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一早,莹莹称病,没有陪同柳成度去祭拜梁氏。
柳兰亭也称公务繁忙,无暇同去。薛氏自然不会去,洪氏想陪同,却被柳成度拒绝了。
最后还是柳成度一人带着属下去祭拜亡母,他早早动身,心情沉郁。
“娘,孩儿来看您了。”柳成度抚摸着梁氏的墓碑,眉头深锁。
她娘性情乖僻,不善于言谈,不喜与人来往。而且,常常触怒父亲柳兰亭。
在外,柳兰亭一直宣称敬重发妻,两人相敬如宾,但是只有柳成度知道,柳兰亭经常对梁氏拳脚相加,他娶她,只是因为她是梁门的千金。
柳成度面容俊朗,天资聪颖,无论什么,都强过庶长子柳成山,对此,不得宠的梁氏十分欣慰,她总说,虽然她婚后不幸,但是她有个引以为傲的儿子。
柳成度闭上眼,忆起一幕幕,这几年发生的事,像是很短,又像是很长。
“娘怎么会突然病死?是你把我派出去,让我没见到娘最后一面,柳兰亭,我恨你。”
“你个逆子。”
“她们两姐妹身世凄惨,姐姐叫双双,妹妹叫香香。公子可愿意收留她们?”
“听说那个偏僻的村子里,有个天仙般的姑娘,叫美霞,就像美丽的霞光一般。”
“跟我走,真的不后悔吗?”
“不后悔,公子带我走吧,我再也不要过苦日子了。”
“双双跟我回府,香香,你留在美霞身边。”
“明珠,你就像珠宝一样珍贵,他不懂得珍惜,我懂。”
柳成度失神间,一个人影飞身而来,剑指于他,正是躲在庞菲府上的阿青。
柳成度还不能运功提气,绝对不是他的对手,但是成度神情镇定自若,嘴角还噙着笑意。
就在阿青的剑快刺到柳成度时,他的属下替他挡开,埋伏在周围的人也飞身而出,原来柳成度早有准备。
“阿青,以前只听说你能打能拼,还真没想到,你还是个情种啊。就为了她吗?把人带上来。”
柳成度一声令下,香香被人拖了上来。
阿青见她满身伤痕,不禁怒道:“柳成度,亏她对你这么忠心,为你付出所有,你真是个狼心狗肺的东西。”
柳成度的眼神越来越冷,一摆手,压着香香的人用力踢打她。
香香本就受了伤,此时感到钻心的疼痛,喊的撕心裂肺。
阿青实在不忍,“柳成度,她可是你的女人。你折磨自己的女人,算什么本事。”
柳成度大笑,“她不是我的女人,她是你的女人,你们那天的对话,我都听的一清二楚。”
阿青觉得再说无益,长呼一口气,“柳成度,你要怎样才肯放过她?”
“用你的命,换她的。”柳成度就是在等他这句话。
香香发出虚弱的声音,“阿青哥,不要。不要为了一个不爱你的女人去死。”
阿青冲着她,微微一笑,他把剑一横,“柳成度,你要说话算话。”
就在他欲自尽时,有女人的笑声从林中传来。
那笑声十分清脆,柳成度感觉有那么几分熟悉。
柳成度的手下们也在探寻这笑声。
“东门四将里的老幺,就这么死,不是被人笑掉大牙吗?”
说着,一个女人飞身而来,一甩衣襟,落在了阿青身侧。
那女子内穿一身红色劲装,外面罩着黑色薄纱。
“三公子,好久不见。”她缓缓将面纱取下,一双灵动的丹凤眼,洋溢着满满的自信。
阿青突然拜了下去,“属下参见夫人。”
柳成度玩味一笑,“涓涓。”
自信的女人总是美的,尤其是这种场合,飘逸而来。
柳成度抿了抿唇。
涓涓轻轻撇嘴,“阿青不懂事,得罪了三公子,还请公子大人有大量,不与他计较,如何?”
柳成度摇动着手中折扇,又仔细打量着涓涓,“涓涓夫人亲自开口求我,我本该答应才是。可是这阿青,先是暗中偷袭劫持于我,后又潜入我府中欲图谋不轨,我若留下他,岂不是后患无穷?”
涓涓大笑,笑声如银铃般响亮。“三公子,阿青与你往日无冤,近日令智昏,一时迷了心窍。”
涓涓款步走上前,来到柳成度身侧,压低了声音,“三公子如此怨恨他,非要除之而后快,难道是因为她是你深爱之人吗?”
涓涓指了指跪伏在地的香香。
柳成度看到涓涓手指上的丹蔻,是红色的牡丹花,十分精致亮丽。
柳成度笑了笑,“夫人说笑了,一个婢女而已。”
涓涓翘起唇角,“我就说吗,公子是人中龙凤,怕是只有天仙般的女子才能匹配。”
柳成度微微垂眸,“夫人谬赞了。”
涓涓突然话锋一转,将声音压到最低,“我用一个消息跟你换他的命,可好?”
柳成度扬眉,“什么消息?”
涓涓靠近他的耳侧,“东爷的行踪。”
柳成度一怔。
涓涓补充道:“你们害死了东爷的女儿如惠,东爷不会放过你们的。明枪易躲,暗箭难防。”
柳成度听后哈哈大笑,“涓涓夫人真有趣,你让我相信,夫人会为了一个手下,用自己夫君的命来交换?”
涓涓神色复杂,“本夫人自然不会为了一个手下而为之,不过,若是为了一笔巨额财宝呢?”
柳成度微微扬起下颌,“阿青知道那笔财宝在哪,可是他为什么不急着去取,反而过来送死呢?”
涓涓眉眼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