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所阴暗的房间,一个妇人跪在地上,浑身打着哆嗦,她就是当初拐走唐乐天的花娘。
韩追扔给她一张画像,画像上便是乐天几年前的模样。
花娘眼神闪烁,她既不敢承认,也不敢不承认。
谢江上去狠狠打了她几个巴掌,她的脸顿时肿了起来,嘴角也流着血。
韩追沉声道:“别考验我的耐心。”他指了指倒在地上,花娘的其他同伙。
花娘吓得缩成一团,一边磕头一边哭喊,“我不知道他是你们的小主人啊,要是知道,借我几个胆子,我也不敢啊。”
谢江有些激动,“果然是你,说,你把公子带到哪里了?”
花娘抽泣,她看了看韩追,“韩爷,我若是说了,求您高抬贵手,放我一马。”
谢江一掌下去,花娘一声惨叫,“我说,我说,我把他卖给戏班了。”
“哪个戏班?”谢江揪着她的衣领。
“班主叫王强。”
唐乐天找到附近的一家当铺,愣愣的走了进去。
伙计看到乐天穿的破破烂烂的,以为他是来讨饭的,一脸的厌弃,“滚,快给我出去。”
乐天抬眸,看了看他,把手里的耳环拿了出来,“我是来当东西的。”
伙计看了看他手中的耳环,知道略值几个钱,“等着,让老板看看。”
当铺的老板接过耳环,拿在手里掂了掂,又看了看乐天,“你怎么会有这对耳环,哪里偷来的吧?”
说着,老板斜眼看了看伙计,伙计会意,立刻抓住乐天的手腕,“你个小叫花,哪里偷来的耳环,还敢拿来当铺?”
唐乐天急了,“这是别人送给我的,我没有偷。”
那伙计眨了眨眼,一拳打过去,“还敢说谎。”
说着,就把乐天拖出门外,就待他要转身回店铺的时候,乐天使出浑身力气拼命抓住他的手臂。
乐天大声哭喊,“快过来看看啊,他们当铺是黑店,抢走我的东西不给钱,还打人。”
他这一喊,马上便聚集了很多百姓。
那伙计恼羞成怒,对着乐天便是一顿拳打脚踢。
旁边有人欲制止,那伙计便扬言说乐天是小贼。周围人看着乐天穿的破破烂烂的乞丐模样,不明所以,便不再劝阻。
突然,人群中有人大声喝道:“住手。”
伙计一看,是一对中年夫妇,他们便是昆羽派的包三夫妇。
包三和妻子刚去帮忙给灾民派粥,回来的路上便看到有人群聚集,他们见到伙计如此殴打一个小孩儿,十分愤慨。
包三嫂上前将乐天扶了起来,看到他小小年纪,被打的鼻青脸肿,身上也到处是伤,心里一酸,“孩子,你没事吧?他为什么打你?”
乐天抽泣,“有人送我一对耳环,让我去当铺当了,买吃的。可是他们非说是我偷来的,耳环被他们扣下了,还把我赶出来,还打我。”
乐天十分委屈,哭声不止。
周围人也都指责这家当铺,“真是太过分了,看来真的是家黑店。”
那伙计也有几分心虚,转身便要往店铺里走。
包三嗔怒,扣着他的手腕一用力,那伙计痛呼出声,“你们有事跟我们老板说,我就是一伙计。”
当铺的老板从里面张望,也觉得包三夫妇不好惹,赶紧拿着二两银子出来。
那老板满脸堆笑,“众位,一场误会,怪我多事,看那耳环精巧,怕是哪位夫人小姐遗失被盗的,只不过让店里的伙计打听清楚而已。”
他走了上前,把手里的二两银子给了乐天,“来,拿着吧。”
乐天接过银子。
包三这才把那伙计放了,包三嫂脸色微沉,“你们把这孩子打成这样,总要去药堂诊治吧。”
那老板抿了抿唇,轻呼一口气,“哎,算我倒霉。”
说着,又将一两银子扔到乐天手里,转身回了店铺。
那伙计冲着周围围观的百姓摆了摆手,“还看什么看?都散了吧。”
人群散去,乐天冲着包三夫妇一拜,“谢谢你们。”
“你叫什么名字?你家人呢?”
乐天摇了摇头,“我叫小柿子,我没有家人。”
刚要走,乐天的腿一疼,差点跌坐在地上。包三嫂连忙扶着他,转头冲着包三说道:“相公,他伤的挺重,我们暂时把他带回去吧。”
包三连忙点头。
两人带着乐天回了绣庄,这绣庄实际上就是昆羽派的联络地点。
神医岳安已经仙逝,他的侄女儿岳璃感念昆羽派的恩德,便辗转留在昆羽派行医。
岳璃还收了一个徒弟,名叫何年,此时为乐天切脉的正是他。
“还好没有伤到内腑,吃几副药,调理一下。”何年开了药方。
包三嫂让人打了水,让乐天好好洗洗,还找了一身衣服给他换上。
等乐天换上衣服出来的时候,包三嫂笑着说:“相公,你看,原来小柿子长的挺俊的。”
包三点点头,“小柿子,饿了吧?赶紧吃饭吧。”
乐天的肚子已经饿的咕咕叫,看到桌上的饭菜,便狼吞虎咽的吃起来。
包三嫂叹了一口气,“哎,也不知道饿了多久,还是个孩子啊。”
包三抿了抿唇,“现在到处是灾民,哎,天灾**,也不知道这天下什么时候能太平。”
包三嫂安排乐天跟绣庄的伙计住在一起,乐天从没有睡的这么香,终于不是饿着肚子睡觉了,而且是睡在床榻上。
次日一早,包三夫妇还没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