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成度款步而来,看到唐少衡,微微一笑,“唐帅,好久不见,别来无恙啊。”
唐少衡也笑着点头,“柳三公子,我们真该好好叙叙旧。”
柳成度突然面色一冷,“不是叙旧,应该是算账。”
唐少衡抿了抿唇,“这么说,也对。”
于辉摆了摆手,柳成度静立在一边。
“唐帅,考虑的如何?”静温侯缓缓开口。
唐少衡长呼一口气,“可否容我再考虑一下,给我点时间。”
于辉刚想开口,被静温侯打断,“唐帅,请当机立断,今天,必须给我们一个答复。”
唐少衡脸色微沉,“今天不是两军和谈吗?但是看侯爷的口气,仿佛你们胜券在握。”
于辉咪了咪眼,“唐帅,你年少得志,机智过人,其实对你,我一直很是欣赏。”
他顿了一下,“若是你今天不答应归降,怕是走不出百里亭。”
突然,冯博带领精兵走近。
于辉微微一笑,一旁的柳成度也轻轻撇嘴,目光凌厉。
唐少衡回头看了看冯博,也勾唇而笑。
冯博突然拔剑,大声喊道:“誓死保护唐帅。”
精兵们也都拔剑,齐声喊道:“誓死保护唐帅。”
于辉脸色一变,深吸一口气,“好个冯博,那吴家父女呢?”
冯博一摆手,吴令德和吴怜雪被五花大绑,带了上来。不用说,玉州的守军已经被控制起来。
静温侯笑了几声,“唐帅早知吴太守不可信任,所以故意让冯博露出不满情绪,被人知晓。甚至,在你们还没来玉州之前,便让冯博佯装不满,酒后失言。这份心机,本侯佩服。”
唐少衡神色一敛,“侯爷,于二爷,我们都带了众多精兵,交起手,谁都讨不到便宜,既然和谈不成,不如,各自回去吧。”
于辉和于映低语,最后,静温侯点了点头。“唐帅,来日我们注定一战。”
唐少衡目光深邃,抿唇不语。
就在静温侯等人要离开时,唐少衡沉声开口,“且慢。”
静温侯等人回头,不禁疑惑。
唐少衡指了指柳成度,“他,必须留下。”
静温侯看了看于辉,于辉走近,压低了声音,“他可以留下,但是必须用一个人交换。”
郊外的一间木屋里,蒋超怀念徐氏,黯然落泪。
不知为何,他又想起了蓝莲儿,想起她天真的笑容,想起她说的,只当他是哥哥。
还有临刑前的宗月娥,她看着他,那一脸的悲怆和幽怨。
蒋超叹了一口气,摇了摇头,自言自语道:“今天是怎么了,怎么会突然想起她们呢?”
突然,敏锐如他,发觉有一群人正在悄然走近。
蒋超马上提起内力,紧紧握着手中的剑。
有一个黑衣人突然闯入,蒋超迅疾出招。可是黑衣人越来越多,且个个身手不凡。
蒋超大喝一声,“你们是谁派来的?”
黑衣人中有人答道:“你一会儿就知道了。”
他们招式凌厉狠辣,蒋超最终难以敌众,受了重伤。
此刻,黑衣人散开,有一人款步走了上前,便是一脸阴沉的于辉。
蒋超看到他,突然放声大笑,“原来是于二爷,你们静温侯府一向注重信义承诺,于侯爷亲口说,不再追究于千中的事。怎么,你想违背?”
于辉大怒,“千中是我唯一的儿子,是苍州于氏唯一的嫡子,我答应他,会为他报仇。”
蒋超倒在地上的那刻,想起了几年前的一幕。
当时陈容带兵围住元帅府,请来江南巡抚吴亦中,要证实唐少衡私离驻地,犯下重罪,当时蒋超也有参与,后来事败。
营帐里,蒋超跪了下来,“唐帅,蒋超一时糊涂,绝非有心反叛,还请您重重责罚。您无论怎么责罚我都行,就是不要赶我出营地。蒋超在营地长大,离不开这里啊。”
唐少衡把玩着手中的棋子,“你真的无丝毫反叛之心吗?本帅担任元帅以后,推陈出新,很多蓝帅在任时立下的规矩,本帅都打破了,你真的没有丝毫不满?”
蒋超皱了皱眉,“蓝帅视我如亲子,对我恩重如山。”
蒋超还没说完,唐少衡便打断他的话,“好了,不必说了,这次若是败的是本帅,今天,怕是要满门被诛了。”
他顿了一下,“本帅对反叛之人,绝不留情。但是,今天就看在蓝帅的面子上,给你一个机会。”
“什么机会?”蒋超挑眉。
啪,唐少衡将手中棋子放落。“一个戴罪立功的机会。”
蒋超缓缓闭上了眼,于辉看了看天空,“我儿,该瞑目了,我们走。”
郊外,柳成度放声大笑,“唐少衡,我舅舅,我母亲,都是你害死的,我与你不共戴天。”
唐少衡咪了咪眼,“你舅舅是你爹推出来的,怨不得我。你母亲,也是死在你爹手里,更怨不得我。”
柳成度眼神冷厉,“厉寒东,账册一事,是你陷害我。”
唐少衡轻笑,“这个,要怨你自己。谁让你派金美霞接近我,让我可以借力打力,顺势而为。若是没有她,我想陷害你,还一时想不到方法。”
柳成度微微抬眸,“那我爹呢?”
唐少衡轻呼一口气,“你心疼生母,不是已经不认柳兰亭这个爹了吗?”
柳成度提高了声音,“我问你,我爹呢?”
唐少衡抿了抿唇,“其实如果没有你,我和你爹会相安无事,是你自作主张,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