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皙纤细的手指轻轻的抚摸纪珩之的脸颊,凤凌夏的指腹一寸一寸的摸着纪珩之的脸颊:“你该叫我一声姐姐!”
彷如惊天骇浪,纪珩之一把抓住凤凌夏的手,双目血红:“你说什么?”
“东街叫卖的糖葫芦,你还喜欢吃吗?”泪水顺着凤凌夏的眼角缓缓流下。
纪珩之将凤凌夏一把拉进怀里,哽咽道:“我不喜欢吃甜食,但是,我只吃东街叫卖的糖葫芦!”
凤凌夏紧紧抓着纪珩之的衣襟,泪流满面。
九儿和明芷赶到书房的时候,入眼看到的便是凤凌夏抱着纪珩之泣不成声,明芷看着九儿,却见九儿一脸的了然:“九儿小姐,这是怎么了?”
“旧疾复发罢了,不碍事!”九儿笑了笑,然后转身离开。
明芷眼看着九儿离开,一时之间不知道自己是要留还是要走,想了好一会儿,最后还是决定离开。
凤凌夏后来是被纪珩之抱着回来的,因为她连着昏睡好几日,滴米未进,一醒来又到处跑到处闹,体力不支,完全没有力气走路了。
纪珩之将凤凌夏放到床上以后,嘱咐明芷:“夫人刚刚醒过来,你让厨房准备一些好克化的吃食,少食多餐,知道吗?”
明芷赶紧应下:“奴婢明白!”
纪珩之看着凤凌夏许久,然后伸出手将她鬓角的碎发别到耳后:“你好好休息,等我把手头上的事情处理完了,我就来陪你!”
凤凌夏看着纪珩之,摇了摇头:“你好好忙你的就是了!”
纪珩之又交代了一些,转身离开。
明芷赶紧让人去备膳,她不放心屋子里没人,可凤凌夏又一贯不让旁人到屋子里来,她只好把九儿叫了过来。
明芷离开以后,九儿便端了杯热茶递给凤凌夏:“你这一次昏睡的有些久,我对旁人说你有旧疾,这才瞒下来!”
凤凌夏端着茶杯,指腹轻轻的摩擦着杯口:“九儿,我想起了一些事情……”
九儿没说话,只是静静地听着。
“我梦到了我娘,我爹,还有我哥哥们,梦里,什么都没发生……”凤凌夏看着手里的杯子,眼角微微泛红,“这些年,我总是想不起我娘的样子,可在梦里,我看到了她……那一日我出门去女学,因为睡得过头了,着急出门,都没能和我娘说上一句话……”
九儿看着凤凌夏,轻轻的握住她的手。
凤凌夏被捡回去的时候,已经是重伤,师傅甚至没打算能把她救回来,只是凤凌夏命不该绝,硬是没能闯进鬼门关。
可她毕竟受了重伤。
浑身的骨头寸寸折断,身上没有一块好皮,为了让她活下去,师傅只能给她喝麻沸散,一碗接着一碗,一年接着一年。
后来,麻沸散成瘾,凤凌夏被关在院子里整整六个月,人不人鬼不鬼的,生生的熬了六个月,这才戒了瘾,可也不知道,她是吃多了药,还是摔坏了脑袋,许多事,许多人,都记不大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