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定下来之后谢歆就风风火火的跑过来了。
“我之前还同人说呢,阿兄他以后怕是连个妻子都找不到。谁知道我才说完了就听见说你和他的婚事定下来了。”谢歆手肘支在头下,嘟着嘴不悦的说:“你居然如此拆我的台。”
谢潮生眼睛都没抬,正襟危坐的翻着从王焕书房里拿出来的书:“我何时拆你的台了?你不是早就知道了吗?谁让你沉不住气去外头说的。”
谢歆讪讪。
“好嘛我是早就知道了但是没有告诉你,可是你以后都是要成我嫂子的人了,就不要再和我计较了好不好?”她自告奋勇的给谢潮生下帖子本来就是存在相看和看热闹的心的,至于之后谢潮生说她沉不住气也是真的,谢歆没得反驳。
“本来就是你错了。”谢潮生终于看了她一下,旋即又将注意力从她身上移开了:“你今儿急巴巴的跑来,难道不是来看热闹的?”
谢歆这回是连下巴都直接砸在案上了:“你是一日比一日犀利了。”
谢潮生笑了一下:“你跑过来能做什么?难不成有什么事情是你兄长不同你讲我会同你说的?”
谢歆就是来凑个热闹、听个八卦的,她想听的无非也就是谢风雨到底和她说了什么,但是这种事情谢风雨都不告诉她,谢潮生又怎么会说?
谢潮生觉得这是人之常情,谢歆也觉得是,但是停在她耳朵里就变了个意思了。
“你什么意思?才刚刚定下来,八字都还没和呢你就已经向着我阿兄了?!”谢歆大呼小叫。
谢潮生瞥她一眼,彻底看不下去书了,语气幽幽:“我眼下不向着他,也不会向着你的。”
谢潮生头痛。
她两个兄长乃至于她父亲都不是什么跳脱的性格,怎么养出一个谢言一个谢歆都这么活泼呢?
也不知道是像了谁。
诚然,谢潮生头痛的时候已经下意识的直接将她自己、这个家里最跳脱也最惹事儿的祸根给刨除掉了。
全然没有想过问题其实可能出在她身上。
谢歆则是听的目瞪口呆。
“你这还不算是向着他?”谢歆小声道,同时看了看四周,似乎不想让人听见:“那等你向着他的时候,岂不是要对他言听计从了?”
谢潮生对此嗤之以鼻:“我可曾见我什么时候对人言听计从过?”
谢歆想了想,泄气的说:“这倒是真没有。”
谢潮生一向主意正,从很少的时候起就已经做自己事情的主了。别说是对什么人言听计从了,就是虚心听人劝告的时候都少。
要是换一个不聪明的,只怕是撞上几回南墙就听别人的话了,偏偏她又聪慧的很,要让她听话起码要能说服的了她,否则的话那根本就是耳旁风,别说左耳朵进右耳朵出了,连进耳朵的可能性都没有。
真要是说谢潮生有朝一日对什么人言听计从的,谢歆私以为还是太阳从西边出来比较现实。
“你又不是向着他,又不会对他言听计从,那你怎么不告诉我?”谢歆锲而不舍,继续追问。
谢潮生嗤笑,斜睨她一眼:“有关系吗?”
“当然有了!”谢歆慷慨激昂:“你既然是不打算听他的,那么必然是要和他争一争日后谁说的算的,如今他不想你告诉我,难道你不是应该尽快的告诉了我才是吗?”
谢潮生再度笑了:“你这是诡辩还是把我当成傻子哄?”长得好看就是占优势,谢潮生便是摆出了睥睨天下的傲慢劲儿来也是好看的让人生不出讨厌来:“他不愿意告诉你,我便要为了同他抬杠来告诉你么?
“你又怎么知道,到底是他不想说还是我不想说?再者说,那种什么都不顾忌的,是孩子做法。我又不是孩子,怎么会因为同人赌气而做不该做的事情?”
那种两个都想要、但是只能挑一个的念头,是孩子才会有的。说鱼与熊掌不可兼得,但她还就是两个都要了!
谢歆沮丧的发现她根本就窜动不了谢潮生。
“你不是应该很容易窜动吗?”谢歆没精打采的说:“听我挑拨一两句,就把阿兄的打算告诉我,然后皆大欢喜。”
谢潮生咯咯笑,少有的活泼:“这主意真不错,谁给你出的?拿来诓你自己真是一诓一个准儿。”
谢歆瞪了笑的欢的谢潮生一眼,闷闷的:“还能有谁?谢言说的呗。他说我们这个年纪都是一样的,只要我这么说了,你一定上钩。谁知道你一点儿上钩的意思都没有。好没意思。”
谢潮生莞尔:“他说的倒也没错,正常说起来,年轻气盛的又不服输,好骗的很。略微说上几句就好了,口舌都不必费上多少。”
“那你怎么没被挑起脾气来啊?”谢歆好奇了,一双眼睛眨也不眨的盯着谢潮生看,仿佛是想看出来她和常人哪里不一样一样。
谢潮生失笑,轻轻的打了一下她的头,语气无奈又宠溺:“你啊,我说你好骗,是因为人家说了什么你就信了什么,还巴巴的跑来问我,不是年轻气盛是什么?至于我,我是已经及笄了的,自然不是孩子,是大人了。”
谢歆才不信:“你能比我打上多少?再说了,人不能一口吃成胖子,难道就能一夕之间从小孩儿变成大人了?你这根本就是在骗我嘛!”
“我有什么好骗你的?”谢潮生接着笑:“骗人总要有理由的吧?你来诓我是因为想要从我口中听到你兄长同我说了什么,所以才来半哄半骗我的。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