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君依旧坐在桌前,没有起身送老和尚,她手指有节奏的敲打着桌面,心里想着老和尚刚才说的‘生不如死’‘悔不当初’,什么事能让她生不如死,悔不当初呢?
周东这时候垂着头进了屋,低声说道“姑娘,刚收到消息,主子三日前已经带兵出发了。”
李君挑了挑眉,又笑了笑道“既如此,我更不怕了!”
周东听得莫名其妙,却也没敢问,只垂着头。
李君看了看周东,拍了拍他的肩膀道“人外有人,再正常不过,你不用气馁,是老和尚不正常,你已经很好了!”
周东的头垂的更低,只恨自己平时没有勤奋练功,让姑娘今日丢了脸。
李君知道多说无异,便岔开话题道
“我让你查的许恒的消息到了没有?”
周东摇了摇头。
“尹家和王家那边可又消息了?”
周东又摇了摇头,心中还纳闷,平时姑娘从不这么问,因为只要消息到了,他会第一时间告诉姑娘,没说自然是没到。
李君没在说什么,周东知趣的退了出去。
李君坐在桌前愣了一会儿神,刚要起身到塌上歪一会儿,周东去而复返。
“姑娘刚才问的两件事,都有消息了。”
李君马上来了兴致,接过周东手中的牛皮信封,拿出里面的纸张看了起来。
她先看的是许恒的消息,晋王虽未称帝登基,但是已经开始着手组建六部内阁,当然也少不了都察院,而许恒年近四十,便已是新建都察院的佥都御史,专门负责监察百官,弹劾有问题的官员,可说官运不错,而在明面上,与许恒走的近的是晋王八子周恒远,这位八王子的生母是许恒母亲的侄女,许峰未提及这件事,怕是他自己也不知道嫡母的侄女是晋王的一名生养过的妾室。
李君一手拿着信件,一手有节奏的敲打着桌子,她在分析许恒会不会直接上报晋王说拿捏他弟弟的法宝不见了?不会!
李君虽说不是很了解官场上的官职大小,至少也知道个大概,只从许恒现在的官职看,非位高权重之人,可这个年龄做到这个位置,已属不易,有谁知道他是靠威胁自己庶弟爬上来的呢?一旦让人知道这等家丑,平时监察百官的官员自己一身脏,怕是甭想再做官了,同理,若是让晋王知道他已没办法拿捏他的庶弟,留他又有何用?怎么想,他都不会将两个孩子的事说出去,既如此……
“你即刻派人通知道士和李飞,想办法查一查许恒不可告人的脏事,连同与他较好的官员,一并查了!”
李君放下许恒的消息,拿起了王家与尹家的,只片刻便看完了,只见李君笑眯眯的道
“咱们怕是要在木县多待几日了。”
王家与尹家争执不下,王家便提出找李君来定夺,尹家居然同意了。
……
转天,停了一夜的雪在天亮时又开始慢慢飘落,不知道还要下多久。
李君心情很好的用了早饭,胖丫和虎妞在一旁叽叽喳喳的说着赵虎跟着周恒温去攻打齐地,如何勇猛杀敌,齐地的军队如何不堪一击,李君听着直乐,眼下周恒温的大军怕是还没到齐地,胖丫便开始做梦了,虎妞也配合,俩人又都上过战场,讲的还头头是道,李君惊觉胖丫也善表达了,这难道说就是好的婚姻引发的良性循环?
其实李君没有发现,她与胖丫都一样,没有担心这一战会不会让自己心爱之人受伤,好像笃定这一战只会赢不会输,或许是因为齐地的军队在他们心中实在太弱,这怕是要归功于齐王的一儿一女,这俩人可都被妇女联盟欺负过,这种心理越起劲,突然眼前一亮……
还是那个时间,老和尚踩着风雪又来了,这一次,他先站在门口向内望了望,没有男人站在门口,只有两个……壮硕的女人,老和尚这才抬腿迈进客栈内,然后便看见两堵墙压了过来……
李君带着周东,柳翠,芸娘,慧娘站在二楼观战,李君负责场内指挥和场外解说。
“……对付这等功夫高深的人,就得忘了招式,胖丫自己都不知道那肉掌挥向哪,你们说老和尚怎么防?”
“……哎呦,虎妞这一拱,胖丫这一撞,老和尚……”
“哎呀!你俩别挠脸!法师还得见人呢!”
“完了,就胖丫这一掌,哎呦,虎妞还踹了一脚……”
“你俩别撕僧袍!大冷天的,一会儿法师怎么回家!”
……
一场像昨日一样一边倒的激战,同样被李君喊停了,老和尚气急败坏的冲上楼与李君理论,李君心平气和的说
“我只是想让法师知道,什么样的麻烦我都有办法,只要对症下药,药到病除!所以,法师可以放心,也可以让那人放心,进入晋地后,指不定谁有麻烦呢!”
老和尚见李君铁了心要进晋地,指着李君恨得牙痒痒,再想到今日的狼狈,哪里还有半分得道高僧的风范“你等着!你想进晋地,那是做梦!你进去我也会把你抓回来!”
李君耸了耸肩道“那就看你能不能打的赢刚才那两位,哦,我还有其他人,不多,五百多兵士,几十个暗卫,还有一些拎着剑专门杀人的,你可以试试,看是你抓了我,还是我抓了你。”
……
老和尚头顶几条抓痕,身穿漏风的僧袍,带着一肚子委屈与恼怒,踩着风雪又走了。
老和尚回到寺中,心中的怒气还没有消散,他趁着怒火,带着情绪提笔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