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因为这样一个乌龙,她就给自己找了这么大的一个麻烦。
“快到年关了说是没什么事儿,到底比往日事情多些,这么个关头上你又添了一桩。”王焕玩笑。
“什么?”谢潮生愣了,自己仔细想了想:“昨日的事情也算得上麻烦事吗?”
王焕气都要被她气笑了:“那算是什么事啊,我说的是你过小定的事。”
之前的事情闹得在沸沸扬扬在王焕眼里也不算是什么。又动摇不了宗族根本,何况谢潮生处理的很好。
他担心的。
这才是要紧的事情好不好。
“小定?”谢潮生讶然:“什么时候的事?我怎么不知道?”
“你怎么会知道?”王焕没好气,“谢家原本是说过两天的,我还没来得及同母亲说谁知道你又闹出了事。人家担心到时候又有什么事,便让人来我这里套话,说到时候要不要把事情往后推。”
“呃。”谢潮生没话说了。
说来说去,问题其实还是出在她身上的,她能说什么?
谢潮生不说话了,王焕却没有放过她:“还说呢,你既然不会为了谢风雨的事生气,不如早点过了小定,也免得让人家心怀忐忑?”
最重要的是,别把原来好好的事,闹成了坏事。结亲可不是结仇。
“阿兄做决定吧。”谢潮生已经有些自暴自弃了。
王焕点点头:“你这样说的话,那我就同人家说,由人家自己来定了。也无需往后拖,挑一个最近的良辰吉日就好。”
谢潮生点了点头,依旧说道:“阿兄决定就好。”
除了这句话,谢潮生实在是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王焕点点头,站起身,向谢潮生伸出手:“走吧,去母亲那里用膳。”
“哦。”谢潮生乖乖应是。
小定的事情很快就定下来了,日子定在了五日后,年关将至,谁家的事情都不少。好在是之前就已经在准备了,不然的话事情只会更加繁多。
这虽然是谢潮生的小定礼,她的事情反倒是最少的。
谢安石的夫人给谢潮生插簪。
谢夫人娘家姓刘,是个很温柔又很大方的女子,谢夫人比郗夫人小一些,一笑起来眼睛弯弯的,令人感到很亲切。
“我原来还说呢,也不知道是谁家的郎君有这样的好福气,能娶得了夷明,谁知道最后是我们家风雨运气好。”刘夫人未语先笑,看谢潮生的眼神充满了笑意。
谢潮生羞赧的低头笑,不说话。
刘夫人看起来更高兴了。
王家夷明虽然不是常年住在建康的,但是小一些的时候,王羲却和谢安石同住山阴。那时候她还不像是现在一般深居简出,偶尔刘夫人也能见到她。
那时候小娘子还没有长开,但已经像是观音菩萨面前的龙女一样了。如今长大了再看,真是一年比一年好看。
郗夫人笑的开怀:“可别夸她了,回头再翘起尾巴来。真要说好,如晦那才是真好。”
刘夫人很感慨:“韶儿嫁过来了,不想你我还有这样一桩缘分。”
郗夫人也很感慨。其实依照谢风雨和谢潮生的关系,这桩婚事能成确实不是那么简单的。可以说要不是王献那时候乱点鸳鸯谱,谁都想不到把两个孩子凑到一起。
但是有人提起了,回过头来仔细一想,才发现两个人确实很是般配。
……除了谢潮生身体有点不好之外,真的是哪哪儿都好。
“我前些日子听说两个孩子闹起来了?”刘夫人不放心的问:“如晦回去的时候很是低沉的样子。”
“哪儿啊?”郗夫人失笑,忙辩解说:“夷明跟着她父亲念书,有时候迂腐得很,她说那话,也就是真觉得成婚之前见面不是什么好事——回头旁人说他们之间不好,她还不高兴呢。”
刘夫人也知道谢潮生之后干的事情,打一棒子再给一个甜枣,用的顺手极了。她也知道谢潮生大抵不是有什么不满意的,就看她在女工和看账本两件事上,就能看出来她是真的很满意这桩婚事,也在努力的学着做好。
但刘夫人还是想要问问,给自己家的孩子提一个印象分。不能只让谢潮生一个人努力啊!
谁知道郗夫人想岔了。
“我也知道。”郗夫人忙笑道:“两个孩子都很好,以后等孩子嫁过去了,有什么事情不懂的不会的,都来问我就是了。”
“那倒是好。”郗夫人看着谢潮生还在,而且吉时也快到了,没有再和刘夫人多说:“这孩子我宠的有些过了,许多事情她还很不了解,日后真的是要你多包容她。”
两位夫人达成共识,相视一笑。
等到插簪的时候,刘夫人一拿出来簪子,谢潮生的眼睛都直了。
刘夫人注意到了,笑道:“怎么了?”
萧潮生摇摇头,眼睛却依旧盯着簪子不放。
刘夫人摩挲着簪子,笑道:“这簪子瞧着不起眼,却也是多少年的老物件儿了。虽没有多贵重,却和普通的不一样。”
郗夫人不知道,观礼的谢韶却清楚的很。
“这个我似是见过?”她笑着说:“婶母,可是我看错了?”
“未曾。”刘夫人也笑:“你眼神儿和记忆都好,就是那个。”
谢潮生垂眸。
刘夫人说谢韶没有看过,但是在场的人里最清楚的,却是她自己。
“……看着是不起眼,却是我们家的老祖宗亲手打的,原是给姑母的及笄簪子,偏阿歆说夷明似是很崇敬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