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王不置可否的嗤了一声,等着九黎接下来的言辞。
身前有龙王,身后有阮尚,头一次尝试到夹心饼干的味道,还真是难,同情的瞅了一眼阮桑,这才接着说道,“师父他大病初愈,受不得刺激。”
龙王眼皮一紧,这莫不是要反悔,表情不善的盯着九黎。是了,此人撒谎成性,就不该信了她的!
眼看着龙王又要发火,伸出根儿手指制止道,“等等!且慢!”
随后努嘴,背着阮尚向龙王频频使眼色――她也没得办法,总不能当着师父的面儿,说她要离开吧?师父若是知晓了,他定不会应允?
龙王眉头一挑,面带狐疑――真的?本王可能信你?
九黎眼睛紧紧一闭,轻微的点头,――请确信无疑!咱会守信用的!
龙王手握成拳,清咳一声。两人算是默默的达成了默契。
九黎猛的拔高声音,眼珠滴溜溜的乱转,“那个,龙王,我师父如今尚且不能自理,我这个做人家徒儿的,自然是要守在他跟前儿伺候好了!”
龙王瞪圆眼睛,合着刚才的默契是哄他玩儿的!
还未发作,又瞧见九黎瞧瞧的双手合十,使劲儿的眨眼――假的,假的,先哄住我师父要紧。
龙王深吸口气,将胸口的那口气硬生生的咽了下去。
他怎么就摊上这么个逆子,若早知晓结果会是这般,他就算是抢也要将阮尚给抢回来。说到底,当初也有他这个做父亲的一份儿责任在。
纵然心里不愿配合,但玉石床上的这个,可是他的亲儿子,虎毒尚且不食子,他总不能将儿子给逼上绝路。
吐出口气,无奈道,“好吧,在他伤痛好之前,你且陪他些日子吧!”
说罢,眸光复杂的看了阮尚一眼,这才离转身离去。
龙王离开,阮桑也匆匆的冲阮尚拱手,也追着一起离开。
两人皆离开,九黎夸张的拍着胸脯,大叹:“终于走了!”
身后无奈的一声叹息,“九黎,过来!”
嘴里越是喊着要她过去,她便越是走的远,对这徒儿的脾性,真是吃的透透的,不给她反应的机会,一个闪身来到她身后,将人再次拘在怀抱。
九黎顿觉不妙,呵呵干笑两声,试图唬弄过去。
可阮尚压根没给机会,“九黎,你觉得我如何?”
笑意盈盈,但眸底的深情如何啧遮挡不住。
九黎方寸大乱,谁能告诉她,这厮为啥突然转了性子,她真的难以适应啊喂!
你想想,平日里对你呼来喝去,将你指使的团团转的“贼人”,突然间“兽性大发”告诉你说,其实他这都是为了引起你的注意,太可怕了啊喂。
“呵呵呵呵,”九黎一边干笑,一边扒拉阮尚的手臂,刚刚碰到人家的手臂,就听见背后一声痛苦的呻吟,略带撒娇,“九黎,你弄疼我了~”
“嘶”,这厮的打开方式有些惊恐。
九黎咬着后槽牙磨的吱吱响,“老道,你若是敢再戏弄我,我这么多不客气了!”
饶是嘴里放着狠话,但受伤的动作却是轻柔的很。生怕真的伤了背后的人。
阮尚这人惯会得寸进尺,见九黎不过是个虚架子,干脆整个人都赖在九黎身上,直嚷嚷着全身疼痛不已。
纵使知晓他是装的,九黎也耐着性子将人“丢”回到玉石床上,好生的伺候着。
只见,阮尚惬意的以手支起身半躺在玉石床上,九黎咬牙切齿的忙前忙后替人捏肩捶背。
半晌过后,九黎狠狠的锤了一把阮尚,气哼哼的背对着阮尚盘腿儿在脚踏上坐了下来。
阮尚瞅着自家徒儿的气呼呼后脑勺儿,觉得可爱的紧。
伸出脚,轻踢了踢九黎,贱兮兮的问道,“生气了?人家徒儿都替师父端茶倒水,捶背捏脚,我家九儿不过替为师捏两把肩,便如此不耐,日后做人家师父的还有何威信可言呐~”
九黎回眸,呵呵两声,拍着手说的不甚诚恳,“真真是闻着伤心,见着流泪,这些年真是苦了师父您老人家了~”
阮尚赞同的点了点头,以手撑起额头,清唱,“为师心里苦哇~”
呵呵→_→,这戏园子那套都使上来了,九黎压根不吃那一套,拍拍阮尚的肩,笑得灿烂,“既然如此,师父还是另觅高徒吧,为人徒的着实惭愧。告辞!”
说话间,起身要溜,被眼疾手快的阮尚一把抓住。
委屈巴巴的仰望着神情不耐的九黎。
“九儿,为师有些饿了~”肚子咕噜噜的配合着叫了起来。
阮尚嫌弃的将阮尚的手拍掉,嘴里骂着,“整日里只晓得使唤自己的徒儿,难道我是你家女使吗?好好的东海太子不做,贱巴巴的要跑到鸟不拉屎的山上做什么鬼山主,不知道的还以为,师父你脑子里都是水!”
一边骂,一边向外走,阮尚委屈喊了一声,“九儿,你去做甚?”
九黎恨不得将人拎起来,咬牙道,“能做甚!自然是去找些吃食来!难不成真的饿死在这儿?!”
又不耐烦的翻了个白眼,这才大大咧咧的出了密室。
出了密室,九黎后知后觉的拍了自己的脑门,她定然是伺候阮尚伺候习惯了,否则,她怎会听见他喊饿,便不由自主的要去替他觅食呢?要知晓,这可是阮尚那厮的老巢,东海啊!
一边抱怨,一边朝外走去。
里头的阮尚听见九黎的脚步声渐远,嘴角的笑容敛住,眼里的再无半点的轻松。
九黎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