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慧,瞧瞧叫得多亲,还说没奸情,哼,带走!”那个民兵把枪口转过来。
秦站长急忙又冲到小慧和谢长风面前:“不要这样,万一走火了呢?”
有人在背后推了一把小慧,小慧趔趄着差点摔倒。
“你们怎么能这样?”谢长风气坏了。
小慧对他摆摆手:“走吧,在这里也说不清楚。”
谢长风对小慧摇头,无奈小慧不懂他的意思。
小慧听人夸过黄部长,最是疾恶如仇、公平正义,就劝谢长风一起去公社见黄部长。
谢长风见小慧不懂自己的意思,这么多人,他也没法解释,满脸焦急。
两个人被押着进了公社大院,找到黄部长的办公室,小慧惊诧地在这里看到了王卫东,一切都明白了。
“他们就是搞破鞋了,我那天看到于小慧孕吐!”王卫东气昂昂地道。
黄部长的脸阴沉着,狠狠瞪了小慧一眼:“来下乡,不好好接受贫下中农再教育,好好劳动,搞什么破坏!”
“我是清白的,我那天吃坏了肚子才吐的,恰好让王卫东看见了,不信你可以让公社卫生所的医生看看,我是清白的。”
黄部长看了王卫东一眼:“你看到她吐了几次?”
小慧低着头不敢看见王卫东,怕自己会犯恶心,王卫东却以为小慧怕他:“我看见了好几次了,大白天好好的,忽然就吐了。再说,谢长风天天半夜跑到农机站,这又不是我一个人见,他们都能作证。”
秦站长挤到前面,解释道:“黄部长,长风这段时间是来照顾我的,是我身体有病,连累他的。长风每天晚上,就住在我的隔壁,刚才,他们去的时候也看见的,你可以去农技站勘察现场,长风住在哪里,一目了然。”
谢长风接声道:“是的,我点的蚊香还没有灭呢,黄部长,你派人去灭了吧,若是引发火灾,可就糟了。”谢长风也给黄部长解释。
黄部长瞪眼看着秦站长,摇摇头:“你撒谎,你最近的浮肿都轻了,怎么可能还需要人晚上护理。”
“就是因为长风这段时间照顾的好,我的病才轻省了一些。”
“别骗我!当我没得过肾炎?我要不是得了肾炎,也不会转业。”
秦站长一时语塞。
“关起来!”
黄部长一挥手,有民兵就拿着绳子捆向谢长风。
小慧急的喊起来:“黄部长,你不能这样,我可以看医生,让医生证明我是清白的。我是个没结婚的女孩子,还不到二十岁,我不嫌丢人看医生,就是为了自证清白。你是命干部,全公社的人都说你最严肃认真。我想,你肯定不怕麻烦吧?会等到医生检查过我,再下结论,对不对?”
秦站长急忙接话:“对,对,黄部长,教导我们,世界上怕就怕‘认真’二字,就最讲认真。”
黄部长皱着眉头看看小慧,虽然是夏天,小慧依然穿着长袖长裤,衣服袖口和前襟都打着补丁,头发也是扎成和农村女孩一样的麻花辫,没有像别的女知青那样,戴发卡或者辫稍扎头花,
他就喜欢艰苦朴素的年轻人,小慧的形象,很符合他的观念,黄部长心中有了几分好感,大手一挥:“把他俩分开,一个关到东边那个空房间,一个关到东边招待所。
秦站长,陪我到农机站走一遭。”
有人把绳子搭到谢长风的肩头,黄部长恼火地一摆手:“胡闹,事情还没有调查清楚。”
“?”
“先关着,调查清楚再说。”
“黄部长——”王卫东很失望,语气很愤怒。
“把他也关起来,若是诬告,也要处理!”
王卫东脸色一下子就白了,他很委屈地喊道:“黄部长,你不能这样对我,我这是为了命工作。”
“无耻的诬告,就是破坏命。”秦站长很严肃地对黄部长说。
黄部长没有说话,头也不回地走了,秦站长随后紧跟,王卫东无可奈何地跟着几个民兵,因为只有两个空房间,民兵们只好把王卫东和谢长风关在一起。
等小慧走到房间里,看到那里有张床,上面还有被褥,就明白了黄部长的为人还真是不错的,他对自己说的话多少信了一些。
小慧的心情一下子好了许多。折腾了半夜。她也困了,就关好门窗,安然睡下。
她还是来这个世界时间太短。认识不够深刻,虽然前世她活了快四十年,但也是没有遇到过真正的奸人,不知道人心险恶。
第二天天刚亮,有民兵过来,把小慧和谢长风放了,就说了一句:“快走吧。”
小慧认为这是承认自己是清白的了,她把身上的睡衣整理了一下,这是几年前的衣服,现在有点小了,穿上的感觉和衬衫也差不多,并不显得出格,这才高高兴兴地往外走。
谢长风眉头紧锁,想要说什么,那个民兵很凶地瞪了他一眼:“怎么?还想让我们管饭?”
小慧还撇了撇嘴,心说谁稀罕吃你的饭,依然没有多想。
跟着谢长风以迈出公社大门,眼前的一幕把小慧下坏了,挤挤挨挨一片人,都对着他们指指点点:“原来是他呀,长得倒是人模狗样的。”
“这女的不咋样嘛,眼睛也不大,听说跟好几个男人搞破鞋,昨天就是先前的男人不忿,把她告了。”
小慧扭头就往公社大院里面躲,没想到跟随的民兵已经关了门。
这是被人耍了!
亏得自己还认为黄部长人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