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冰离开的脚步一顿,她听明白了夏敏后面没说出来的话,但她也仅仅停顿了一下,就继续离开,这一次没有丝毫的犹豫。
唉,这是自己在给她最后一个机会呢,既然她如此决绝,不要也罢。
雅俗府还是记忆里的那个样子,吊篮,湖,大树,彼岸花……
虽然府里长期没人居住,可以看出来是定期有人过来打扫的,家具的摆放和他们离开的时候一样,纤尘不染。
当然,用脚趾头想都知道出自谁的手笔,她并不像承他的情。
让人舒心的时间过得总是这么快,一眨眼太阳就已经在不知不觉中下山了。
劳累了一天,她晚饭也不想吃了,就直接往自己的床上一躺,准备睡觉。
也不用担心会被人打扰什么的,不然她还指望宁冰过来喊她吃饭?
躺在熟悉的床上,闻着属于自己的味道,一向认床的夏敏很快就进入了梦想。毕竟这一路走来她一直提防着那两个人玩什么花样,一刻都没放松过。
现在一下放松下来,睡得当然快。
梦里她看到了阮毅,他依然穿着一身蓝衣服,就那样站在离她不远不近的地方。她向他跑去,一直跑,越跑越快。可是他们之间的距离丝毫不见缩短,反而越来越远了。
她张了张嘴,想喊他的名字,可是她却发不出任何声音。最后,他终于不见了,她却继续跑,不停止不放弃,跑的她脖子生疼。最后她迷茫了,不明白自己为什么在跑,但心里有一个声音告诉自己:不能停……
“啊!”
夏敏一下惊醒了,脖子上明显的疼痛让她一愣。
伸手摸了摸,原来是有一根小针扎了自己一下。估计是谁打扫的时候不小心把针弄到了枕头里,她睡觉一个没注意扎到了。
对于这个小插曲她并没有放在心上,只是失魂落魄地坐在床上。
刚刚,她好像做梦梦到了很重要的东西,可是她现在怎么想都想不起来了。
还有,夏敏摸着自己空落落的心口,直觉告诉她,这心里少了什么……
又过了一会,夏敏看着这个陌生的地方,恐惧了起来。
这是什么地方?她怎么会在这里?她……是谁?
夏敏走了出去,一切都是陌生的,可隐约中又有一点熟悉的感觉……潜意识里她觉得这个地方是安全的,也就慢慢放下了防备。
“有人吗?”
没人回答她,这个不大不小的院子里好像就她一个人。她失魂落魄地想,……她,是不是被抛弃了?
突然,她失神的双眼一亮,因为她看到了一个人。
宁冰可是一直没睡觉,时刻关注着她这边的动静呢。所以夏敏一喊“有没有人”的时候她就知道了。
她远远就看到那个她做梦都恨不得吃其肉喝其血的人,韦帽下的嘴角勾起了一抹阴冷的笑容。
夏敏,咱们走着瞧看看谁不放过谁。
“妹妹,你怎么了?”
语气里满是担忧。
夏敏一愣,“妹妹……是在叫我吗?”
“是啊妹妹,你别吓我啊,你怎么了?”
“我……我也不知道,我……什么都不记得了。”
听她这么说,这个脸都没露自称是她姐姐的女子丝毫不惊讶,反而松了一口气地说:“原来是这个啊,没事妹妹,你别怕啊。前段时间你去苗疆刺杀我们的杀母仇人的时候不小心受了点伤,大夫说这可能是后遗症。没事的,以后你会恢复的。”
明明是关心的话和语气,夏敏却丝毫没有感受到亲人间该有的亲近,心里反而对这个女子……有一种淡淡的抵触。
应该是自己多虑了吧,这房子里除了她们二人外一个人都没有,她们应该是如这个女子所说的……姐妹?
“那个……你能不能跟我说说我们的事情?”
姐姐两个字,她还是喊不出口。
宁冰韦帽下露出了得逞的表情,却用温柔的声音说了句“当然”,然后给她介绍了起来……
原来自己叫冰凝,而这个戴韦帽的女子叫宁冰,她们都是女儿国的皇女,只不过自己是明面上的,而这个宁冰是没名没分的。而她们现在之所以在天盛是因为她们的国家被苗疆占领了,她们的母亲也被苗疆四大家族中的一个族长杀了。而害的她们国破家亡的罪魁祸首,就是苗疆令人闻风丧胆的蛊王阮毅。
她们姐妹二人孤苦无依,孤立无援,好在天盛皇上是好人,愿意收留她们并且帮她们报仇。前不久他冒着生命危险亲自带人帮我们潜入了苗疆,我们也才有机会和那个冯辞对上。她的失忆就是那次受的伤。
字里行间这个宁冰充满了对那个阮毅和冯辞的痛恨,充满了对天盛皇上的感激和……倾慕?
夏敏没有立即相信这些,在脑子里随着她的话在脑子里大概构建了一下,好像是没什么问题。
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她总觉得哪里怪怪的。但她脸上不显,只是装出跟她一样同仇敌忾的样子,跟着说:“我一定会为母皇报仇的。”
然后话锋一转,“不过,宁……宁冰你你为什么一直戴着韦帽?”
姐姐两个字她还是喊不出口。
宁冰犹豫了一下,然后像是做了什么重大决定似的,一把扯下了那个遮住她全身的韦帽。
夏敏呼吸一窒,瞪大了眼睛看着眼前这个女子。
是什么样残忍变态的人会对这么一个弱女子下这样的狠手?
只见她浑身上下布满了密密麻麻的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