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这般你来我往的很多次,北宁伯也只是动动嘴,始终没有实际行动,王富也死咬着不认,反倒是多次问过北宁伯背后的人究竟是谁,北宁伯也不说,只说投过来就知道了。
直到柳翠押着镖送来,这层窗户纸才被捅破,王富心知肚明自己为什么被抓,自然知道他们不敢要他性命,索性咬死牙关问什么都不说,慢慢寻找解困之法,倒真真是没少受皮肉之苦,不过李君说的也对,他也仅仅是受了些皮肉之苦,因为胡韬根本不知情,只听信了薛信的分析,觉得这个阉人肯定还有其他钱财,只想着再要点出来,因薛信没事就提醒他,大王子没了,他只能靠自己上下打点关系往上爬,哪能缺了银子,这阉人必定不是好人,这也算是杀富济贫。胡韬这才命衙役严刑拷问,也仅限于皮肉之刑,殊不知,这几个衙役全都是薛信的人,要不是他每日都要到牢中巡视一次,那几个衙役指不定会使出什么酷刑来。
本来审了几日胡韬就想放人,又是薛信一顿发自肺腑的劝阻,这时候放人等于是自己承认自己抓错了,抓的又是未来四王子妃的人,怕是很难善了,倒不如加大刑罚的力度,那阉人必定有问题,不然为何毫不辩解,只一味的受刑?只要审出问题,将来就好交代。
胡韬觉得有道理,便继续由得薛信逼供,直至李君到保安府的前几天,王富仍未开口,却已显出油尽灯枯的样子,他心里已是越发不安……
……
王富此时靠在榻上,心中悔不当初,这本是烫手的山芋,自己当时竟欢喜得犹如成了仙,老皇帝安排的人怕是只等着他动,到时坐收渔翁之利便可,而北宁伯这些人怕是一计不成再生一计,自己早晚落入他们的手心里,到那时自己会如何,王富不敢想,至于北宁伯一直动口不动手,想来他背后的人对那位姑娘多少还是有些忌惮,而那位姑娘,王富轻轻睁开眼,看向窗边的那最后一抹昏暗,天要黑了!那就再赌一次,就赌那位姑娘眼中的光亮是真的,就赌她还是个小姑娘……能给他留条后路!
王富若是知道柳翠的爹是因他而亡,怕是不会这么想了。
……
当夜,李君便知道了事情的始末,她听完沉思了片刻,只跟王富说了一句“早些休息。”便起身离开了。
三更过后,虎妞起夜时发现李君的卧房还点着灯,西厢房也一样,便悄悄说与柳翠听,柳翠因为伤痛,迟迟不能入睡,听虎妞说完更是睡不着了,俩人嘀咕嘀的说着悄悄话,旁边的胖丫突然停止打鼾,嘟囔道
“都说姑娘发呆就是算计人呢,你俩着啥急?等着看吧,不知道谁又要倒霉了。”
说罢鼾声再起。
……
转日,阳光虽然晴好,因李君一夜没怎么睡,从起身就没精神,她本来打算睡个懒觉,却被芸娘和慧娘轮番叫起,说是知府的夫人带着好几个官员的家眷前来拜见李君,已经在客栈等候多时了。
李君本不想应付这些官太太,只推说自己不舒服改日再见,芸娘说,若是如此回复,她们一定会延医问药,更会搅的上下不得安宁,李君只好起身装扮。
桃红柳绿这次没有带来,剩下的几个女人对穿衣打扮都不是十分精通,李君倒觉得无所谓,便照旧一身胡服,简单绾起头发,且素面朝天的准备在厅堂里接见诸位夫人。
芸娘想了又想提醒道
“姑娘,还是用些首饰,脂粉,那些人保不齐谁与信阳那边有来往,若是没安好心,指不定怎么编排姑娘呢。”
李君笑呵呵的道
“那不是正好,我就希望她们使劲编排我!”
芸娘也只好作罢。
没多一会儿,几位夫人款款入内,但几人见到李君的那一瞬间,表情竟出奇的一致,一股不可置信的味道弥漫在厅堂内。
李君笑的很……灿烂,宾主双方互相行礼,因她还没正式拥有四王子妃的护身符,所以也是要回礼的,只见她敷衍的蹲了蹲。
为首的夫人看上去面色不佳,脸上虽涂了厚厚的脂粉也没能盖住那份憔悴,周身装扮中规中矩,发间只一枚发簪,耳尖上挂着一个小小的耳坠,手腕处一副玉镯,再无其它首饰,这位夫人便是胡韬的发妻宋氏,宋氏初初嫁与胡韬时,胡韬还是个上进青年,每日读书壮志满胸,二人也算琴瑟和鸣,着实恩爱了几年,胡韬一朝得中便面目全非,再加上后来的颠沛流离,寄人篱下……宋氏一直忍受着胡韬窝里横的暴躁和各种刁难,直至来到保安府,宋氏以为终于守得云开见月明了,哪知胡韬又开始纳妾……
尤其这几天,胡韬的精神状况又堪忧,他便频频到上房找宋氏麻烦,宋氏今日哪里会有好面色示人。
宋氏先介绍了自己,又一一将身后的夫人们引见给李君,除了宋氏,其他几位女眷都是倾全家之所能,尽量把自己打扮的富贵逼人,生怕被李君看不起,名贵衣料,满头的金钗,满手的珠玉……反正现在没有品级规矩,想怎么穿怎么戴都随便。
李君心里乐开了花,示意大家落座,然后开门见山的说道
“看几位夫人穿戴,日子过得都不错吧?可……咱燕地老百姓的日子可不好过,你们都是各位大人的贤内助,替自己夫君分忧理所当然,那就这样,几位夫人就辛苦辛苦,想来做善事也是你们愿意的,你们几人合计一下,保安府内,达官贵人,富商望族,总之有钱的人家,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