诺大的泰山神府邸,一步就是一个景色,花知暖看着挂在房梁下的一串透明的风铃,被微轻轻一吹,就响出一声声清脆动听的声音。

听苏沉说这风铃是极北之地的冰雪凝结而成,所以晶莹剔透,更是一方法器。

“应该是某个女神腰间的小铃铛。”花知暖一边笑一边伸手去摸,阳光照在她的脸上,温暖又和煦,就像是为她披上了一层神圣的羽衣,苏沉的眼神慢慢额意味深长了起来,也伸手摸摸那挂在自己上空的风铃。

“何以见得?”苏沉一边看那风铃的晶莹剔透,一边问。

风铃挂的高了些,花知暖需要垫脚才能抚摸到,她向后稍稍倚靠过去,自己的背后就是苏沉宽阔又温暖的胸膛。

“感觉啊,你看它多漂亮啊,你说它是万年的冰雪,可是它明明是暖的,一点也不凉。”花知暖把头靠在苏沉的胸膛,苏沉很自然的抱着她,用胳膊将她整个人圈在自己的怀里。

“我最讨厌冬天了,那冰雪漫天固然好看,可是冷的连我的小肉垫都是凉的,而且怎么都暖不热。”听着怀里这人的抱怨,苏沉的心里猛烈的疼了一下,往事种种浮现心头,沉默的说不出话来。

似乎有热泪逼出眼眶,苏沉的声音有一些哽咽,可他什么都没做,他只是抱住了自己的小姑娘,从背后抱着,把头掩埋在花知暖长长的浓密又厚实的黑色长发里。

花知暖贪这风铃漂亮,这风铃也好像明白人的心思一样,每日在阳关和清风里沐浴,清脆的声音几乎传遍了整个泰山神府。

到底是神灵的器物,总归比别的更有灵气。

穿过长长的廊道,花知暖推开一个金丝沙华门走出去,放眼看过去,今儿苏沉宫里的人比往日多一些,有好几个自己压根不认识的神仙正在低声交谈,她心里有事,未曾多想,抓住一个看起来面熟的小仙侍推开门直接开口问苏沉下落。仙童看她一脸急切,以为出了什么大事,忙慌慌带她到了东方那角总是关着的房子

估计是藏经阁一类,花知暖伸手就要去推,小仙童伸手拽都没拽住,说出口的话都急的打颤。

“那个,那个苏上神他在”

仙童突然想到苏沉只私下告诫过他们不许透露自己的身份,要把花知暖当做自己一般对待,但是这种场合,如今东岳帝君正在面见新上天小仙的重要场合,花知暖,可以直接撞门进去吗?可以吗?可以吗?

“苏沉!我怀一-一”

她人还没进去就急急喊了起来,急着要找个人安抚自己一颗惊慌的心,这间房子装饰的极为漂亮,描金画栋,高大空旷得吓人,声音高高地回荡在金碧辉煌的柱子间。

“孕”这个字出口完全是惯性,花知暖看着满屋子乌嚷嚷跪着的小神仙和高处坐着的苏沉,比刚刚诊出自己是滑脉还要目瞪口呆。

不过,这个模样的苏沉是花知暖此前从未见过的。

苏沉长发水墨画一样泼洒下来,碧玉冠,面容比玉色还要润泽几分。玄色衣袍,衣角有金线勾画的流云图案,随着门里射进来的日光兀自流溢,好似下一秒就要凭虚御风而去,别样的俊美,说不出的撩人。

苏沉原本在上位坐得端正又闲适,好像台下那一片诚惶诚恐的小神和自己在地里种的那群小青菜没什么区别,又或许在他看来本就是没什么区别的,神的修为到了一定的地步,视万物为刍狗是一种冷漠的平等。

要不是这种小神的集体觐见实在推脱不掉,苏沉是真的觉得在菜园子旁和花知暖闲闲聊上两句更是对时光更大的尊重。

司命在一旁宛如点菜名,认真仔细的报着一位位小神的来路去处,紧接着这一位上前行礼,得到苏沉亲切的问候,点头示意和附赠的仙家宝物一份。

这还是经苏沉强烈要求后精简的程序,要是真真儿按照不知道哪年哪月的典籍里天女撒花仙鹤引吭那一套,不搞个三天的筵席是搞不完的。

咱们的这位东岳帝君至今依旧觉得搞这么一套形式意图其实是谋财害命,这帮小神仙们其实图谋他的私藏宝物,浪费他的宝贵时间,这一招着实是欺负老实神仙。

得亏这么一出三年才有一遭,自己脾气好,忍一忍也就过去了,但偏生,这次怎么就偏生让花知暖撞到了。

原本流畅而无趣的流程因着花知暖那一推门一嗓子,已经不能叫打结了,大概是被人中途拿土拧了个麻花。

初上天庭的一群小仙刚把规矩学了个囫囵,现在各个眼观鼻鼻观心,盯着自己脚底那一块光滑无比能看到自己脸的地面。胆小的惶惶着撞见这一幕该怎么才能假装不知情得自然顺畅,性子稍微活一点,在天上有些跟脚的在脑中飞快分析着,这一位天上独一位的东岳帝君苏沉,这千百年来传出情感纠葛的别说男男女女,男神女神,就连草也没有一根,现在自己一来就来这么大的吗?

这下不仅神后有了,连孩子也一并解决了?那这一位的地位可真是要了不得了,不过这人到底是谁?

在锃光瓦亮的地面上,各位的目光反射着,暗暗交流着信息。

“这位你认识吗?”

“我也是刚上天,怎么可能认识!”

“别说我,我觉得司命也懵了。”

“别说司命,我觉得东岳帝君也懵了。”

眼神切切,着实如同火树银花,眼下的情况别说苏沉,花知暖此刻也懵了。

她先是眼神一一扫过去,确定了一下这一屋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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