麦冬目不斜视的看着前方,笑道:“夫人身子不大好,气性又大,在京城的时候,受了不少委屈,我们爷总是心疼些!”
成邵东了然,点了点头,笑着除了醉千庄。
麦冬那边送走了成邵东,纪珩之这边进了主院,一进屋子,铺天盖地的账簿就劈头盖脸的飞了过来,纪珩之身形躲闪,躲开了每一本账簿,笑意盈盈的走到凤凌夏身边:“怎么了这是?”
明芷站在一旁,脸都吓青了。
凤凌夏将手上的账簿往纪珩之面前一摔,纪珩之赶紧伸手接住,翻了几页以后,笑着说道:“你这不是看的差不多了嘛,怎么还发脾气啊!”
凤凌夏看了一眼身边不知所措的明芷,冷声说道:“明芷,你出去!”
明芷仿佛得到了释放令一般,一溜烟的跑了出去,都没能来得及给纪珩之行个礼。
纪珩之拿着账簿走到凤凌夏身边,见她阴着一张脸,显然是气的急了,虽然有些心虚,但是不免好笑:“这才多少账簿,你就看的厌烦,若是将雅苑里头的账簿一起教给你看,你不得头疼的要死了?”
“我现在就头疼的要死了!”凤凌夏猛地站起身,“这一院子的人,没完没了的,就是摆个花瓶都要来问我,今早,你前脚出门,他们后脚就把我叫醒了,一直到到现在,我都没能睡个回笼觉,一直叫这些账簿困在这里,烦都烦死了!”
这一句没能睡个回笼觉,纪珩之就知道凤凌夏这是在发什么脾气了,凤凌夏嗜睡如命,这起床气尤其吓人,在雅苑的时候,一个府邸的人,除了九儿就没有敢叫她起床的,倒是到了杭州,他为了让自己看起来更端庄些,若是没睡好,也只是憋着,一来二去的,别人倒也真的以为她没什么脾气了!
这些日子他们同进同出,睡在同一张床上,也正是如此,纪珩之才明白,为什么凤凌夏的起床气会这样大,那是因为她压根睡不好,她每到深夜便会梦魇,哭着喊爹娘,喊哥哥。
纪珩之看着气呼呼的凤凌夏,想起她昨夜睡梦中的惊恐,抬手摸了摸她的脑袋:“你去睡一觉吧!”
“那这些账簿怎么办?”凤凌夏看着桌子上的账簿,只觉得脑瓜子“嗡嗡”的。
纪珩之拿起桌子上的账簿,笑着坐下:“你自去睡,这些账簿,我来看!”
凤凌夏眼睛一亮,但还是说道:“那叫别人看到,岂不是会说闲话?”
“有什么闲话要说的?”纪珩之挑眉,“我心疼我的媳妇,我帮她看账簿,那是我自己乐意的,外头人知道了,也最多说一句我太骄纵你了!”
“那我名声不是不好听了?”凤凌夏站在纪珩之边上,轻声说道。
纪珩之笑:“你什么时候在乎过名声了?还是夏姝的名声!”
凤凌夏一笑,随即蹦跶着去了床铺,往上一趴,然后从被子里传出闷闷的声音:“咱们就不能花钱请个管家吗?就和雅苑一样,让管家管这些事,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