗,他还想带她出去游玩。而且,男人的虚荣,他想让别人都知道,他娶了一个美若天仙的妻子。
静温侯仔细看了看儿子,缓缓闭上眼,叹了一口气,“怀璧其罪,玲歌太过貌美,会带来很多麻烦。”
他猛然睁开眼,“甚至是厄运。”
于千凡脱口而出,“不会的。她现在已经是我的妻子,于家的媳妇了。谁也抢不走她,我不会让这件事发生的。”
静温侯没再说什么,他没有理会儿子,一个人走到祖先的牌位前,拜了三拜。
“请一定保佑我儿,保佑我们于家。”
江州,唐少衡知道玲歌嫁给了静温侯的儿子,玩味一笑。
其实红云随口说了慌,谭玲歌一直养在外边,别人都没见过,又怎么会频繁有人上门提亲。谭相把她藏的那么好,自然不会让人知道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