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大夫明白了侍卫的意思:“行,我有现成的药可以做到郡主说的那种效果,右边有空闲的屋子,把病人带到那里去吧。”
徐大夫转身招呼自己的两个徒弟起身干活:“先跟我去救人,忙完再背书。”
徐大夫带着两个徒弟在屋里救人,门外小郡主一边逗鸟说话一边喝热茶,一个时辰后,徐大夫终于从屋里出来了,看脸上的神情,似乎累的够呛。
小郡主终于等到他出来了:“怎么样?能救活吗?”
“郡主放心,人没有大碍,就是身上的伤很严重,怕是得卧床休息一段时间了。而且此人的右手伤势极为严重,一两年内恐怕不能提笔。”
“提笔?是个文人?”
徐大夫点头:“是,此人手上有用笔磨出来的茧子,应当是个文人,而且这个人我看着很面熟,就是想不起来他是谁。”
小郡主手托着腮琢磨半天,转头问身后的孙晋安:“我二哥在家吗?”
“二公子在书房温书。”
“请他过来一下,看看这人是谁,他应该认得,这男子是本地人的可能性很大。”
很快夏南泽就匆匆赶过来了:“病人在哪里?”
小郡主抬手指了指屋内:“在里面。”
二公子快步进屋,没多久就出来了:“这人是京城一家学馆的夫子,那家学馆是他师父传给他的。”
小郡主顺口问道:“哪家学馆?怎么伤得这么严重?”
“乐知学馆,此人才分很高,只是不知何故这些年未曾中榜,方才我看他似乎伤了右手,过了年开春就要下场考试了,他恐怕参加不了了。可惜了。”
小郡主眉毛轻蹙,看向徐大夫:“你真的没有太大把握救他吗?”
“我有把握治好他,但是短期内不可能。最快也得明年这时候,方才我观此人脉象,虚弱不堪,此人身体平日里应当也不是很强健,现在又受了这么重的伤,几个月内根本不可能恢复元气。”
小郡主淡淡感叹:“这人的师父当年该给他找个拳脚师父,让他练练筋骨,否则也不至于伤得这么严重。”
旁边夏南泽看法和她不同:“或许就因为他是个不通武艺的文弱书生,才能捡回来一条命吧,若是他有功夫在身,说不定害他的人下手会更狠。”
小郡主辩驳道:“那样的话只能说他学艺不精,功夫高到一定程度,自然就没多少人能伤到他了。”
夏南泽失笑:“渺妹此言差矣,须知人外有人。不说这个了,这人你怎么打算的?留下来还是送回道:“先等他醒过来吧,等他醒来看他怎么说,对了,二哥,这位夫子姓甚名谁?”
“江恭行,江夫子。以前我见过他,说话不急不躁的,看起来脾气很不错。”
小郡主点点头:“运气似乎一般,差一点就把这条命给丢了。”
“九死一生,这不是被你给捡回来了嘛,而且家里正好还有徐大夫这样的高手,这样看来的话,他的运气还算不错。”
三天后的早晨,徐大夫刚给床上的江恭行把完脉,就看到他慢慢睁开了双眼。徐大夫伸手在他眼前晃了晃:“江夫子?能听见吗?”
江恭行缓慢侧过脑袋,沙哑的声音缓慢响起:“你是?”
“我是徐大夫,给你治病的大夫。”
“这里是?”
“这里是赵王府,你三天前倒在了南康郡主的车驾前,抱着郡主的侍卫喊救命,还一直不肯不撒手,所以郡主就把你给带回来了。”
“赵王府?南康郡主?多谢了。”
徐大夫从徒弟徐蒙手里接过药碗,笑着说道:“郡主每天都过来看看你有没有醒,等她今天来的时候你再向她道谢就是了。正好你醒了,吃药吧。你昏睡的时候不好吃药,浪费了我不少好药材。”
“真是对不住了,日后等我痊愈,会将诊费药钱一并给齐。有劳徐大夫您了。”
徐大夫一边喂他吃药一边笑着说道:“不用,这里的名贵药材多了去了,都是郡主平时用的。郡主说了不必心疼药材,早日让江夫子痊愈最重要。”
江恭行艰难咽下嘴里的药汁,哑着嗓子问他:“那徐大夫,我的右手”
徐大夫认真点头:“能治好,但是半年之内不行,伤筋动骨一百天,你这右手伤得地方太多太严重,而且还有严重的冻伤。治好是肯定能治好的,就是时间长点。”
江夫子眉目间一片失望之色:“开春就要下场考试了,今年又考不成了。”
“你还年轻,以后还有机会。”
江恭行惨淡一笑:“是啊,能把这条命捡回来已是万幸,只要还活着,就总还有机会。”
临近中午的时候,小郡主带着兰翠和不放心非要跟来的孙晋安来看江恭行。看见躺在床上发呆的江恭行还有些意外“徐大夫,江夫子醒了,你快来看看!”
旁边房间里不知道在忙活什么的徐大夫跑出来:“郡主来了,江夫子今天早晨醒的,他一直没敢睡,就等着郡主来好当面道谢。”
江恭行身上还有徐大夫下过的脱力散,胳膊软绵绵的根本抬不起来,只能躺在那里和小郡主道谢,一边道谢还一边道歉自己失礼,不能起身行礼。
“江夫子现在感觉如何?”
“死里逃生,恍如大梦一场。”
江恭行语气悲凉感叹一句,小郡主听者有心的愣在当场,她自己也是死里逃生的人,不过她没有江恭行这么幸运,原模原样的在自己本来的身体里苏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