摇了摇头,杨越不再想这件事,靠在床头,想了想,伸出胳膊卷起袖子,看向自己左臂的纹身。
只见白皙光滑的手臂上,几缕云烟般淡的黑色相互缠绕,勾勒出一圈螺旋形奇异花纹,莫名有几分邪异之感。
“大概还有半个月就会破胎而出了吧,不知道将会是哪种魔头。”
薛定谔的血胎,永远不知道里面孕育着什么魔头。
只能从纹身空间里,时不时传出的一丝满足、欢喜的情绪,感应到血胎正在逐渐成长。
咻!
正此时,窗外的夜空中,一颗流星倏然飞过。
杨越见状,脑海里浮现了一个身影。
忽然间,他开始期待第二天的约会,期待和那个白色襦裙的女孩相处。
今日的相处,让他感到一种遥远的相似性,就像很多年前,在夏日午后上课之时,暗恋的女同桌讨论物理题。
那种小心翼翼的欢喜,那种飘来体香中混合的心动,令人无法自拔。
杨越记得,前世有一本叫《小王子》的书,其中有句话是:“如果你说你在下午四点来,从三点钟开始,我就开始感觉很快乐。”
这一夜,杨越辗转难眠。
第二天,杨越起床时,开始思考自身情境:
“长古事件告一段落后,这段时间我暂时没有什么大事要做。”
“除了每天雷打不动的修炼《大血魔经》,复习三门道术,以及观想脑海黑虎,凝固神魂,我便和孔芸约会了。”
“目前,我的修为是炼气七层,不服用丹药的前提下,大概要三个月才能晋级炼气八层。”
“宝莲丹也已所剩无几。”
“宝莲丹啊宝莲丹”杨越想了一会,也就不想了。
天生我才必有用,千金散尽还复来。
想罢,迈步出门。
值得一提的是,自从那一天和孔芸相遇后,杨越便不情愿和侍女欢好了。
除了洗澡时喊她们来搓个背,其他时候沦为保洁员
噫。
第二日,孔芸在炼丹房吃完早饭,便准备。
临行前,玉潋长老唤来她,递来两个玉瓶:“这是十颗宝莲丹,你给华安,就当作是报酬。”
孔芸接过,目露犹豫之色。
我给他丹药,会不会让他觉得我们是在交易?
她不愿让这份美好带上一丝市侩气息。
就像不愿让灰尘落在钻石上面。
“怎么,有问题吗?”玉潋见孔芸犹豫,开口问道。
孔芸点点头,想了想,将自己心中的想法说了出来。
玉潋哑然失笑,道:“你啊,八字还没一撇呢,就想那么多。”
旋即,玉潋华安喊来,由我亲自给他吧。”
“好的。”孔芸露齿一笑。
这一天,当杨越和谈天说地时。
遥远的黑州城下,迎来了华州和羌州两支大军。
晴空下,旷野里,漫山遍野都是旌旗甲胄,一眼望不到头,黑茫茫的宛如海洋。
这片黑色海洋一直蔓延到黑州城外五里处,方才各自停军,就地扎营。
城头上,一个穿着华美铠甲的粗犷汉子,伸手指着城外,对身边一个留有长须的中年人道:“刘刺史,吾羌州军威尚壮否?”
汉子正是羌州军首领,大宣五品中郎将‘慕容胜’。
而身边的中年人,正是黑州名义上最高领导人,同时节制军政大权,大宣正二品大,刘荣。
刘荣三十年纪,原本是大宣朝廷外派到黑州,专门监察黑州上下的‘纪委’,真正的最高军政长官其实叫黑州牧。
但无奈,上一个黑州牧贪污太严重,被绣衣使查出来,大怒的昭明帝下令诛了九族。
朝廷官员知道黑州底细,一个个都不愿意来这里赴任。朝廷又对黑州本土官员放心不下,于是就让他暂代黑州牧一职。
但刘荣本职是个喷子,让他找茬行,甚至处理政事勉强也能及格,可是军事完全一窍不通。
以至于白巾教攻州占郡,黑州上下长达两年都无能为力。
终于今天,朝廷看不下去了
终于派来了大军给自己剿匪。
刘荣想着,面上奉承着慕容胜,唯恐冷落了这位羌北汉子:
“羌州乃上古魔神之地,古来盛产精兵,今观之,果如其言,真如天神下凡,气势磅礴。”
慕容胜很开心,哈哈大笑。
一旁的华州军统帅,和慕容胜一样,同是大宣五品中郎将朱明见此,亦道:“我华州不壮否?”
“非也,华州亦壮。”
刘荣笑容可掬,道:“华州乃塞上江南,论富庶天下无二,我观华州军甲兵衣械,俱是上佳之选,以此对敌,犹如举炎火以燔飞蓬,白巾破之必矣。”
朱明顿时微笑:“刺史眼光独到。”
三人商业互吹了许久,最后在官员提醒下下了城头,回到刺史府邸,商议大事。
黑州喊这俩邻居来干啥的,不就是家里进了一群流氓,赖着不走,才摇人的吗?
现在人来了,自然得商议,这流氓谁去砍。
在目前,整个黑州的局势是,在两支先锋军的攻击下,白巾教战线收缩,已经退回了庆安、广宁。
“广宁郡我们羌州来打。”慕容胜豪气道。
“庆安郡我们华州来打。”朱明不落人后。
刘荣拱手:“刘某代表黑州上下谢过两位。”
然后刘荣想到了什么,面上犹豫:“只是黑州破败,这粮草”
黑州被白巾教糟蹋两年,民生凋敝,只有南部两三个郡还