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说的?”谢言不高兴了:“你怎么好意思说我?夷明比你还要小些,人家和如晦哥哥的婚事都已经定下来了,你自己还不是还没说好?”
谢歆得意洋洋:“那可不一定。”女子定亲一向比男子早:“我有自己喜欢的人,而且人家也差不多。”
也就是说,她的婚事基本上已经成了。
双方都已经心有准备,也就是婚事还没有放到明面上来。
谢言顿时瞠目结舌,说话都不利索了:“你,你这就定了亲了?!”
“那是。”谢歆得意洋洋:“就是还没有定下来不好告诉你,免得你大嘴巴的到处往外说。”
谢言受了打击,来的时候还是怒气冲冲的,回去的时候就跟蔫儿了的花一样没精打采的。
年底下冷,谢潮生现在的身体又怕冷的很,她不愿意出门,谢歆就一封信过来告诉了谢潮生,着重描述了谢言当时深受打击以至于神思恍惚的样子。
谢潮生看了哈哈大笑。
盒子里放着一只玉簪掩人耳目。谢风雨也大抵猜得到谢潮生怕是不太愿意让人知道他送了她什么。
谢潮生有功夫傍身的这个事儿谢风雨后来隐晦问过王焕他们兄弟几个,但是得到的统一结论是他们都不知道,一不小心之下还差点儿漏了馅。后来谢风雨就没有再问了,但是不问谢风雨也猜的**不离十。不管她是怎么学的,至少谢潮生都不想家人知道她是会功夫的,而且也一直都瞒的很好。
王家这边瞒的好好的,可是从谢言手里掰出来的匕首再瞒着自己人就说不过去了。
何况谢潮生也能理解为什么谢风雨宁愿拿了原本说好了是要给谢言的匕首也要给她的原因。
好东西本来就不是说能有就能有的。女孩儿的妆奁为什么要从小就攒也是因为这个。倒不是怕缺钱的问题,而是有时候有钱也找不到合心意的东西,与其到了最后关头才焦头烂额,还不如日常慢慢准备着来。
这把匕首也是这样的,未必是因为没有更好的,而是短时间内再想找到不是一件简单的事。
一桩桩的,谢潮生越来越感觉到了谢风雨对她的重视。
信上说她自己也是个快要成婚了的人了,这件事如同一个晴天霹雳,把谢言劈的七荤八素的。也说了因为这把匕首引起的谢谢言的憨傻批的百貌不是。
谢潮生笑得不行。
她一直也都觉得谢言一根筋的很,谁知道这人一根筋的程度比谢潮生想的还要严重。
就像是个长不大的孩子。
别说谢潮生本来就比他大,哪怕是现在真的只有十六岁,恐怕也只会这人只能算是哥哥。
也不知道谢安石那样精明的人是怎么养出来一个傻成这样的儿子来的。
谢潮生摸了摸袖子里的匕首,觉得从某种程度上来说她可能是有点儿对不住谢言,但是如果有选择的话,她还是不会把匕首让给谢言的。
给了她就是她的了,何况她也确实很需要这东西。
正想着的时候细辛捧着几个盒子进来了。
细辛脸上的表情有些古怪。
谢潮生瞧见了,招手过来问:“怎么了?我怎么觉得你怪怪的?”
细辛无奈的把几个盒子一一打开,无奈的说:“女郎,今年您怕是要进宫一趟的。”
大年初一的时候命妇有进宫给皇太后和皇后拜年请安的规矩,谢潮生是知道的。但是往年因为谢潮生身体的关系,大家也都不要求她去。谁知道今年宫里居然给余姚公主传信主动说了让谢潮生进宫。
这下谢潮生不想去也要去了。
事情是早就订下来了的,谢潮生不奇怪,她奇怪的是细辛怎么现在突然间说起来了。
细辛苦着脸:“真要是那么简单就好了。您瞧瞧这些东西,婢子都说了这些不适合女郎,谁知道她们还是让婢子拿了来,说合适不合适的,总要让女郎试试才知道。”
谢潮生伸手翻了翻,就知道为什么细辛说那些东西不适合她了。盒子的首饰几乎全是金饰,偏偏谢潮生用到的时候极少,连带着身边的丫头也都觉得身边戴着一堆金子俗气的很。
谢潮生想了想自己从镜子里看见的自己的脸,也觉得她似乎确实是很不适合这类的东西。
她整张脸都属于那种偏冷的,即便是戴银饰都比金饰好,金饰是最不合适的。难怪细辛会对着那一盒子金首饰生闷气。
但是当下虽然盛行白色,可是进宫的时候她总不好也穿的一身白啊。
谢潮生自己也不是很会搭配这些东西,只得抱着那一匣子金首饰去找了郗夫人。
余姚公主正巧也在,这两个人都比谢潮生擅长打扮。
今年宫里指明说了到时候让余姚公主带过去的一个重要因素就是当今的太后褚太后的母亲就是谢家的女儿,谢潮生年后是要嫁过去的,所以褚太后才想见一见谢潮生。
基于这个原因,余姚公主想了想,给谢潮生出主意:“我看到时候你就梳一个垂鬟分肖髻,戴那只喜上眉梢的簪子就好。”
余姚公主说的那只喜上眉梢的簪子谢潮生记得。当时从她首饰匣子里拿出来的时候她也觉得很漂亮。
一整块的红玉,雕成了精致的红梅,上头的喜鹊栩栩如生,点睛之笔是红玉里天生就有的棉花,生生雕成了梅花和喜鹊身上的雪花,漂亮极了。
谢潮生想了想,也觉得那支簪子很合适。
郗夫人捧着她的小脸儿仔细看了又看,最后才笑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