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抬起头：“谢谢，不抽。”
“我操，付琛？”陆行舟惊道。
付琛也是这时候才发现是陆行舟，他推了推眼镜，老干部似的点了点头。
陆行舟把烟收回去：“你怎么在这啊？”
“兼职。”付琛言简意赅。
陆行舟看了眼，柜台上摆着一本摊开的习题和一个草稿本，付琛手里拿着支笔，已经做到最后一道大题了。
陆行舟看到题就头晕：“你继续你继续，我出去走走。”
付琛说了声好，就继续低头刷题了。
——
许瑟在医院躺了一天，中途许光从公司抽空过来了一趟，送了汤过来。
陆亭见到他来了，礼貌地打了声招呼，和许瑟说了再见，就离开了。
许光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问道：“我是不是打扰你扪俩了？”
许瑟：“没有。”
“那你这是有进展了？人都来医院陪你了。”
许瑟没告诉他自己昨天出去上网，还打架打进医院。
她随意地应了一声，岔开话题：“我饿了，你带了什么汤啊？”
“排骨汤，熬了几个小时呢。”许光把保温饭盒的盖子打开，一股香味扑面而来。
他拿了个小桌子摆到床上，盛了一碗汤。
许瑟左手放在被子里没拿出来，用吊着针的右手吃的饭。
盐味淡了，不像是王妈的手艺。
许光看她吃了一口，有些紧张地问：“味道怎么样？”
许瑟把嘴里的汤咽下去，点点头：“还行。”
而后就见许光像是松了一口气一样。
许瑟垂了垂眸，用勺子拨弄了一下汤，忍着反胃的感觉，将汤全部喝完了。
回校之后，就是期末考了。
星期二考完之后还没放假，要留在学校补一个星期的课，到小年前两天才放假。
这期间就是讲试卷，做题讲题。
放假前一天，成绩出来了。
陆亭还是第一，六百八十二分。
这次题目出得比较难，在高考题难度以上。
第二是许瑟，跟陆亭差了三分，拉了第三名有二十多分。
数学竞赛决赛的成绩也出来了，陆亭和许瑟拿了国一。
江城的保送名额还没下来，往年都是一个，今年不知道会不会有变动，所以这件事暂时的搁浅了。
当天下午，毕业学长学姐回校宣讲。
整个高三的学生都被喊去了礼堂。
人有点多，很挤，许瑟和孟真真索性让温嘉逸去占位置，在外面等他们先进去。
孟真真站了会儿，忽然发现手机还在教室里没带过来，怕待会儿听宣讲无聊，和许瑟说了声就往外跑。
“哎哟！”
孟真真刚跑到门口就跟人撞了个满怀，那人伸手拉她，没拉得住，孟真真一屁股摔在了地上。
歪歪斜斜靠在栏杆上的许瑟，见状赶紧过去。
邱衍朝孟真真伸出手，将她拉起来：“抱歉。”
看清楚撞她的这个人的脸之后，孟真真嘴里的那声“我操”硬生生憋了回去，娇娇羞羞地说：“没事。”
许瑟站在离她三步远的位置，见状，默默地退了回去。
邱衍笑了一声，松开她的手：“外面路滑，别跑那么急。”
他声音很清澈，不急不缓的很温柔。
孟真真小心脏扑通扑通地跳着：“谢，谢谢，我知道了。”
礼堂里头出来一个人：“衍哥，宣讲快开始了。”
“知道了。”邱衍应了一声，冲孟真真礼貌地一颔首，侧身让她过去。
等孟真真过去了，他才迈着大长腿朝礼堂走去。
许瑟这时候才看清他的样子，也终于知道孟真真为什么态度突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