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嗽声在密室里听的一清二楚,两人忽然目光相对,
九黎干笑两声,一手挠头皮,一手指着门外,“师父,您身子刚刚复原,不宜过多的劳累。徒儿看到您无碍,也就放心了。您好生休养,便不多打搅了。”
说话间隙,九黎眼神儿左闪右躲不肯与阮尚对视一眼。
阮尚顺着咳嗽声瞧去,好看的眸子里闪过一丝怒意。
身体微转,右手精准的抓住九黎的右臂,一个用力,人便已跌落至他的怀抱中。
再说九黎,她方才说话间隙,直觉一阵天昏地转,直觉自己被人双手双脚的束缚住,犹如小时候她不肯睡觉,阮尚将她抱在怀里哄着一般。
目光所及的是一双黝黑不见底的眸子。
明明清冷的目光,但落在九黎的面颊上的光芒,灼热的令九黎面颊发烫。
九黎面颊绯红,只觉得自己四肢不听使唤,推了他两把,皆被他所擒住,放在他胸口位置,若是此时在九黎的面颊上放一只虾子,怕是都能给蒸熟了。
这,这,这……
虽说他们为师徒,但这般动作,若是放在人间怕是要浸猪笼的!
“师,父……”
阮尚腾出只手,身处手指在嘴边噓了一声。
“你这东拉西扯,不着边际的风格,倒是一如往昔,真是亲切的很。”
九黎眸孔一缩,脸上的肌肉瞬间僵硬起来。
亲切的很?九黎上仙怕也是如窗桑
察觉到九黎不对劲儿,阮尚脸上的笑意稍减。柔声问道,“可是觉得哪里适?”
九黎挤出一丝笑容,装作不经意的推他,不仅没将人推开,反而被人越抱越紧,末了,阮尚将头埋在九黎的颈肩,双手双脚将她禁锢的牢牢的的。
四肢纠缠,亲密至斯,九黎却敏锐的从他轻微抖动的手臂中察觉到不安。
想来师父是将她当作了他的师父九黎上仙。世间的人都说,这大病初愈之人,皆有些混沌,所以此时他将她当作九黎上仙,实在也不怪他。
犹豫的伸出手,轻柔的拍着他的后背,声音尽量慈爱,
“莫怕,莫怕,为师在此。”
阮尚脊背一挺,缓缓的将人板正,“方才说什么?”
波澜不惊的问话,九黎却从中听出了几分咬牙切齿的意思。
不敢在冒充九黎上仙,笑得真诚:“徒儿还以为师父尚且混沌……”
阮尚既无奈又心疼的点了点她的额头,重新将人纳入怀中。
明明一样的怀抱,但九黎就是认定,这次被拥入怀中,比方才的感觉要良好的多。
龙王在密室外咳嗽的嗓子都快哑了,依旧听不见里头的动静。
不由得垂头瞧杵在一旁默不作声的小孙儿。
被无声点名的阮桑,恭敬的行礼,“祖父,您且稍后,孙儿这就将九黎上仙给揪出密室。”
龙王对这个孙儿着实满意,论揣摩他的心思,比里头那个强上百倍。
于是,矜持的冲阮桑点了点头。
阮桑一个闪身,来到密室,方才刻板的小脸儿上,顿时焦灼起来。
“九黎,九黎,我祖父来了,你快些……”
嘶,阮桑喉头的话,被噎在喉咙里,面上带着不知是惊喜还是惊吓的表情,愣在当场。
“你,你,叔父,你们……醒了!”
在阮尚囧囧目光下,阮桑愣是在瞬间神色如常了起来,九黎瞧得连连赞赏。
阮尚也赞赏的点点头,不咸不淡的唔了一声。
九黎没有阮尚那般“修为”――如此姿势,被人围观依旧云淡风轻,她自愧不如,即便这个让人还是个毛儿都没长齐的小鬼。
九黎尴尬的清咳两声试图挣扎起身,奈何身底下的“坐垫”却不依不饶。末了,还是在九黎杀气腾腾的目光之下,对方才妥协性的将她从怀里给放了出来,但手腕儿依旧被人给牢牢的抓着。
阮桑冲着九黎感激一笑,随后一拍脑门,想起来外头的祖父,顿时神色有焦急起来,“我祖父来了,九黎还是快些走吧。否则,否则……”让他看到你们这副姿态,他老人家不知心里又要如何搓火了。
九黎听罢,就要手脚并用的爬下玉石床。
爬到一半儿,又被人给一把捞回去。
回头哀怨的看着罪魁祸首,龙王大人若是见到此情此景,定然不会轻易的放过她了!
阮桑眼观鼻鼻观心的候在一旁。他不管了,他不过一晚辈,夹在祖父与叔父之间,实在是难做人。
不宵片刻,早就对九黎心生不满的龙王,径直闯了进来。
不过数米的距离,龙王与阮尚之间暗流涌动。
连在一旁装鹌鹑的阮桑都不自觉的退后了几步。
九黎也频频受到龙王余光的波及,不自在的想要从阮尚的旁边退开来。
手腕一紧,九黎蹙眉去瞧阮尚的刀削一般的侧脸,薄薄红唇紧紧抿着,眉峰好怂入额,整个犹如放挡在她面前的利剑一般,顿时心下大安。便不再有所动作。
龙王吭哧一声,语带讥俏,“本王倒是忘了,九黎上仙一贯会见风使舵,答应本王之事,不过是几盏茶的功夫,便抛逐脑后了。真是令本王刮目相看。”
九黎惭愧的低下头,事实却如龙王所说,答应他的事情,实在是没做到,所以,也只能硬着头皮装傻充愣。
刚刚起个范儿,被阮尚温柔的回眸给噎了回去。
只听旁边清朗的声音响起,“父亲何必如此咄咄逼人,即使她答应了什么,也做不得数的。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