熙王从雅苑离开的时候,面色都还非常凝重,凤凌夏虽然对现在的局势看的很清,却没有半点旁的想法,只是坐在边上和九儿商量,今天晚上应该吃些什么。
纪珩之在床上趴了一会儿,只觉得不对,挣扎着起身,凤凌夏看到了,赶紧将人摁回到床上:“你伤这么重,你这是要去哪里呀?”
“我要回一趟侯府!”纪珩之抬头看着凤凌夏,若是在平时,凤凌夏根本不可能用手压住他,但是他如今身上有伤,动作大一些就会皮开肉绽,一时之间才会被她压的起不来身。
“你现在回侯府有什么用?你那个嫡母现在肯定正在闹腾,你现在回去,他们只会以为你是去耀武扬威的,平白的增添了些麻烦!”凤凌夏看着纪珩之,冷声说道。
“老头子尚且年富力强,而且他向来不参与党争,他明知道现在局势紧张,陛下对太子起了疑心,我一直都是站在熙王这边的,他在这个节骨眼上请立我为世子,根本就不是他的作风。”纪珩之看着凤凌夏,眼中出现了几分慌乱。
“你想得到的事情,难道你父亲会想不到吗?”凤凌夏看着纪珩之,轻轻的拍着他的肩膀,试图放松他的心情,“你那位嫡出的兄长,私底下与太子党关系甚密,你父亲与皇帝未免不知,熙王很有可能是皇帝拉出来打压太子的一枚棋子,我们想得到,你父亲肯定也想得到,他将整个侯府的性命压在你的身上,自然是有他的原因,你若是困惑,等这个事情平复一些了,你到时候再去问他,你现在回侯府除了闹一出闹剧以外,还能问到什么事情呢?”
纪珩之听着凤凌夏的话,逐渐的平静下来。
别的不清楚,但是永宁侯府的那位夫人,也就是他的那个嫡母,到底是怎么样的手段,他比永宁侯更清楚,所以他才会担心,他担心那个恶毒妇人狗急跳墙,对他父亲不利。
纪珩之沉默,不肯开口,两个人就这么僵持着,等了大约一炷香的功夫,麦冬回来了。
麦冬一进屋,就对凤凌夏说道:“夏姑娘,属下去了一趟侯府,侯爷下午在侯府接了圣旨以后,就离开了,带着亲信搬去京城外的别院去住了,听说是夫人大闹了一场,侯爷不胜其烦,就干脆搬出去住了!”
纪珩之愣了片刻,然后抬起头看向凤凌夏:“你怎么……”
“你那个嫡母的名声,我自打进京城就听说了,就连思焉公主都知道,还特地来提醒我,说我以后要是同你那个嫡母对上面,得千万小心!”凤凌夏看着,然后掀开被子,细细的看着纪珩之背后的伤口,确定没有撕裂,才说道,“你啊,平日里与你那个父亲是一句好话都没有,到了这个时候,倒是关心的很!”
纪珩之看着凤凌夏,没说话。
凤凌夏倒也不是那种会笑话他的人:“你父亲已经有些年纪了,心里的疙瘩,该放下的,是时候要放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