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氏跪了一个时辰,天都暗了,晋王妃还是没有见她,她本就是大病初愈,此时已经有些摇摇欲坠,又过了没一会儿,苏氏终于坚持不住,哐当倒地!
晋王妃等的就是这个时候,于是,侧妃苏氏因身体不适,迁出凤翔宫,安置于清秀宫养病!
据说,清秀宫常年无人居住,野草都有半人高……
晋王知道后,连眼皮都没抬,他还在琢磨着怎么把周恒温骗回去,可想来想去也没有好办法,他不信任他的那些大臣,谁知道他们背地里打的什么算盘,再说,这些人都不知道他会长生不老,即便有些意见是中肯的,也未必适用!
那便只能找道长商议了!
道长装作认真的听着晋王慢吞吞的讲述,几次差点睡着,并非晋王成心减慢语速,而是想快也快不起来!
“道长觉着,如何做才会让老四回去继续为孤打江山?”
道长赶紧从混沌中醒过来,晋王一席话足足说了半个时辰,他只记得几句,如何回答?只能假装思索后说了一个模棱两可的回答
“难为王爷了!世人难知王爷的辛苦!”
晋王闭着眼,等着下文。
道长看躲不过,只得在自己刚才听到几句话中找找答案了。
“王爷刚才说,郡王无心王位?是真……还是假?”
这个问题正中晋王下怀,他睁开眼道
“一开始孤觉得是假的,他不过是做戏给孤看罢了,后来觉得是真的,他若想强要这个世子之位,倒是有好几次机会,孤为了江山也得给!不过就是费事一些,时机一到再白发人送黑发人罢了!可他都没要,如今看来,他是真的想扔下孤,自己带着媳妇儿过太平日子去了!”
“听闻郡王十分在意那位李姑娘,若是以李姑娘为要挟……”
“老四的脾气,他会杀了所有参与要挟的人,这一点,他倒是随了孤,最是不能忍受别人的逼迫!”
“这,唉,要说儿子替父亲打江山也是天经地义的事,总要有份孝心在……”
“可他们不知道孤会长生不老,他以为打下的江山最后也是便宜了他那几个没出息的弟弟。”
道长点点头,像是极为理解。
“或者,王爷与郡王实话实说……”
“这种事一旦被旁人知晓,我这个道观,你这个道长怕是会成为众矢之的!你师父如今已经二百多岁了,可敢让别人知道?还不是怕被捉了去,就算是孤也只能等称帝后,天下再无人能抗衡时,才敢让天下知晓!”
道长沉思片刻道
“若是这样,不如王爷就给郡王个世子做,让他有个念想,想到是为自己打江山,也会更卖力些!”
晋王叹了一口气道
“孤也想过,就怕正中他下怀!或许老四等的就是这个!”
道长有些蒙圈,之前不是还说温郡王无心王位,怎么一下子又变成处心积虑了呢?
道长一时不知该说什么。
晋王又道
“你下去吧,这两日孤感觉好了些,你要盯紧他们炼丹,不可懈怠!”
道长应是赶紧离开。
晋王躺在床上还在犹豫不决,前方战事的加急快报偏这个时候到了,宣城岌岌可危!
刚刚感觉好了一些的晋王,又不好了!
当晚快到子时,芳华宫的大门被陈公公敲开了……
转日午后,周恒温再次被晋王妃请进王府,这一次,李君照样陪同。
三人坐在芳华宫中轻松吃茶,上午,李诚素终于见到了自己的大哥李诚儒,却也只是见见,晋王怎会让他们说话,可这也足够了。
一切都在计划之中,就连昨日的战报也是老和尚安排的,今日李诚儒能来,周恒温很快便会知道他被关在哪!
如今的晋王便如那井底之蛙,只能看到信阳城这么大点的地方,他怕死,不肯动用守在信阳城外的几十万大军,生生把一把好牌打成了如今这幅样子——不得不主动要求立周恒温为世子!
三人轻松的聊着闲天,打发了时间,周恒温带着李君就离开了,然后晋王就收到晋王妃的回话,周恒温不想当世子!
晋王听罢,居然先是舒了一口气,然后才开始着急,想尽各种办法劝周恒温同意。
消息不胫而走,连信阳城的百姓都知道,一直不肯立世子的王爷,如今屁股后头求着温郡王当世子,可温郡王就是不稀罕,听说是为了那个乡下姑娘,听说二人准备隐居避世,听说温郡王厌烦了争斗和战场。
只三日时间,晋王立世子的事在信阳已是人尽皆知,而且正已极快的速度向周边扩散。
晋王忧心前方战事,眼见周恒温一直不肯应承,便命陈公公去质问,莫不是要让他爹成为千古笑谈!又命晋王妃质问李君,莫不是要做千古罪人!
最后,周恒温只得勉强同意,但要求改改李君的身份,省得总被有心人诟病!晋王自然痛快答应,可怎么个改法呢?周恒温说李君姓李,便对天下人说,李君与晋王妃一家是失散多年的亲戚,晋王妃是李君的姑母,李诚儒是李君的叔父,晋王想想也无不可,便应允了,反正都是一些到了时候就得交出性命的人!现在的一切不过都是虚幻的……
晋王不敢耽搁,即刻命人准备立世子的事宜,可就算走个最简单的流程,晋王这个王也得出现在人前晃一晃,可如今晋王除了顺着床站着,他哪也站不了!
晋王急得不行,恰在此时,周恒温让人送来一个选择,倒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