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西站在一旁很是尴尬,一个是皇后娘娘,一个是当朝首辅,他只有站着的份,而看着张庶行礼,他都不知道自己应不应该也行礼。
正当周西不知所措的时候,李君转头对他说道
“一会儿周南和周北也会过来,等吃完饭,你们四个留一下我有话说。”
周西赶紧点头说了声‘是!’,李君接着问道
“海船出海的事安排的如何了?”
周西赶紧躬身答道
“差不多安排妥当了,出了正月便可扬帆起航!”
李君点点头,这里的人如非必要,正月不远行也是祖宗留下的规矩!
“钱庄的事可有进展了?正好张大人在这,你可以与他商讨。”
周西朝张庶又一次行了礼才道
“皇上已安排我与张大人商讨过此事……”
张庶接着说道
“历朝历代,这都是商人的事,朝廷从不参与,户部只管好自己就不错了,我本也觉得理应如此,但,听了周西的话方知,这里面竟暗藏无数益处!”
李君好奇的问周西
“你是如何跟张大人说的?”
周西不好意思的笑了笑道
“我说的还不是娘娘告诉我的,我哪里能懂这些,只跟张大人说,建一个人民银行,只此一家可以各地兑现银的钱庄,且有监督所有钱庄之权,如此一来,既能监视银子走向,也能抑制贪官贪腐,更能设定规矩,让各地钱庄遵守,防止钱庄暗箱操作,让百姓吃亏,而且,如此一来,银子大多笼络在咱们手中,咱们便可以用这些银子再去赚银子,比只靠税银强上许多,妆库充盈,便是国库充盈,便能减少各种苛捐杂税,真正做到为百姓减负!有一日国库真正做到充实了,天下才真的太平!娘娘说,经济是基础!”
李君很满意的点点头,赞许的道
“说的不错!这个规矩一旦立起来,对朝廷都是益处!想想历朝历代那些老祖宗都是怎么做的?国库可有充盈的时候?国库一旦空虚,便只会压榨百姓,最终官逼民反!说到底,银子哪去了谁也不知道!”
张庶问道
“官员贪腐的银子不一定会放在钱庄,大部分都会藏于家宅,就算放在钱庄也未必会用自己的真名,咱们如何能得知银子在哪?”
李君想了想道
“这自然需要朝廷有监察机构,随时监察百官品行,送银票总比送银子方便隐蔽的多,这是其一,其二,在咱们的银行存银子,咱们不但不收费用,还会按时间支付利息,换句话说,将银子放在咱们这,便能银子生银子,且安全!贪官与百姓比,数量上便是小巫见大巫,哦,对了,你还要嘱咐袁柏林和许峰,陈凡,我需要这方面的人才,或者有兴趣,有志向的人,咱们也是慢慢的总结经验,为了国泰民安,将银子尽量笼络在咱们手中,才可做出更多利国利民和赚钱的事来……”
李君滔滔不绝的讲着银行的种种好处,张庶听得眼睛放光,可心中也无限担忧,这般做,不知又要在朝中激起几层浪来!
李君自然也知道,所以她要细细的讲给张庶听,再由他去劝说一部分官员,至少能拉拢一些官员,少些阻碍。
直说的李君乏了,才不得不停下,还不忘安慰张庶道
“这个事一样急不得,循序渐进吧!我祖父很快会卸了礼部尚书,专门负责经济司,你要与他多聊一聊,到时先把咱们的人民银行筹办起来,把申请办地方钱庄的规矩立起来,在一步步往后走!”
张庶今日听了太多,也需要回去消化一下,眼见李君乏了,便起身告辞。
李君留他用午饭,张庶笑道
“两个孩子留下吧,跟自己爹娘过个团圆年,我府上有几个旧友在等我,我便不留了,明日登基大典,皇上力排众议,精简流程,省去不少繁复缛节,娘娘不用担心。”
李君难得腼腆的笑了。
张庶离开了,老和尚有陆海陪着,张庶真的有旧友相陪吗?李君放心不下,叫来虎妞和李奇,只说这些年小晨光一直由张庶教导,虽未曾认亲,也与祖父无异,他们二人更应该视张庶为长辈,过年理应相陪!
二人都是心地淳朴之人,听了李君的话便带着小晨光和小六去了张庶府上过年,小萌死死趴在小六身上,无奈之下也一同去了张庶府上。
果如李君所料,张庶府上偌大个院子,只几个老仆相伴,哪里有什么旧友,或许有人想来,被张庶推却了,一个倔强的老人实在不想要怜悯,更不想耽误别人家团圆,可当他看到李奇一家时,竟控制不住的红了眼眶!
……
到了中午,外面寒风瑟瑟,景合宫内一片热闹喧嚣,两桌人挤在东暖阁中,推杯换盏,胡吃海塞,胡说八道,好不热闹!
这时,周南和周北也到了,道士赶忙拉着周北问些江湖上的奇闻怪说。
小九和蓉儿哪里见过这等场面,被众人带动的也跟着情绪高涨,不停歇的问东问西。
辉哥儿一开始坐在李君身旁,李大山实在担心孩子太小,没个稳当劲儿,万一碰到李君,伤到腹中胎儿那还了得!
于是,李大山将辉哥儿抱到他自己身边,李大壮原本还能用看辉哥儿听不听话为由,向李君那一儿就坐在自己身旁,他再没了借口看向那一桌,心里猫爪一样难受!
没人注意到李大壮的神态,众人吃的高兴,喝的高兴,加上道士今日没有对手,李君也不会管他,道士更加肆无忌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